等法子借朝儿来威胁我们”
    说到这里,余墨茹竟痛哭起来,她又一次握住施缘的手,满面惊恐泪水,“那时候我不懂事啊我不懂事啊”
    “当年我恨死了姓林的,恨死那林家小女儿岂肯给他白养亡妻的儿子”
    “大雪夜的,我本还叫佣人给这小乞儿拿了棉衣,给了他一些钱,要他自去买吃的谁想他不肯接,垂着头说要回家佣人问他家在哪里,他说不知道”
    “我也可怜他,我让他先在家里住一夜,他不肯,缩在大厅楼梯角里过夜的,还是念着要回家”
    余墨茹说到这里泣不成声,“隔天早上,王红芬就找上门来了指着那孩子,咄咄逼人说这是你的儿子,你既嫁给你丈夫了,哪怕这儿子不是你生的,你不养就是你不孝我岂肯受这种气”
    “我当场叫佣人将这泼妇赶出去”
    “哪想这些人早就算计好了算计好了”
    “王红芬才被下人推出门,斜刺里四个乞丐样儿的丫头就出来围住她们的娘,对着院子外头的记者哭喊”
    “泽知那时候恰在晋升的关头”
    “我给气疯了,叫院子外头把守的保镖赶走记者,拿钱买断了照片我对王红芬说,拿着你的钱滚”
    “王红芬死都不肯带走那孩子,哭天抢地说养不起我就冷笑说,你说这是我儿子你让他当面叫我一声妈,叫不出来就给我滚”
    “我早看出来那孩子是个倔的,决计不肯叫我果然,不管王红芬怎么哭喊着催他都咬死了说”
    “我没有母亲。”
    说到这里,余墨茹竟也哭喊起来,“我不懂事啊人心难测啊我哪知道这些穷疯了的人,都是些毒妇啊”
    她像是陷入了噩梦,呓语着,“是第几天早上来着,我的佣人对,就是那个姓苏的佣人,在第三天,就是第三天在我院子外头的雪堆里,挖出个浑身带血的孩子”
    “他骨头断了两根,抬头看见我,什么话也不会说,就反反复复念着一个字妈。”
    余墨茹疯了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后来他不肯叫我妈我如今心都给他掏出来了,他还是不肯认我作母亲为什么这一切都是那两个毒妇害的”
    她抱住头,整个人颤抖着,无视了施缘的急声呼唤“余夫人余夫人”
    她继续讲着“泽知当晚连夜乘飞机回来,进门就给了我一个耳光说什么,你怎么敢打人”
    “我怒骂他,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是谁打的”
    “他说,事情既然发生了,不论是谁下的手,在外人看来,就是你指使人打的”
    林泽知那晚收到了郑禾淑的短信,那里头有一张照片,主人公是个浑身伤痕、躺在雪地里的少年
    照片的背景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余墨茹名下的别墅院落栅栏外,甚至,更让他疑惑的是,这少年的身形脸庞,他也有些熟悉。
    就在他深思之时,郑禾淑打来电话。
    一番通话结束后,他脸色阴沉,再度打开那张照片
    他这才发现,这张照片的角度找得格外刁钻狠毒,最右上角站着个面容模糊不清的女人,看背影绝对是余墨茹。
    他相信以余墨茹的心机手段,不会真的打死了人还现身在当场,因此,这张照片是有人趁她不注意,故意找角度摆拍的。
    若此照片暴露出去,必然会有一场官司,届时不论是输是赢,他的仕途都会大受影响除非,他选择与郑禾淑合作,帮助对方度过此次难关,另外,为了防止以后再度出现相似的事情,他需要正式接过这孩子的抚养权。
    林泽知决断向来迅速,在去往机场赶回别墅的路上,已与郑禾淑商谈好了后续的一切。
    到了别墅,踏入家门后,他不轻不重教训了一顿余墨茹而后,一步步走到依旧蜷缩在楼梯角的少年身边。
    意识昏沉的少年,彼时尽管努力睁眼,也只能见到林泽知擦得锃亮的一双皮鞋他想起祖父葬礼上,污浊的泥地里,同样出现了这样一双与周围山村格格不入的鞋。
    他的身体很冷这是我的父亲。
    朦胧中,他听见中年男性那低沉、威严、不容置疑的判决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墨茹就是你的母亲。”
    昔年,无数酒桌饭局上,林泽知都以相似威严沉重的声音,对洛朝告诫“她是你的母亲”,就如现在的余墨茹,发疯着向施缘不断喊着,“我是他的母亲我就是他的母亲”
    她一边哭一边吼“根本不是我的错是她们下的手是她们狠心,是她们恶毒”
    “医生医生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你不是心理医生吗我求你让王红芬、郑禾淑那两个毒妇,痛哭流涕自认罪行,把她们送进监狱否则,朝儿一日不能解恨,就一日不会痊愈,更不会再认我当母亲”
    “我知道你们都是很有仁心的换你们,能忍得下这样的事情吗”
    “你根本不知道她们下手有多狠郑禾淑那时候早疯了她知道自己若是挨不过去这坎,一定会进监狱她根本不在乎打死一个孩子,何况,她的目的是赖上我赖我下的手”
    “我后来找到郑禾淑那毒妇派来的打手说是大雪天里向他泼水,逼他喊妈,一次不喊,就打一次晕过去了再用水浇醒直到”
    余墨茹难以继续说下去,于是咽泣着向施缘恳求
    “我和朝儿说了无数次啊他每回都应下了,说我不怪你、我知道不是你做的可是,如果他真的不怪我,为什么不肯认我作母亲”
    “他还是在怪我他还是在怀疑我”
    “医生啊医生啊求你们救救这孩子,也救救我”
    “把那两个毒妇送进监狱送进监狱”
    施缘背脊上升起一股凉意,但她勉强保住了职业素养,伸手扶住几乎要晕倒过去的余墨茹,声音沉稳
    “余夫人,请先冷静。”
    “我们的访谈还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辽orz
    涉及到现代篇的情节,会相对比较沉重事实上这是洛哥身上主题的第二层次,也就是微观层次后面会有体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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