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楼迦几次想借口跑,都没有成功, 赵铳像是活体夹棍一样对他上了刑, 把人从学校门口往附近的小区里拐。
    越走越远, 居然鬼使神差进入了同一个小区,同一幢楼房。
    曾楼迦的魂儿即将挣飞出窍, 冷静的大脑止不住得摇荡。
    难不成, 赵瓜蛋已经知道自己搬家的事情想要拷问自己
    都是戴远征那个长舌男干的好事, 猜也知道
    “阿铳, 你听我说”
    “嘘, 悄悄”赵铳的兴致愈发高涨,他立指阻挡在曾楼迦的嘴唇前, 身体散发出的霸道气息,全然不再收敛。“咱们走到后面再瞧。”
    直到两人乘坐电梯上了十二层,曾楼迦听见电梯“叮”一声清脆的鸣响。
    是完蛋了的讯号。
    “阿铳, 你听我解释那个这个”灵巧的舌头丧失了辩解的功能, 他突然认同起张小严的论断, 但凡遇见赵铳的事情,他就会懦弱地被牵着鼻子走。
    好吧, 事已至此
    不等曾楼迦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赵铳默然弯腰, 双臂揽着他的腿弯与肩膀,拥抱女王陛下般将吞吞吐吐的曾楼迦打横抱起,阔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其实是是那家”曾楼迦手指一个方向,赵铳完全无视。
    到了邻居家门口, 赵铳将人小心翼翼放下,又谨防着人跑,双臂形成一道臂弯,把曾楼迦堵在门口进退两难。
    “现在打开盒子,看看。”
    赵铳催了几声,曾楼迦从裤兜里掏出红丝绒盒子。
    一把金光闪闪的钥匙,安静地躺在里面。
    竟不是套子
    叫曾楼迦颇感意外。
    赵铳道,“迦迦,我其实并没有请人帮忙顶铺,而是已经改成跑校住宿了。”
    “我托了点关系,从医院里面弄个假证明,说我这脑子可能残留后遗症,需要隔三差五到医院检查,所以罗老师答应的也很爽快,唯独叫我签了份保证书,承诺绝不惹事生非,她才给我开了绿灯。”
    “话说,我怎么可能惹是生非呢”赵铳笑笑,“我租下这里的房子,就是想给你一个更舒适与温馨的居住环境,我早说过自己想跟你同居,决不是愚弄你的玩笑。”
    “我想要得其实并不多,迦迦,”他眨眨眼睛,万千星河黯然失色,“我只想对你说,午安,晚安,和每一个早安。”
    赵铳那高昂的头颅蓦地低垂下来,扰人的唇息自曾楼迦的滑过眉梢到鼻梁,又寻去了唇畔。
    三春里随风潜入的润雨,醉得大地都酥软了身姿,释放出每一根细嫩的枝芽。
    他握着他的手,一起打开房间的钥匙。
    钥匙刚放入钥匙孔,张小严毫无征兆地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提着满当当的垃圾袋,原本是要扔垃圾去的,直眼望去,发现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站在对家门口,一副不干好事的苟且模样。
    想起对方装修的声音吵得自己脑仁都快裂了。
    张小严大咧咧喊道,“喂,你就是这家的屋主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有话跟你谈一下。”
    走近两步,“咦迦哥赵铳居然是你们俩”
    曾楼迦听见小严的声音时,已经知道覆水难收。
    赵铳转身,“张小严,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莫非你跟踪我们”
    曾楼迦双手夹住赵铳的头,强迫对方看自己的眼睛,“阿铳,其实我搬家了。”
    赵铳错愕“你搬家了”
    张小严靠近几步“哥,你居然还没告诉他我们都搬来好几天了。”顺便指了一下自己新家的门儿,“瞧,就是那家。”
    赵铳的脸被曾楼迦固定地死死的,纹丝不动,“那你为什么不说呢这种小事情有什么可隐瞒的”
    曾楼迦“我没有想隐瞒任何事,本来打算明天找机会告诉你的。”谁知无巧不成书而已。
    “为什么要明天,你搬家的时候就应该告诉我,难道你对我有什么顾忌还是你从内心就没有真的打算再接受我”
    张小严横插一句,“我哥确实是嫌你烦。”
    曾楼迦与赵铳异口同声“你闭嘴”
    赵铳蓦地冷冷一笑“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二百五,跟你挑了几年的担子,结果总是我一头热。”
    翻手拍开曾楼迦的双手,“曾楼迦,人家谈恋爱都是你侬我侬,恨不得粘在一起做连体人,你就非要做那一朵不一样的向日葵,是吗”
    张小严:“我哥和那些妖艳贱货能一样吗什么你想跟他一起住,说白了,你就是想方便上他而已。”
    曾楼迦抱着赵铳蠢蠢欲动想揍人的手,一边对张小严眼神暗示他快走。
    张小严才不走,梗着脖子如斗鸡一般,“他这么晚把你往屋子里推是什么龌蹉想法,迦哥你不知道,我可最清楚不过。”
    “有本事叫他把门打开,八成他那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床头柜子上正摆着安全套和润滑液。”
    “大家都是男人,身体结构一样,都是靠棍棒说话的动物,就不要在这里给彼此难堪了吧”
    对曾楼迦招招手,“哥,咱们回家吧,有自己的房子不住,为什么去住外人家”
    曾楼迦一听张小严的招呼,推测赵铳今天肯定生气极了,自己舔着脸再跟他进屋委实犯贱,蓦地松开胳膊,抱歉一句。
    “没能及时告诉你是我不好,但是我和小严相依为命,所以”
    “所以,我终究是外人,是吗”
    赵铳的脸色难看至极。
    “对不起。”曾楼迦转身去了张小严的身边,张小严挽着哥哥的手臂,垃圾也不扔了,回头对死气沉沉的赵铳伸出手指,左右摇摆几下。
    你不是对手。
    呵呵轻笑了两声,把垂头丧气的曾楼迦顺利地带回了自己家。
    赵铳只能干瞪眼睛,半空乱挥了两拳,也就是曾楼迦在眼前不能开打,否则张小严必定住一个月的医院。
    打开门,屋子里为了尽快入住,虽然是简装修,但是家具和电器他都买最好的,连浴室里也安装了双人按摩浴缸。
    现在看来,简直是啪啪打脸。
    最打脸的还不在此处。
    赵铳萎靡不振地进了卧室,意大利桃心双人大床上铺满了热情似火的玫瑰花瓣,若不是被乌鸦嘴张小严不幸言中,他和曾楼迦已经在花海里翻滚好几圈了。
    该死
    不知骂张小严还是自己,赵铳的高大身躯仿佛从十二楼重重坠落,张开双臂倒入玫瑰花瓣里,被娇艳夺目的花海吞没修长的手脚,惊起无数片飞红。
    为了撕这么多花瓣,他手都被花刺扎破好几道血口子,越想越辛酸,赵铳气不打一处,啊呜啊呜吃了好几口玫瑰花瓣。
    牙齿碎了和血往肚子吞就是这么个又苦既涩滋味。
    赵铳胸闷喊道,“我t是想跟喜欢的人做个爱,怎么就那么难”
    一夜肾疼,大清早就有人敲门,若有似无的击打声令赵铳极快地炸了毛。
    他拖鞋也懒得穿,像被人自严冬吵醒的愤怒棕熊,一路杀伐之气沸沸腾腾,连开门的动作都显得气势汹汹。
    门打开,曾楼迦端着豆浆油条站在门口,上下惊讶地打量着满身花瓣的赵傲天。
    赵傲天明显情绪极差,目光狰狞,满头飘花。
    曾楼迦忍住想笑的冲动,递上手中的早点,“豆浆是我磨的,油条是小严炸的,起来吃点早点吧。”他似乎是想进门,不过赵铳堵着门,没有批准的意思。
    “张小严会有那么好心”赵铳斜靠在门框,双手环在胸前,嫌弃的表情难以描述,“你就不怕他里面掺点鹤顶红,想要害朕”
    原来仍在生气。
    曾楼迦试着往里挤了一步,“陛下,我替你试吃一下,可好”
    赵铳依旧不为所动,“以后,你和你亲弟团在自己的小屋里吃就行了,不必惦记我一个外人的冷暖,我自生自灭顺利长到人高马大一百多斤,从来也没靠别人操心。”
    某种人,性顽劣,给点颜色就灿烂。
    曾楼迦冷静道,“阿铳,我昨晚已经真诚道过歉,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我只想说,经过彻夜思考,我确定不想跟你住。”
    “我们学建筑的都知道,房屋代表一个人的精神领域,很多夫妻即使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却仍旧保持着各自领域的绝对自由性和主动性。”
    “所以我深信,即使我们不住在一起,也会很好地交往下去。”
    赵铳毫不让步“你就是个憨憨根本不懂感情。肢体的亲密接触促进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苯基乙胺、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的大量分泌,曾楼迦,不跟我一起住,你能分泌这些玩意儿吗”
    曾楼迦“可我们现在住得多近,想见面就随时就能见面,不想见面就回自己家待着。有什么不好”
    赵铳“人类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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