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州突然病了, 御医说驸马爷这是忧虑太重, 整日精神又紧绷着,一去而来身子底就垮了。
    等细细检查后, 又发现他的喉尾有一颗小包, 细细一摸还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再爬。好在有个见多识广的御医,又仔细翻阅了古书才发现那是情蛊。
    林袖想起朝阳说起过这个, 忙的去问御医“这是什么”
    御医叹了口气“这本是云南那边的一道蛊虫,若种在男人身上, 便一生不能变心,否则便会被百虫噬咬而死。但”
    林袖的眼泪没忍住,没想到宴清州会为她做到这一步
    她悄悄擦了擦泪,又问“御医您接着说完吧,我能承受住。”
    好半晌, 御医才道“但驸马爷太过大悲大喜, 已经对情蛊产生了影响, 在这样下去,驸马爷会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做出一些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儿。”
    林袖没吱声儿,她想起先前宴清州几乎神志全无,整个人陷入了疯癫。
    嬷嬷在一旁悄悄红了眼。
    你说说,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公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夫君,怎么又生了这种病
    嬷嬷还准备说什么,却听见林袖开口“都先下去吧, 让我陪会儿他。”
    宴清州安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脆弱的唇。
    林袖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宴清州。”
    她轻轻地唤他,眼睛有些酸。
    仍是握住他的手“我陪你。”
    声音却哑了。
    晚上的时候林袖就躺在宴清州的身边。
    怎么这个世界对他们这两个人这么不友好呢。
    上辈子,她每天都失忆,这辈子,宴清州又要疯了。
    不过,也是,疯子配傻子倒是般配的很。
    闭眼便是一夜,等林袖醒来的时候,宴清州已经睁开了眼。
    他长长的睫羽一眨又眨,却不说一句话。
    林袖钻进他的怀里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宴清州。”
    宴清州没说话,半掩住脸也觉得没脸见她。
    他险些又失控伤害了她。
    见宴清州越来越逃避,林袖紧紧抱着他“宴清州,天亮了呢,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不好”
    林袖伸出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水润润的“林袖,我差点儿伤害了你,你不恨我吗”
    怀里的人摇了摇头,头发乱糟糟的,声音却很软“你只是生病了。”
    宴清州却是知道自己情况的“但是我的病会越来越重,总有一天我会忍不住对你做出难以原谅的事儿。要是我真的伤害了你你就把我杀了吧。”
    若是能死在你手里,这大概也是一种幸福
    林袖没回他话,只能紧紧地拥着他“没事的,一定会治好的,一定会的。”
    公主府有最好的御医也有全天下最珍贵的草药。
    每天数不清的汤药送往宴清州的房内,整个后院尽是酸苦的味道。
    可宴清州却像是没味觉一样,只要林袖给他端来,他昂头便喝,林袖还以为不苦。于是趁他不注意偷偷尝了口,差点儿连舌条都卷不进来。
    不过幸运的是,宴清州的病没再犯,甚至还有更好得趋势。
    他白日里更温润有力了,当真像是一个端方君子一般。有时穿着白衣坐在荷花池边,连路过的嬷嬷都会恍了眼。
    更别说是府里其他的丫头。
    春杏便是其中胆子最大的一个,她老早便喜欢上宴公子了。
    只可惜公子的一颗真心早就扑在公主身上,哪里会容得她们这些小杂草
    可是杂草也有杂草的坚韧,春杏虽不如公主生的好,但她胆子极大。
    这日傍晚见宴公子只穿白色薄衫坐在荷花池边,便掐了几朵菡萏故意往他身边凑,然后压低了嗓音喊道“宴公子。”
    府里的人多叫他姑爷、驸马爷,忽然听到别人这样叫他,宴清州有些奇怪,偏了偏头。
    春杏紧紧攥着手里的菡萏,抹了胭脂的唇轻轻弯了弯“公子,奴婢看您一直坐在这儿,是喜欢荷花吗”
    宴清州回过头没搭理她。
    她眼泪的野心和欲、望太明显了,肮脏的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可春杏却好像没察觉他的厌恶,反而更凑近了一步“公子,奴婢听闻公主也喜欢这花呢,只不过公子爱这花必是因为它出淤泥而不染,而公主”
    她故意顿了顿,有意无意的将眼神落在他身上。
    提到林袖,宴清州的情绪发生了点儿波动,他甚至用一种近乎柔情的语气问道“公主喜欢它什么呢”
    春杏叹了口气“当年公主府本来没有荷花池的,还是先驸马喜欢,公主这才让人把花池给开出来”她慢慢靠近宴清州“公子,奴婢替你不值呢,公子生的这么好,又知书达理,怎么”
    见他仍没有变化,春杏的胆子更是大了,声音飘进他的耳朵“怎么娶了她这个破鞋呢”
    宴清州听后,非但没有骂他,甚至还轻轻笑了一声。
    春杏慢慢凑近他,弯下身子,发尾差点儿触到宴清州的耳背只要她搭上驸马爷,得了他的恩宠,生育了他的子嗣,哪怕公主在怎么生气还能又和离一次不成
    那样的话,她以后的孩子就是公主的庶子庶女,虽说在这府上算不得什么主子,但是出去后谁不帮你当姑奶奶一样伺候着
    眼前的白衣忽然晃动了一下,春杏的脚踝被人狠狠踹了一下,一个不稳,跌在深水里她不会游水,几个沉浮,口鼻几乎溺住了。
    春杏拼尽最后的力气“公子救我公子”
    宴清州微笑的看着她一沉一浮,甚至在她充满希望的呼救中靠近她,苍白而瘦削的手温柔地按着她的头顶然后用尽力气,再将她按入水中。
    温柔的声音在水流声中断断续续,可春杏还是听明白了
    “你知道你刚才说错什么了么”
    没有,她没错,她只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让自己的孩子过得更好,这些人上人懂什么
    春杏的头被人提出水面,空气一股脑的涌入她的口鼻,呛得她撕心裂肺的咳嗽。
    宴清州想看死人一样盯着她“我再问你一句,你知道你刚才说错什么了么”
    春杏害怕了。
    她一直以为宴公子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比恶鬼还要可怖。
    春杏边哭便求饶“驸马爷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宴清州一声笑开“那你怎么不说自己错哪呢还是不知道吧,别急,我来给你醒醒神”
    脑袋再一次被压入水中。
    窒息扑面而来,春杏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这了,却又被他提到水面上“记好了,要是下次我再听到你这张嘴里说出侮辱公主的话,我便割了你的舌条去喂狗,听到了么”
    林袖闲下来便让人去追查杀害那些公子的真凶。
    宴清州要是没做,谁都不能把把这锅扣在他身上。
    天暗了下去,嬷嬷准备好了膳食轻轻唤了她一声儿。
    林袖将手洗了,嬷嬷凑在她身边,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姑爷差点儿杀了春杏的事儿在府里传遍了,嬷嬷听到后吓得将茶杯子都扔了,将春杏赶出府后忙不迭地想八十二跟公主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公主对姑爷的深情,她都看在眼里。
    林袖坐在绣凳上,见宴清州还没来,便问“驸马人呢”
    嬷嬷更觉得说不出来了,只能把她人带到后厨去。
    从荷花池出来后,宴清州来到了后厨房。
    他先让人打来一盆水,又拿来胰子把自己的手细细擦洗。
    本来没什么的,可直到他把手洗红了还在说脏。
    小厮这才惊觉不对,告诉了嬷嬷又把这事儿压着了。
    林袖刚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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