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老旧的木门被轻轻推开,地板上的刻痕早已陈旧,走廊里的灯泡无风自动,透明的圆形灯罩上黏连着积年的血丝,一只蚊子扇动翅膀,停在了门框上。

    “滋滋滋”跛着脚的人一瘸一拐拖着沉重的斧头,在地上留下丑陋的白色痕迹,一只贪婪的蚊子被斧头上的血吸引,欣然的落到了斧头上。

    他的一只手缓缓的,搭到了门上,接着是手臂,是肩膀那只手的主人终于带着他的斧头,悚然地出现在了房门口。

    地板上的血迹结了一层厚厚的痂,他舔了舔嘴唇,拖着他那条和斧头一样肮脏的瘸腿,走进了屋里。

    屋门被悄无声息的掩上,连那道有人想要爬出来的血痕也一并被关在了里面,和女人的尖叫声一块响起的,是走廊里灯泡的碎裂。墙角的那台旧收音机突然自己按下了开关,转轴里的磁带顿了顿,马上飞速旋转起来。

    那只蚊子吸饱了血,晃晃悠悠从门缝里挤了出来,一时不察撞在了门框上“303”这几个数字上,又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误伤了,连同满满一肚子的血,全死在了那个“0”字上,颇为可惜的流成了长长一条线。

    墨蓝色的天空悬着一轮弯月,浅浅的冷光照在冰凉的地砖上。

    连空气中浮动的细小灰尘都成了这缄默气氛的从犯,窗外树影微动。

    那是一栋掩藏在层叠树影中的别墅,外表上来看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地理位置偏僻荒凉了些。

    别墅里空荡荡的,只有卧室里断断续续传出了隐约的电流声。

    “滋滋滋救我,救我救命不要”

    “啊啊啊啊好痛啊滋滋滋”收音机的电流声混合女人绝望的求救,一起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在这黑沉沉的夜里,一个男人躺在大床上,从他的表情看来,他睡得非常不安稳。

    只见他额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连鬓发都被汗水打湿,眼皮急速颤动着,但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显然,他沉浸在一段不为人知的诡异噩梦里。

    “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收音机里的声音忽然尖利了起来对方歇斯底里,尖的似乎穿破了磁带。这一嗓子几乎是划破了寂静,同时也立马把人从恐怖梦境里拉回了现实,所有的画面和声音一并消失了,那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耳边的声音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呼”顾砚初喘了一口气,坐起来拍了拍胸脯,不安的左右张望着。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时间,果然又是三点四十分。

    已经连续一个月了,他每天晚上都会被这个声音吵醒,他分不清那是什么,这像是老旧收音机的声音,因为伴随着旧磁带在转轴上的转动声,还有开关“啪嗒”的声音。

    但是,他家里根本就没有收音机这种老物件,如果是这栋别墅里有哪个不为人知角落里放了一台天杀的收音机,那他选择换个地方睡觉。

    如果是在一个月以前,顾氏的小公子是不会为这种事情发愁的,毕竟他名下房产众多,这个地方睡不好觉那就换个地方。

    于是隔天他就换了个地方,但还是一样,不管是哪里的房子,甚至是酒店他都住过了,他找遍了所有的方法:不带手机、不带电子产品,要求酒店方在晚上断电,但无论如何都于事无补,这个声音霸道的仿佛是从他脑海里响起来的一样尤其是每次他被吵醒的时间,都是三点四十分。

    这一个月,对顾砚初来说可以算是难捱了,他几年前本来就患有严重的失眠症,这段时间才刚刚得到缓解,结果又碰见了这种事。

    不过显然他算是个心大的主了,他试了几个方法没用之后,生活又照旧了,他回到了这个别墅,承受着越来越严重的噩梦困扰。

    这或许不是梦,因为他的画面是断断续续的,只有声音连贯,就像是有个什么人,把一台收音机放在了他的耳边。

    顾砚初烦躁的开了灯,屋子还是他睡前的样子:窗户开了三分之一、窗帘同样、电视机关着,他睡觉老实,连被子的痕迹都没动过。

    不信邪的他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连马桶都掀开盖子狐疑的看了很久,自我放弃了之后才挫败的合上了马桶盖,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连续一个月失眠之后他的精神就没好过。

    其实光看相貌的话,顾砚初这幅皮相怎么都不像是个纨绔子弟,戴上眼镜或许更像个大学讲师,他长身玉立,眉目精致,脸部轮廓完美,现在他通红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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