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的少女发髻的绢花上停了一只蜜蜂。她正转头看着远处,还没注意道。

    “别动。”

    我身子一僵,齐荰已经伸手搭在我肩上了,他抬起左手在我额头上轻轻一挥。

    “是虫子吗”我将脸颊偏向一侧,害怕的不敢去看。

    “已经飞走了。”齐荰笑着安慰道,我们离的格外的近,我几乎可以闻道他身上的熏香,我直愣愣的看着他,他额角已有层层汗渍,面色难得的红润。

    此时齐荰猛的收回手,坐正拿起鱼竿,起落回收。后面撑船的小厮高兴道“恭喜公子”

    我回了魂,脸色从白转红,好容易恢复常色,跟着道“恭喜元安哥哥了。”

    齐荰将鱼收进那个草篓里,少有的开怀笑着“回吧,趁这条鱼鲜活,拿去给厨房熬鱼汤给母亲喝。”

    小厮灵活的将船转了个弯,快速的划向岸边。

    齐荰坐正,于是我们便面对面了,我拿团扇掩面,经刚才那一出也不敢与他对视,假装看远处的风景。

    齐荰一脸泰然,视线几番落在对面的少女身上,这样的相处让他想起他少年的时候,与那个差点结为夫妻的女孩在一起的时光。那时他把她当做妹妹,十分宠爱,有一个妹妹委实不错的。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上岸没多久,我们便分别了,我回到江玉荷身边,齐荰提着鱼去厨房亲自下厨。

    那碗鱼汤,我们是没有份的。齐荰难得的出面用宴,薛氏兴致很高,午宴用的很是愉悦。餐罢,江玉荷用完饭后茶提出告辞,薛氏备了些新的面料和朱钗给我,说是她一片心意。齐荰坐在对侧,微笑道\quot说来,妹妹来了几次我也没备什么东西,刚巧前几日得了一上好的古琴,送给妹妹吧。\quot

    薛氏神色一动,也未说什么,跟着笑道“那你们便一起去拿吧。”

    齐荰起身,我跟在他后面一道出去了,江玉荷低头喝着茶掩饰着面上的神色。

    “元安哥哥,是什么琴”离了前厅,我才好奇的问道。

    齐荰走在外侧,时不时将伸出的茂盛枝丫佛开,侧头道“是杉木制作的,听元若说起,你琴弹的极好,便留意那日得了便想到送于你。”

    我捕捉到留意二字,眼神扑闪了几下,这份礼或许是他特意搜寻制作的。

    那是一个置物室,古琴被摆在内侧的桌子上,包装它的琴盒是水样花纹的梨木。我打开琴盒上的暗扣,崭新的琴出现在我眼前,它做的并非精致,上面的梅花像是潦草的随意雕刻,我抬手一拨琴声宏亮清脆,余音绕梁,我心一颤,忍不住又拨动了几声,颇有爱不释手之意。

    “它名,春雷,喜欢吗”齐荰站在我身侧笑眼盈盈询问道。

    我回首看他,窗户外的阳光透过窗花照在他脸上,明明暗暗,回以一笑“我很喜欢,谢谢元安哥哥。元安哥哥喜欢什么呢”

    “我”齐荰像是想了一下,道“喜欢游山玩水,呵呵。”

    从置物室出来,琴盒被丫鬟端着,我和齐荰走在前面,低声交流,时不时发出几声笑声。一切刚刚好,有阳光和清风,远处花开茂盛。齐荰没有发生上次那样的意外,他一路送我到前厅,才挥手作别。

    “墨儿,嫂子说一句不当听的,齐家大公子,咱家攀附不起。”车上,江玉荷忧心忡忡的说道。

    我抱着齐荰刚送的春雷琴,隐了嘴角的笑“二嫂,我知道,我与大公子不过是干兄妹,我没想嫁与他的。”我要嫁的是梁晗,命中注定。

    而此时的梁晗,十九岁,原本空置的通房丫鬟的里屋,住进了人。

    这就是梁老太太担忧的,她不介意养几个丫鬟,梁晗毕竟大了,但那丫鬟有点手段,就不一样了。若是她年轻那会,那个柯的丫鬟早就被她撵出去买了,但现在。她老了,不是说有了慈悲心,而是不想再武断行事,梁晗毕竟是她最喜欢的幼子。梁家前面三个公子,都是迫于时局出生的,那时她刚进梁府,梁公是一个武将,喜好养姬室,又好面子。她仗着自己母家的身份,将那些妾室一个一个灌了落红花,想在她前头生孩子,门都没有于是梁晗的三个哥哥,老大梁昀,老二梁珝,老三梁熠,相继出生,巩固了梁老太太在梁府的地位,梁公年长了些许,对姬室淡了几分,却想要女儿。梁老太太厌恶那些妾室,再加上身体还好,便生了梁晞。梁晞颇受梁公喜爱,连带着梁老太太也受了几分重视,于是又生下一女,取名梁珍。那时,梁老太太已经四十多了,梁家的大权渐渐朝大儿子倾斜。梁珍与梁晗相差不大,也正因此,梁晗出生,最与梁珍相处不来。作为家里的么子,他得了梁老太太全部的宠爱,又因为梁公在他出生四年后因旧疾发作过世,梁昀对他也格外痛惜些。梁珍起先被家人众心捧月,转眼就换成梁晗,小孩的敌意往往来的最直接也持久,直到出嫁那日,梁珍那口气也未平。

    年初那场变乱使得每一个武世大家都变的格外谨慎小心,轻易不让府上传出不合适的传闻。梁老太太将四女招了回家,这最小的孩子,总归要成家立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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