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余府书房。

    门户大敞,红通通的余晖透过窗台洒进书房内,打在桌面上,耀起一片流光溢彩,管家抬眸往里头张望了一眼,迅速低头叩了叩门,毕恭毕敬“老爷,大皇子殿下来了。”

    余承连置若罔闻,头也不抬,两眼紧盯着桌上的一对儿血玉琉璃盏,似乎真的不曾听见,“这个元济朗手上还真有不少稀罕东西。”说着拿起一只琉璃盏对着夕阳细细摩挲把玩了起来。

    管家不敢催促,只是岔开话头应道“老爷,大皇子殿下已经在厅里候着了。”

    余承连轻哼一声,“他来做什么没的扫人兴致。”言罢取出一只锦盒,将两只血玉琉璃盏仔细收了进去,这才踏着步子走到门外,整了整衣冠,换了副笑容,“将门窗关好,没我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书房。”

    管家喏喏应了,余承连才笑眯眯的一路往前厅去了。

    还未踏进门,远远就见苏元礼阴沉着脸立在厅里。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中宫大喜,想必殿下事物也十分繁忙,怎么抽得开身”

    余承连笑容可掬,与书房之态判若两人。

    “余承连,你好大的胆子。”苏元礼声音沉沉的,与平时那温润的模样儿相去甚远。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端端的跑过来大发雷霆这是兴的什么师问的什么罪”羊角胡子随着余承连惊讶的动作一颤一颤,颇有几分滑稽。

    苏元礼黑着脸,语气冷淡,“南乔乃大齐公主,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余承连诚惶诚恐跪下,一脸的不解,“恕微臣愚钝,实在不懂殿下什么意思,南乔公主不是去陵园祭祖了吗这这与下官有什么关系呀”

    “你莫要以为将女儿嫁进承乾殿,这朝堂就任你予取予求了。”

    “微臣不敢。”

    余承连伏在地上,半晌不敢动作。

    明明苏元礼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余承连却觉得后背湿了一片,原本以为攀上弱不禁风的大皇子,他余家就能平步青云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看来是他看走眼了。

    苏元礼大张旗鼓的过来发了一通脾气,什么也没说又甩袖走了,不,说了不是吗拿这所谓的大齐皇室来压他。

    他下了朝到安排冠荆山的事,也就不过寥寥三个时辰,这京城之中,或许就没有不透风的口儿。

    不过,就算苏元礼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咬死了与他无关,苏元礼又能拿他怎么办

    跟他斗,还嫩着苏元礼算哪根葱他在六部如鱼得水的时候,他苏元礼还只是个哭着喊娘的奶娃娃

    更别说苏南乔那个不识趣的,收拾起来他可不会心慈手软。

    初夏的傍晚还有些凉意,藏青的夜色迷雾沉沉,一乘小轿摇摇晃晃穿过街头,停在一处耳门边,窸窸窣窣进去几个人。

    绕至前门,依稀看见风吹得左摇右晃的灯笼上隐隐约约写了个元府。

    却是大理寺丞元济朗的府邸了。

    元济朗生的俊逸清秀,为人又十分和善,虽然年纪轻轻坐到了大理寺丞的位置,但也并没有因此怀才自傲,身家清白,倒是朝上人人都想结交拉拢的对象,余承连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余一束嫁给苏元礼后,元济朗往承乾殿送了不少好东西,余承连这个老狐狸,就跟狗嗅到了骨头一样,哪里肯放过

    “余大人,您来的正巧,下官正准备用晚饭,刚好厨下做了您喜欢的酒酿茄羹,您快坐下来尝尝。”

    一听这酒酿茄羹,余承连就两眼放光,这菜他尝过一次,不像是京城常有的俗物,宫中的御膳他也吃过,要他说,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上这道茄羹,香,绕于唇舌,久久不散;嫩,滑而不腻,茄皮又脆,爽口,实在叫人难以忘怀那等滋味儿。

    原本要说的话也都抛诸脑后了,余承连忙笑呵呵落座,“元贤弟,你我无须多礼,快快坐下一同用膳。”

    元济朗赔笑着拥着余承连坐下,转身唤了下人抬了好酒上来招待,这才言笑晏晏跟着落座。

    酒过三巡。

    “元贤弟,果然不出你所料,殿下过来兴师问罪了。”

    余承连放下酒杯,沉吟出声。

    “想来兄妹情深并非作假呀。”元济朗手执一酒杯,左右晃了晃,仰头一口饮尽,面上泛红,微微一笑,颇有些清风明月的意味儿。

    闻言,余承连哐地将酒杯砸在桌上,冷哼一声,“我看未准儿,那模样儿,倒不像是多在乎那个小蹄子,反倒是担心他自个儿,他可别忘了,在朝上,他还得仰赖我这个老丈人”

    元济朗笑笑不接话,扶起酒杯,又斟了个满,“余兄莫生气,再来一杯如何”

    余承连夺过酒壶,自斟自饮,连饮了三盅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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