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专门写了一篇六页纸的论文论述为什么自己那篇四页纸的论文值得这个o,好多一年级生路过我座位前都翻白眼瞧我,估计是觉得我作得慌。我生平头一次这样执着争取,认为自己优秀到无可挑剔,也给我带来了一定的心理负担。不过换个角度思考,我总算是体会到赫敏平时的心情了她就很支持我,觉得我这么做是应该的。

    我被她鼓舞,吃过晚饭后给最后一页收了尾,便将两份论文装订起来,准备重新交与斯内普教授。果不其然他门上的咒语还在,也依旧对我的呼喊爱答不理,于是我索性将论文顺着不被防护咒庇护着的门缝塞了进去,拂去灰尘扬长而去。我猜他一定会看的,尽管不一定会给我改分数,他也会看的,他对这种格兰杰式的自信和力争上游敏感度相当之高,绝对会忍不住翻看我那份六页纸的解释。只能说我尽力后看上帝的安排了吧。

    从地牢往楼上走的时候,好死不死偏偏碰到了布雷斯扎比尼和德拉科,他们两个肩并着肩不知道小声讨论着什么满脸都在放光,倒显得身后潘西有点惨,她一个人抱着三本厚厚的砖头书吃力地上楼,那砖头书我再熟悉不过了,是厚度更胜于妖怪们的妖怪书的天文学教材,由于五年的必修课程都汇聚在这一本中不分册,所以厚度和重量十分感人。我忍不住借着台阶的高度差俯视着潘西,在转弯时给予她一个怜悯的眼神。

    可能是我在拐角停留的时间过长,灰蓝色的眼迅速锁定了我,等我意识到自己正被什么人盯着看的时候,与他目光相接,这才明白他早就注意到了我,扎比尼也是如此,后者的目光高傲十足,像是那些有钱人在宴会上睥睨酒侍和仆从。

    我的脑门开始冒虚汗,迈着小碎步迅速爬楼,不予理睬。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辛尼斯塔教授一直跟我维持着超出师生的友好关系,特别在我之前因为和玛丽埃塔在走廊里发生争执而被罚劳动服务的那段日子,麦格教授将我交给她来管教,我出色地完成了许多她分配给我的任务,刚开始像整理各种教学图册和学案那样简单,后来,我们就开始一起观星了。我家中虽然有仪器但观星的经验并不多,大都是图好看,或者赶时髦赏月看流星,从没经过系统的训练和学习,辛尼斯塔教授认为我理论知识非常充沛,但唯独观测实践上还欠缺很多,便要求我和她一起完成各种观测任务,做做记录什么的。

    要让我讲理论知识我在行,可是实践我遇到的难题太大了。更不要说魔法界的很多观星规则和一些星体的名称和麻瓜界的完全不一样,那一个月我的脑袋就像浆糊一样。我能看得出辛尼斯塔教授对此很伤脑筋,这也坚定了我要在这方面多花时间的决心。我向她请求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她有工作需要人帮忙,即使我结束了劳动服务,也随时愿意为她效劳。她似乎很意外我愿意在很多学生并不重视的天文学上花时间,笑得很开心,对我渐渐也不再像对其他学生那样带着一股疏离感了。我觉得她正在向她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敞开心扉,而这可不是我夸口,我确实是她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可以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将很多高等巫测的测试题对答如流。

    于是她放心地将我当成她的助手,私下也教给我许多东西。不过我们多半约在月朗星稀的晚上,这次她在下午找我来,着实令我摸不着头脑。

    谁会想到她找我来是为了让我帮她批改期末试卷的呢老天我惊呆了,坐都不敢坐下,这份工作也太责任重大了吧,我不认为我一个一年级生有资格给别人的卷子上勾勾画画的。可教授坚持,分给我的又都是一二三年级的试卷,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了。

    “先把你们本年级的卷子照着标准答案批出来,之后我会复查的,所以认真一些,不要因为他们是你的同学就放水。”

    辛尼斯塔教授坐在长长的办公桌前,递给我红墨水和教师专用的特殊羽毛笔,我坐在桌子侧面,忙不迭起身接过,严肃地点头“我不会的,教授。”

    她冲我勾起嘴角。

    “那个标准答案在”我有些踌躇。

    她努努嘴,深色的眉轻挑“第一张不就是。”

    第一张我低下头,愣了。是我的试卷,教授已经批改好了,o,且没有错一处。

    我抬眼,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教授已经开始她手上高年级的试卷批改工作了。我还是不要打扰得好,于是也开始忙了。

    就这样过了一整个下午,教授和我都没有挪过地方,她坐得比我还直,我自然也要打起精神不能懈怠。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批改作业,即便有错我也不敢随便圈出来,得先问过教授,谨慎再谨慎。可当夜幕降临,教授有课要上,我便只能自己按照教授批改过的标准试卷来判断了。这让我十分头疼,生怕自己出错。

    赫敏率先冲进天文教室的时候就看到我这副模样,眉头紧锁,眼角嘴角都是下垂的艰难神色。她愣了一下。

    “谢丽尔,为什么你这副模样”

    我撇撇嘴,将三年级的试卷在她眼前晃了晃,她一见到是期末试卷,眼里立刻放出精光,忍不住探出身子往桌前多瞧了几眼“我多少分,快告诉我,我多少分”

    “高年级的试卷是教授亲自批的,我”

    “咳咳”头顶,讲台上的教授咳嗽了一声,我立刻缩回脖子,只能悄咪咪冲她比了一个稍等的手势。

    她会意,重新在桌前端庄坐好。

    学生陆陆续续在教室里坐满后,最后一排的罗恩为教授关上门他到底为什么和哈利坐得那么远,辛尼斯塔教授又不是斯内普教授,我实在纳闷。总之,四年级的天文课正式开始后,教授顾不上我,我这才得空悄悄扒拉已经批改完的四年级试卷,帮赫敏去找她的分数。

    其实她远不必那么着急,如果全优生格兰杰都不是o那太阳就要从西边出来了。可她偏偏忐忑,那我也没什么办法。

    没想到我这一扒拉,倒发现不少东西来。

    “教、教授,”趁着教授让同学们自主阅读几分钟课本,我起身,拿着两份三年级的试卷去问她,一份是作为标准答案的卢娜洛夫古德的试卷,这个姑娘很厉害,简直就像把教科书誊抄下来一样,分毫不差,我看了看三年级的试题,并不认为我能答得像她那样滴水不漏。而另一份是我十分厌恶的那位哈珀的,刚入学就找我麻烦的那个斯莱特林三年级,我虽然不想公报私仇,但如果能正大光明地找点茬出来,那也算意外之喜,所以我忍不住多问了几句,“如果他的表述和书上定义不同,只表达了大意,那算是对还是错”

    我悄悄在桌子下朝赫敏比了个o的手势。她冲我笑了一下。

    “低年级生的话就算他对吧,如果是高年级还这样,那就得狠狠扣了,面临各种大考的高年级生是不允许模糊作答的。”

    我皱起眉。算他走运。

    “这样啊,那”我想了想,又从桌上拿起三四份试卷,“那您是不是疏漏了这一处,既然标准不同也不能放水的话他们也没有答出书上的原意,您看,不一样的。”

    “恩我漏掉什么了吗,是谁的卷子”

    “哈呃,这几个人的。”

    她看了看赫敏的试卷,又看了看其他几张,皱起眉“帮我改过来,第四题第五题只要和她写得不一样全部算他们错。是我忘了,对他们太宽厚了,普等巫测可不会这么宽厚。”

    “知道了,教授。”

    我刚坐下,便又听头顶传来她清冷的声线“你刚刚在翻四年级的卷子”

    “啊我”我心头一紧,望着赫敏,不知所措。

    但好在教授没有追究“你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人的第四第五题有问题。”

    我忙不迭点头,迅速忙开了。

    教授的讲述继续,我则重新核查四年级试卷中的小疏漏。好在并不多,有很多人这一处已经被教授揪出来了,没有被发现的,比如哈利的试卷上被放过的第四第五题,只是极少数。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哈利的试卷,他的a令我看着都头痛,从开篇第一题就错得离谱木卫二上覆盖的竟然是老鼠天呐,谁跟他说木卫二上覆盖的是老鼠好可怕的脑洞这可是一年级的题,我们刚考完,他怎么还记不住。

    我憋笑憋得好辛苦,才放下他的试卷。

    厄尼错了,纳威错了,达芙妮错了潘西竟然答对了厉害啊。

    然后我看到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他的答案言简意赅每道题都只有一两句话,自然是只答大意的典范。我将四五题的两个对号改成叉,忽然发现这样算起来他已经错了六处,应该掉档到a档才对。于是我毫不迟疑,将e划掉改成a。

    当时我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事后包括现在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因此面对愤怒的德拉科,我仍然把头昂得高高的,毫不退让。

    “是我改的,有何贵干”

    “你神经病吧你哪只眼看见我答错了,你凭什么给我改分数”

    “请你讲点道理,本来就是你答错了,我特地问过教授的,教授还说了不能纵容高年级生模糊定义,关我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你当我聋了吗如果不是你多嘴多舌在课上问那一句,就没有后面这回事了。我看你就是公报私仇,专门针对我找事,”他冷笑一声,并不因为我的解释有丝毫宽心,反而直接将我桌上的书都一袖子拂到地上,双手撑在桌面上,恶狠狠地瞪着我,“我这学期只有这一科得了这么差的分数,你分明存心想让我在同级生里丢脸,在我父亲面前丢脸。”

    “那也许你下次该改掉胡乱意译的毛病,按照书上写的作答,毕竟你又不是不会,对吗再退一步,你的本来就不高,扣起来自然也狠,拿你的好友作比,扎比尼原本就是o,一处没有错,扣完这两处,也还是o,所以听人一句劝,你还是谦虚点好。”我从桌后走出来,一边说一边弯腰去捡书本和冬季星空图册。

    他的脚狠狠踩上我的图册不让我去拿。

    “一个因为一篇四页纸的论文拿了个e就写了篇六页纸的论文解释她足够优秀到可以拿o的女孩,有资格劝我谦虚还是一个不听人劝坚持己见要无视新仇旧恨跟个老不死的东西去玩命的女孩,有资格劝我谦虚哈,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他蹲下来,视线与我平齐,勾起讥讽的弧度,一字一句地说,“小、人,你就是个虚伪小人谢丽尔达灵你跟我没什么不同,你只是装得多不一样多高尚而已。辛尼斯塔教授真是瞎了眼才会全心全意地培养你,把你看得那么特殊。”

    “教授说我在天文学上有天赋,她欣赏我为什么就是瞎了眼而且我是这届新生的第一名”

    “是啊,上学期撞上狗屎运而已。”他继续拿话堵我。

    “我这学期也是第一名我拿了全科8个o”

    “噢所以你的六页纸废话终于打动了斯内普教授,感人肺腑啊。”

    “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大可以说出你的成绩来证明你比我强。”

    我知道这句话十分欠揍,我平时不这样的,我从来不是瞧不起别人的人,但可能我最近面对德拉科有点偏激。

    德拉科瞬间变了脸色。而我有些后悔。

    他足足盯着我看了十几秒,这才缓缓起身,挪开脚,冷冷地俯视着我,说“你的胆子现在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我低着头,没有立刻起身,只是默默地将图册上的鞋印用袖子蹭了蹭。

    “你为什么如此瞧不起别人的努力呢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我真不愿意与你在这方面做无谓口舌。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它永远也改变不了,”我抱起书本和图册,抬头望着他,因着刚刚的失言有些歉意,“我没有故意与你作对的意思,真的,我只是就是论事,最近我能感觉出来我的生活过得挺和平的,我没理由反过来招惹你,打破和平。”

    他的肩膀和手臂显得没有那么僵硬了。

    我缓缓站了起来,借着侧身摆书的功夫小声说“我当然当然也是希望你好的你过得不好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你装什么装”他忽然凌厉起来的嗓音,猝不及防,吓得我一哆嗦,“这么多天你指不定在心里谋杀我多少次了,还摆出一副表面和平的嘴脸。”

    我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气。他这个一会平静一会激烈的情绪抓不住规律,实在考验心脏,我胆子本来就小,根本经不住这么折腾。我本来以为他发泄完情绪已经缓和了些的

    我看他这副样子,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其实最一开始是有在心里”

    他的眼神倏地变作一把刀,劈头盖脸朝我砍来。

    我连连摆手解释“没没没没有谋杀那么严重,就抱怨过几次,就几次”

    他眯起眼,往前走了两步,眼神没有柔和下去的迹象。

    所以我为什么要说实话我痛苦地闭上眼。

    “接着说啊,你不是很能说吗”他阴涔涔的话语简直就是变相的威胁,告诉我要说实话。

    “但、但之后,我想到你确实有好意为我着想过,就、就是那个晚上,我就没有在浴室门口被你侮辱的时候那么生气了,”我很没骨气地全招了,“我不知道你出自什么目的要这么做但我感觉到起码你有一瞬间是真的为我好,不然你可以装得睡死过去的,这又不关你的事,我就算凭空消失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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