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要从棺木里坐起来。”
    沈庭和襄桐站在郎琛身后,看他挨了骂,还滚刀肉一样上前去搀郎老安人的胳膊,顿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郎琛倒一改往常,乖觉的很。
    “我知错了,下回准保不再翻墙跑了。”“今儿个当了外人的面,姑祖母您多少给侄孙我稍稍留点脸面,回头等谢了客,你想把我蒸熟煮烂我也认了。”
    郎老安人这才留意,还有两个没见过的陌生面孔跟进屋来,用手指了指郎琛,“合着你是故意搬了救兵,要是今日不给我个说法,定下你未来娘子的人选,别说我将你父亲亲自请来。”
    “别别别,父亲日夜操劳的,让他来不合适。”郎琛为让她罢休,又信誓旦旦保证,“姑祖母放心,我心里已初初有了人选,只眼下不好说破。”
    郎老安人看了看同样一脸无辜的庆妈妈,简直不敢相信,“有了人选是哪家闺秀,是打咱们府上结识的,还是经外人说和”
    “您老人家就别多问了,回头八字有了一撇,我再跟您细说。”
    郎老安人知道她这个侄孙是个内里执拗的性子,但也不会打诳语,他不同意的事不会出言诓骗。既然当面得了他保障,这才稍缓了脸色,复又问上一句,“跟你同来的两人又是哪个,也是你军中结识的朋友”
    沈庭这才带着襄桐上前行礼,郎琛且还帮着引荐,“姑祖母,我今儿个给你带来的,可是两个有福运的人,知道您今日在府里受了冷落,特特寻了来博您开怀一乐。”
    “这位是霍山村的沈二郎,前阵子护送我表婶归宁,在双驼岭徒手勇斗两个悍匪的那个少年英雄。旁边这位,是他患难与共的娘子,樊氏。”
    郎老安人先头见两个人低眉顺目规规矩矩,还没觉得如何出奇,但一听郎琛提到双驼岭的事,顿时睁大了眼睛。
    “是那个孩子啊,快走近些给我看看。”
    沈庭见那太夫人长得慈眉善目,且还是从前东家,就拉着襄桐往前凑了几步。
    “当不得老安人的夸奖,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且后来楚先生替府里给我送了恤银,使我活命,这才使我有命重来府里给您请安。”
    郎老安人点点头,“你遭了难吃了苦,还能对我家心怀感恩,足见你果真是个好的,不过你也别过分谦逊了,我那二儿媳归宁那日,多亏你探路时灵醒也有手段,将那两个落单的匪类当场绝断,不然将上山更多悍匪引下山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说完又想起来关心一句,“身上的伤可大好了,还打不打紧”
    “多亏我娘子对我悉心照料,如今我已能独自驾车了,已大好了。”
    郎太夫人有些讶异,“我那日怎么听说,你未曾娶亲”
    沈庭看了襄桐一眼,并不遮掩,“我娘子本是旁家使女,彼时被她从前主母典卖到我家,原是为我冲喜,我命悬一线时,她对我不离不弃,衣不解带不离左右照顾月余,如今我们虽然六礼未完,但我正打算拿了放奴书去府衙里替她销了附籍,做成个正经夫妻。”
    郎老安人拉上郎琛作比,“你瞧见了没,这世间夫妻就当如此患难与共,你身边既有如此鹣鲽情深之人,怎么就没把你感化了去,也动那凡念早早娶妻”
    郎琛嘿嘿一笑,“谁说没动,我刚不是和您打了包票了吗”
    郎老安人见他狡黠,也不深究,“既今日得了旧家人登门,咱晚间就好好热闹热闹,回头也再给我这老婆子仔细讲讲你们故事。”又同郎琛说道,“你也好好听听,看人家是如何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
    郎琛恨不能立时走脱,只找个由头敷衍,“我刚答应了沈二郎,一会儿去衙门想法给他寻个保山,也好将樊娘在旧主家的籍契销了,省得耽搁摆酒的好日子。”
    没有正常籍帖,在衙门里是立不成正经婚书的。
    郎老安人听了不免奇怪,“不是已经赎买了吗,怎还要保山。”
    沈庭上前解释一句,“当时因梁家人客居在外,没将我娘子身契随身携带,只拿银子换了个放奴文书,我今日到临平镇寻梁家人讨要旧时身契,哪想到,梁家半月前就已搬走,我实在没法,这才想要寻个保人,也好能顺利完婚。”
    襄桐在一旁咬唇不语,她几时答应过要真个嫁他可是在外人面前,总不好当场撕破脸皮,只得暂做隐忍。
    而郎老安人听了,也深以为然,“这事是要抓紧了半,最近几个月的黄历我都翻遍了,好日子属实不多。”
    郎琛顺杆爬,“那侄孙就带他们去衙门口把事办了,今儿个就不留饭了,等改日再登门拜望您老人家”
    郎安人看他是想脚底抹油借机开溜,拿眼夹他,“这事只你能办了不成庆妈妈,拿了国姓爷的帖子去知府衙门一趟,就说我们家给沈家娘子做个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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