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月白色的荷包递给他。
    那荷包上面绣着一株并蒂莲,绣纹精致,栩栩如生,静静地躺于那月白色的锦缎料子上。
    此为何意,不言而喻。
    她没说话,只默默将荷包别在了他的腰带上,好生整理了一番,这才抬起眼来与他对视。
    “那日我瞧着你甚是喜欢,便将它绣了出来。”她说着,眼中有明亮的光轻轻划过。
    戚星阑垂眸看了看腰间的荷包,唇角不由勾上一抹心满意足的笑,“这上面,绣的可是并蒂莲”
    “这”凤攸宁眨眨眼,目光瞥向别处,“花式和颜色是我随意挑的,原本也没想送人,是瞧着你实在喜欢才唔。”
    她话还未说完,便已被那人俯下身来封住了嘴。
    戚星阑疼惜的在她的唇上亲了亲,又在额头落下一吻,“无论是什么,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凤攸宁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
    凤攸宁的脸颊红了几分,在他怀里轻轻蹭了一下这才放开手。
    “时候不早了。”她说着为那人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领,随后退了一步朝他行了一礼。
    戚星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怔了一下,正准备去扶,便听得她开口。
    “臣妾恭送殿下,愿殿下一路顺风,早日凯旋。”
    他顿在半空的手终是将她扶了起来,大手轻轻摩挲了几下她白皙又透着淡粉的脸颊,唇畔带笑,“宁儿。”
    “恩。”她轻声应道,眸中映出他挺拔的身影。
    那双桃花眼中亦是带着无限的温柔与不舍。
    两人只是这般对视着,良久未曾说话,可心中却已都有了答案。
    “走了。”戚星阑后退两步,手指轻轻抚上腰间别着的荷包,继而翻身上了马背。
    他的目光落在姗姗来迟的晴微与绮烟所带来的轿辇和队伍,心中多了分安稳,便也没再说什么,手中握着的缰绳紧了紧,掉头出了宫门。
    凤攸宁始终望着他的身影,直至那人化为远方的一个点,她这才回过神来。
    一阵冷风吹过,她忽的觉得面上冰冷,手指轻轻抚上脸颊,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是落下了泪。
    那泪水被冷风吹得只剩了一道湿漉漉的痕迹,隐隐散发着凉意。
    “公主”晴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回头,便见两个丫头带了轿辇和一行人,俨然是将太子妃的仪驾给搬了过来。
    “公主可是冻坏了”晴微快跑了几步,将手里的短绒斗篷披在了她身上,绮烟又将手炉塞进了她怀里。
    凤攸宁摇摇头没说什么,心中却是愈发的忐忑。
    她在晴微的搀扶下上了轿辇,因心中思虑着事情,一直没有说话。
    晴微琢磨着自家主子逞能冻了这好一会儿,怕是回去捂上一个时辰才能免得落病。
    若是搁在平日里主子怕是早该喊冷了,今日许是因送了太子才这般心不在焉,想来也不会再去别处
    这般想着,她便朝着前面说了一句,“回宫罢。”
    谁知她这句话却是叫回了凤攸宁的魂儿,只听得她淡淡的说了句“去承禧宫。”
    晴微与绮烟虽是疑惑,想了想又觉得此事在情理之中。毕竟承禧宫里住的那位是太子殿下的生母,身为太子妃替丈夫尽一尽孝道亦非什么不可的,便也都没搭言,吩咐着朝承禧宫去了。
    一路上,风吹得更大了些,明明前几日才停了雨,天才暖了些,今日竟又刮起了大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她抱着怀里的手炉,目光怔怔的飘向别处,脑海中却是不断的重复着昨日傍晚做的那个梦。
    那些画面太过真实了,总让她觉得是真实存在的。
    就连昨晚沉沉睡去后,她还是梦到了那些画面,甚至都能闻到战场上的硝烟与血腥味儿
    戚星阑被人从背后刺中的画面恍若又出现在了眼前,那明黄色又沾了血迹的衣袖,还有那人手上的玉扳指,明明那般熟悉,她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忽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喑哑的声音,听起来那人的年龄不大,但却歇斯底里,“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还我”
    “公主,已到承禧宫了。”晴微的话打断了那人的声音,凤攸宁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
    她重重呼了口气,发现掌心一阵冰凉,竟是冒了一手的冷汗。
    眼瞧着主子一张小脸煞白,晴微不由得跟着忧心,“公主,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回宫传御医”
    “不必。”凤攸宁摇摇头,攥了攥手里的帕子,这才被晴微扶着下了轿辇。
    她抬眼看了看宫门匾上“承禧宫”三个大字,不由沉了沉心,长舒一口气,又勾上往日温柔的笑,这才款步走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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