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溪竟是感觉到局促, 与春归站在那里说了许久话, 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这回是真的成了毛头小子了。
    倒是春归, 聊了会儿觉着身上汗湿了, 抹了抹额头的汗,问宴溪“成亲了都要站着说话吗说的一头一脸汗。”
    宴溪被她这样一说, 竟是脸红了, 低声问她“你热不热”
    “你看呢”春归把自己满是汗珠的手伸给宴溪看, 有些嗔怪他。
    宴溪拍了一下自己额头“你看我, 真是傻了。叫下人给你端热水泡儿澡去去热如何”
    “能泡澡自然是极好的。”春归一本正经回他话,把宴溪逗乐了。
    浴桶氤氲着热气, 花瓣的香气, 春归想起草庐附近的那条小溪,站在里面感觉自己快要飞升了。所有的坏的事都随那热气消散了, 剩下一个泡的通透的自己。一转身, 看见宴溪站在那, 身着一件白色的薄衫, 似是刚刚净过身, 发还是湿的。看春归的眼神专注和深刻,令她一瞬间慌了神。将身子埋进桶中, 只露出一颗头, 惨兮兮的问宴溪“成了亲就许看妻子洗澡了”
    宴溪笑而不语,拿起一块长巾走了过来,在木桶前站定, 低头看着里面的小人。她以为她藏在了水中就什么都掩藏了,然而水波泄露了她身体的秘密,将所有的形状衬托的更饱满。眸色深了又深,过了许久才开口问她“今晚睡在桶里了吗”
    “”春归被宴溪问的一愣,吞了口口水,假意命令他“转过身去”
    “哦。”宴溪闻言转过去,听到一阵水声,她似是在桶中站了起来。
    春归低着头跟那条长巾做对,怎样也挽不妥帖,竟是有点生气,手劲儿微大了些,却被另一个手握住,宴溪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我来吧。”
    春归的手,抽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任由宴溪将她打横抱出了浴桶,她湿漉漉的头发在空中甩了个水花,而后贴在了身体上,一丝凉意,让春归身上起了一些鸡皮疙瘩。
    只能由宴溪抱着,放到小凳上,温柔的为她擦着头发,又拿了一条长巾将她裹成一个蛹。待他做完了这些,才出声问她“娘子,安置吧”
    不等春归回答,便将她抱起缓缓放于床榻之间,伸手将帷幔放下,两个人,彻底的关在了一起。
    此刻不必说什么话,都在眼神里。宴溪的眼神一直盯着春归,不许她逃,春归呢,眼睛闪躲了几回,终于落进宴溪的视线中,再也逃不出来。
    春归的眼晶亮,不染凡尘,看的宴溪心慌。他低下头,在她眼上落下一个吻,那样轻柔,像青丘岭的微风拂过那半坡鲜花。春归闭上了眼睛,感觉宴溪的唇落在她额头,鼻尖,下巴,咬住的她的耳珠。
    终于忍不住喘了一声,这喘声落在宴溪的耳中变成了传世的情话,令他心神迷醉。找到她的唇,与她唇齿相容,终究还是不满足,离开她的唇,在她的身体上走镖。
    无盐镇到荆州,经过一条坦途,那是她的脖颈,唇舌流连于此,惹得春归不停推拒他。继续走,途径一座巨峰,忍不住在峰顶流连再流连,又继续走,终于到了荆州城外,抬起身,用手去叩那城门,唇又找到她的,一边叩城门一边在她耳畔问她“荆州城发水了吗”
    守门人刚想否认,却真真切切听到水声,咬了牙回他“是了,发水了。”
    “那我要看看这水,是甜是咸”说罢整个人消失在守门人眼前,守门人不知发生了什么,想睁眼去看,却感觉有一条蛇,扭进了荆州城。
    怎么会是这样呢守门人双手紧紧攥住被子,终于是受不住这条蛇的进攻,求了饶。
    宴溪将毕生所学都用在了这一刻,他不忍看她蹙眉,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从前种种都不作数了,一切都要从今日算起。他轻声问春归“还想与你的老友叙旧吗”
    春归点点头,把手递给他,任由他带着两位老友见了面,畅谈许久,却意犹未尽。宴溪又问她“可不可以请你的老友去你家中坐坐”
    春归再傻,此刻也什么都懂了。对宴溪说“家中许久不曾来人兴许”
    宴溪被春归的知情知趣逗的笑出了声“无碍,你的这位老友,也许久不曾去别人家里串门”
    “打扰了”宴溪说完破门而入,二人都顿了顿,还是宴溪先反应过来,在春归的家中闲逛,说是闲逛,真是一刻不得闲。
    在北地之时严寒怎么说一个女子心里有你,她的身子就有你。她嘴上骗你,但身子永远不会。宴溪觉得过去那一年真的是荒废了,就该早点让老友叙旧,那样感情就不会生疏那样久了。
    春归呢,陌生感消失以后,便开始渐入佳境。原来老友见面感觉这样好,竟是后悔没有早些见面。
    她忍不出发出一些破碎的声音,那声音滴着水带着蜜从宴溪的耳中到了他的心中,好似一副情药,让他欲罢不能,动作愈发的狂浪。
    这女子真好,春归真好,宴溪心想,有了春归还怎么有别人有了她,别人都变成了尘埃,根本入不得眼。他一边吻着春归一边想,这样好的春归,终于于自己一起了。双手掐着她的腰肢,动作又大了几分,春归有一种击中的感觉,令她仰起头,久久缓不过神来。
    老朋友终于见过了面,春归指着一处问他“这是什么”
    宴溪看了看,眉头挑了挑“那是本将军的千军万马。”
    “”
    把春归揽入怀中“快睡,你太累了。”
    春归倒是真的有些乏了,枕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宴溪看着怀中人,根本看不够,于是又问她“再叙叙旧吧”
    春归困极了,嘟囔了一声翻过身去,朦胧之中听到宴溪说一句“这样也极好。”
    过了半晌,帷幔之中传来一声娇喝“怎么又来”
    宋为刚进西凉,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瞎子朝边境赶,看了看画像,不是薛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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