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皇宫,就连金陵,她好像都逃不开了。
    “姐姐,我知道你气我在皇爷爷面前自作主张,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现在这个情形,就算我有心想送姐姐走,恐怕姐姐也走不了了”
    展城归想伸手拉她,却被她狠狠一把甩开了。
    他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几乎是一瞬间就慌了,不再犹豫,他直接从后头抱住了她的腰,像只八爪鱼般,紧紧缠着,死活不松手。
    孟安醉长眉一拧,懊恼道“你给我放开”
    “不放。”展城归耍赖道,“除非你听我解释。”
    “大庭广众的你也不怕害臊”
    “我就是不怕。”
    展城归将额头抵在她的颈窝,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同寻常的关系,他恨不得孟安醉的名字总是和他的捆绑在一起,只和他的捆绑在一起。
    越来越多的宫人惊恐地从他们路过的地方跪下来,孟安醉脸颊绯红,只得带了劲儿,恼怒地用手肘朝他腹部一击。
    展城归遭了痛,闷哼一声,却仍是没有放手,等那股劲儿缓过来了,沙哑着声,有些无助地恳求道“你听我解释,我就放开。”
    他的嗓音像砂纸在耳旁打磨,孟安醉心口一抽,脖颈处裸露在外的肌肤惊起一阵鸡皮疙瘩,她咬着牙,勉强将一涌而上的心软压了下去。
    她已经被他骗得够久了,难道此时此刻还要再上一次当吗
    孟安醉深吸一口气,平静出声“你放开吧,我听你说,若你再骗我,我就杀了你。”
    展城归依言松开了手,而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拉着她行至角落无人处后,笃定道“你不会的。”
    孟安醉冷笑,“你大可一试。”
    展城归定定看了她半晌,而后笑开,“你舍了离开金陵的绝佳机会跑回来,甚至为了我不顾性命独闯皇宫你以为这些我不知道吗姐姐,你就承认吧,你明明见不得我死。”
    “”孟安醉不由为之气结,她发现自己当真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审视般将他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遍,孟安醉话锋一转,尽量冷静地问“为何要骗我”
    “我没有。”展城归想也不想地否认。
    “那我换个问题,”孟安醉直视着他,恨不得透过他布下的重重迷障将他看穿,“你明明有把握对付睿王,为何频频在我面前装弱”
    这个问题让展城归破天荒沉默了一瞬,他下意识去扯她袖子,孟安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死死捏着他的手腕,指节泛着青白,“回答我。”
    “没有装。”他垂下眼睑,轻轻道,“若说我就是自然而然地想要依赖你,想要你对我好些,你会信吗”
    孟安醉嗤道“你说呢。”
    他低声叹息,而后抬眸凝视着她,真诚又无辜地眨了下眼,“可我就是这么想的,一直都是。”
    孟安醉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她还是固执地问他“为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吗,姐姐”展城归语气黯淡,忽然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而后拉着她朝自己的胸口靠近,那里藏着他全部滚烫炙热的心思,只要轻轻一碰,所有迷雾将尽数散去。
    没有未来,不可回头。
    然而孟安醉终究赌不起,在触碰到的前一刻,她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尖在轻颤,这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慌乱,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直截了当地表明态度“我要出宫。”
    “晚了。”
    孟安醉再也控制不住脾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道“说了不许再骗我”
    “我说晚了真的没骗你。”展城归轻轻拂开她的手,见她生气的模样,不由笑了出来,怕她发现,连忙掩饰性咳嗽了两声,而后才神色认真地解释道,“如今睿王已经知晓沉醉酒肆的存在,哪怕他并未进一步查明我同你的关系,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会放任视如草芥的平民百姓再次损坏他的利益。三司会审在即,沉醉酒肆的掌柜若在这个节骨眼消失,更会坐实孟稷的罪名,所以他一定会对你出手。若你执意要出宫,反而是害了自己,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桑落竹青想一想。”
    “而且,睿王势力遍布天下,以你一人之力,你觉得能保住她们吗”展城归的声音越来越缓,也越来越轻,带着蛊惑,循循善诱着,“现在只有东宫,是你最安全的栖身之所。”
    孟安醉微微瞪大了眼睛,“你不是为了要强迫我”
    “姐姐,”展城归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只是用最诚挚的语气承诺道,“我不会强迫你的,这辈子都不会了。走与不走,你都自己来选。”
    “当然,”他的眼里倒映着艳阳,闪着耀眼的光亮,“我向你保证,在东宫你完全可以像在宫外一样,酒只供应半日,累了随时在美人榻上小憩,每日仍吃家常小菜,亦可豪迈饮酒,无须拘束。我家掌柜的,不必再跪任何人,更不必向任何人低头。”
    他双手比划着那些近在眼前的炊烟袅袅,单眼皮被拉得很长,笑得格外灿烂。
    “这样的恣意人生,你愿意试一试吗”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被这肺炎闹得,所有外出的票都退了,年也不去拜了。
    今日开始正式在家认真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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