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神态却与孟季有些微妙差异

    这两张,画的不是孟季,是她,宁纾。

    当时在泮宫附近,只有她和梁樾二人,所以,此画必定是梁樾亲笔所绘。所以梁棠说的是真的,梁樾自小就对孟季有病态的偷窥、占有欲

    宁纾脸白了又白,瞬间想起梁樾临走前问她的“那等艳事,我从未有过。你呢”

    “你呢”

    “你呢”

    当时听这话,感觉到冒犯,此刻回想起来,简直有点可怕。

    梁樾临行前的一吻,现在回想起来,仿佛是被毒蛇的信子触了一下,冰冷致命。宁纾不由得鸡皮疙瘩顿起,浑身一颤。

    就在这时,却听车外嘈杂声一片。越发令人心浮气躁。

    她唰地拉开车帘“何事”

    车外侍者回禀“有一人一马,自西北驰来。”

    这有什么稀奇值得他们这么喧闹

    宁纾不愿再待在车里了,这段时间因为和梁樾接触,渐渐褪去的恐惧心理,再次拉到最高值。梁樾是多么可怕,多么疯癫,她知之颇深,尤其是对待得罪过他、冒犯过他的人,梁樾从来都是心黑手毒。此类故事,在宁国那些遗老遗少中间流传甚远。

    若是,她真是孟季,孟季又嫁给梁棠,待梁樾上位后,又会遭到怎样的打击报复,简直不敢想象。

    而梁樾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去救她,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去吻她,回想起来,狂乱的后怕,如潮水汹涌灌入狭窄的车厢中,似乎要令她窒息。

    宁纾打开车门,却见连季肥梁棠都下了车来看热闹了

    这一人一马,是多神奇

    宁纾朝西北极目望去。

    只见烈日灼目之下,原本被堵在道路上不得进城的诸多人等,如见了苍鹰的野禽,纷纷撤离躲避,逃出直通梁都的直道。仿若那里是什么巨大危险所在

    一人一马在青山掩映,水圳蜿蜒下,卷起尘烟自西北而来。

    宝马金羁,翩翩游侠儿

    其人,手擎一旗,旗上一个篆体“晋”字张牙舞爪。虽只单骑,但大国强军的气势,已经喷薄而出。

    其人未至,而诸人逃散

    季武子脸色有些发白“真骁勇也”

    梁国境内民生凋敝,盗匪、乱民颇多,即便是权贵季氏也不敢几人结伴出行,更别提小门小姓普通黎庶了。

    可这不过一人一骑,明显是从季氏与晋国的战阵过来的,竟然持一旗横穿直入梁国腹地这人胆气、气势,还有晋国的威势皆令人心惊胆跳

    这等勇士不知晋军中有几樊

    近了,近了,马蹄声,声声踏在诸人的心尖上,那人的容貌,神色也渐渐清晰。

    宁纾的呼吸都快停滞了,心砰砰砰那个人他是,他是晋王子成她的表哥,夫君

    季氏与梁太子的车队没有让出道路,挡住了晋成的去路。

    “勇士”季肥含笑走过去“可是晋使有信我家王上已在城外等候很久了。”

    走近了他才看出,这骁勇之士相貌颇为年轻,只是身材高大,令人忽视了他是个少年的事实。

    当下季肥不禁起了爱才之心“若晋使需待时间,壮士不若在此饮杯薄酒再去禀报。”

    按照一般的套路,喝了酒,接着赠送宝剑,再于城内设法招揽,赐予重金美人,就成了。

    却不想,那少年勇士,微微笑,傲然道“多谢大夫。不过本使要事在身,等入城后再去季氏叨扰。”

    本使

    此言一出,众人俱惊

    晋国的副使,此次撕破合议偷袭子郡季氏的主谋

    季武子面色由白转红,忿忿欲出言,被季肥拦住“原来是晋使当面。既是国事在身,那我们入城再聚吧。”说罢,命众人让出一条路。

    晋成点头冲季肥致意,一扬马鞭,旋即飞驰而去。

    一骑绝尘,但雁过留声,季氏诸人并梁棠开启了议论纷纷。

    “晋使竟敢孤身执旗入我腹地此时尚未和谈,仍是战时是欺我国无人吗”季武子愤声。

    季肥问梁棠“太子与晋国王室颇为熟悉,可知这个晋成的情况么”

    梁棠摇摇头“只知道是晋王之子,往年在周天子处任职,不久前刚刚回晋从戎。”

    既然晋使入城,很快交通疏散,梁太子棠的迎亲队伍终于浩浩荡荡驶入梁都,于日暮前,终于紧赶慢赶进了梁王宫。

    宁纾方才将自己所携嫁妆搁置下,梁王宫就出了件大事。

    晋使宗伯向梁王索要美人,他要的是梁姬梁樾同母亲姐,大谏州吁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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