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冷眼瞧着来人,却不知这是她欠下的哪儿桩人情债。她在刀尖舔血了一辈子,已经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更是分不清眼前来人究竟是来寻谁的仇。
    成棣伸出匀称的手臂,欲使出力道,用剑尖刺向苏霁的脖颈,却被旁边浑身战栗颤抖着的李太医出声叫住。
    “陛陛下万万不可”李太医早已被吓得抖如筛糠,被眼前一幕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明明宫中尽知,新皇对苏姑娘十分宠信,与其琴瑟和谐,只差一个名分。究竟在大婚之日发生了什么,使得二人兵戎相接,剑拔弩张呢
    “陛陛下,请请听臣一言。”李太医侍奉三朝,已经是宫中老人了,可他亦未曾见过这阵仗啊,他秉持着心中之念,诚惶诚恐地道,“皇后如今已是册封过的国母,就算是陛下,也不应当无罪而诛杀啊如果皇后犯下了罪过,更应该移交有司,让他们去判处罪行,而陛下如此,可是在杀妻,是要遭受唾骂的。”
    就算是战功赫赫、杀伐决绝的先帝,也是花了许多年的功夫,才慢慢消磨掉了先皇后。而素有仁柔之名的陛下,又为何会如此大发雷霆呢
    成棣听此,这才稍稍恢复了理智,眸中的怨恨不减,抵在她脖子上的剑却稍稍松开了。
    他甫一登基,根基未稳,此时再有一桩杀妻的悬案,只会减损他的威望,想要推行的政法也会因此受到更大的阻碍。
    “你不是她”成棣失神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眸间尽是失望之色,轻轻地摇头,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罢,成棣重新扬起了手中的剑,分别在苏霁的双手双脚处划了四道不深不浅的痕迹,挑去了苏霁的手筋与脚筋。
    “皇后德行有失,命其居于坤宁宫闭门思过,无朕诏意,不得出去。”成棣褪下了身上的吉服外袍,摘下了头上的十二旒冠冕,整齐地放在了桌前,沉沉地叹息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乾清宫。
    按照大成祖制,皇帝大婚之后,会有三日婚假之期,当时是,辍朝三日,举国欢庆。
    可第二日,群臣便守在了宣政殿旁,听候皇上的召令。
    “刘大人,你可曾听说了么”户部尚书一身朝服,将象牙笏板换了手持拿,悄悄走向后头,与新调过来的刘侍郎言语。
    “什么”刘子琦满脸疑惑,恭敬地回复着他的顶头上司,道,“您也知道下官的底细,下官乃是从赤水这种穷乡僻壤里调过来的,哪里知道京中的时事下官对于京中之人,一概不认识,哪里会听得什么消息呢”
    “我还道你是从赤水那里调过来的,许是与天相通,认识皇后呢。”户部尚书连连摇头,道。
    “您又说笑了,下官一介书生,中了举后,便一直在赤水任上待着,连续二十几年未曾调换,哪里能认识金枝玉叶呢”刘子琦又是满脸疑惑。
    “我且问你”户部尚书左右四顾,见无人注意,才敢直呼皇后名讳,“你在赤水任上时候,可曾见过一个名唤苏霁的女子”
    刘子琦了然,立时道“陛下尚为太子之时,她曾随之到过赤水,还研究出了一种独到的方法,来控制时疫的蔓延,下官自然是认得那苏”
    “嘘”户部尚书连忙出声喝止,道,“你不要命了这么大声地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讳,生怕别人听不见不成”
    刘子琦登时愣住了,既是诧异,又想起当时太子与其亲昵举动,似乎封了皇后也在情理之中。
    “这下官委实不知啊。”刘子琦连连告饶,口中念了句道号。
    “就是她。”户部尚书贴耳而道,“刘兄,却不知是和原因,皇后刚入主中宫,就被禁足在了坤宁宫。本来二人可谓情投意合,举案齐眉,这三年来并未曾听说过二人有过嫌隙,如今方行了大婚之仪礼,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情。”
    刘子琦听此,更是惊上加惊,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才问道“这却是为何”
    “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上头的心思,谁又能猜测呢”户部尚书摊手,连连叹息,铺垫了一圈儿,终于说明了来意,问道,“我且问你,你在赤水之时,见到陛下对皇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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