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陛下在赤水, 对那姑娘很是敬宠,其余之人莫不及也。”刘子琦弓着腰,显得更矮了, 他思量也未曾思量,脱口而出,“更何况, 皇后并非是什么名门闺秀,以其出身,能成为皇后已经能说明其宠爱殊甚了,就算是我这种什么消息也不知道,也能看出来啊。”
    户部尚书听此, 亦不由得沉眸思索, 稳稳地道“你说得倒甚有道理, 只是不知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二人正说着, 只听传报的太监站在宣政殿门前, 尖着嗓子报“宣诸位大臣入宫觐见。”
    户部尚书立时走上了前去, 双手持着笏板, 从第一列走向宣政殿,只见九龙金殿之上,皇上一身明黄,端坐在其上,神情敦肃而又冷峻,眼下尚有半分乌青。
    群臣大多是听到了些风声的,纵是有没听说的, 看了今天这副架势,心中也该有个估量按照礼制,敌后大婚本该辍朝三日,可是如今,大婚翌日就照旧举行朝会。现下太平年月,又没什么紧急的公务,这不是折了皇后的面子么
    “朕甫一登基,总览政务,只觉承平日久,诸事懈怠。”成棣威仪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尽管未过而立之年,这位年轻君主给臣子们的印象却是沉稳持重的,“故而在辍朝之日,重议政事。前有天花之疫,南方之丁死伤数万;后有陇右之地大旱歉收,而今国库之中,又有多少存银呢”
    户部尚书上前一步,拿着笏板走向中央,道“臣赫言,户部之中,所余存银已然不多,前有先皇葬礼,后有大婚之礼,都颇费了些钱银,如今尚未过秋,且不知今年收成如何。陛下诚宜厉行节俭,为以后考量。”
    成棣轻轻地应了一声,沉沉地道“准朕昨夜便看了你上的折子,你罗列了十条谏言,臣仔细思量了一番,一应皆采纳,已经交由中书省草拟了。只是,朕看了收支,只觉有一事尚未处理,先帝遗人现在都在上清寺带发修行,却仍旧领着原本位份的俸禄。”
    “正是,因为并无前例可依,上清寺中的妃嫔也并未被褫夺封号,臣便只能按照原本的位份来供给钱银布匹。此事虽是后宫中事,但因涉及人数众多,上至一品贵妃,下至九品更衣,总计三百二十四人,用钱甚巨。”户部尚书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回复道,“她们现如今住在上清寺中,甚至连寺中客舍都不够容纳,诸位妃嫔苦不堪言,可是户部支出已然甚巨,难以再花钱重修寺庙了。”
    成棣听此,沉沉地道“朕有一法,可减财政负担,又通人意。依朕之见,不若使其各归家里,另行再嫁。”
    群臣之中一阵议论,却听座首的成棣清了清嗓子,又扬声道“朕看了,这三百二十四位宫妃之中,约有二百余位不过三十,正处青春年华,放其归家,不失为良策。更何况,如今三年已过,她们也为先帝守足了时日。”
    群臣听此,仍旧议论纷纷,只听户部尚书回道“臣以为,这也不失为良策,陛下圣明”
    成棣轻轻颔首,又留了几位阁中大臣谈论,直到夜幕降临、更露深重之时,大臣们才告退而去。
    成棣亦回到了乾清宫内,便在乾清宫处的暖阁内歇下了。只是乾清宫的近侍都是知晓的,纵是这般劳累,皇上仍旧难以入眠,每每直到日头初升之时,才能勉强合上眼眯一会儿。即便如此,往往也不能持久,更是常常梦魇,醒来时浑身是汗。
    他们这些夜间侍奉的,可就有得忙咯。
    今夜乃是梁内侍当值,他是王公公的义子,亦算是乾清宫的老人了,怎会不知其中利害于是他瞪圆了眼睛,守在明黄色的幔帐前,一点也不敢松懈。
    榻上之人倒是静默得很,只是锦被时不时翻动着,在黑夜之中发出了轻微的窸窸窣窣之声,直到日头上浮,即将破晓之时,榻上才不再动弹。
    梁内侍打了一个哈欠,见皇上终于安睡了一会儿,不愿搅扰,蹑手蹑脚地走上了窗前,将窗子都用厚布帘遮盖着。
    今日乃是休沐之日,皇上不必早起上朝,熬了这许多日,自然该休息些时日了。
    梁内侍方动了动,却听帷帐之内传来一声低低的喊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几声重重的喘息声。
    梁内侍连忙走向榻边,拉开了帷帐,看着成棣仍斜躺在榻上,阖着眼,一身明黄色的寝衣已经被浸湿了大半,豆大的汗珠顺着成棣笔挺的鼻子缓缓地滑了下来。他略微苍白的面容上,眉间紧蹙着,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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