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线便断了,我便跑过来取。”
    苏霁啧啧,果然是人家的亲妹妹啊,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瞧瞧人家这待遇,再瞧瞧苏霁成日受的冷言冷语,苏霁只能抱抱自己,告诉自己要坚强。
    没人疼,没人爱,苏霁是地里的一颗小白菜。
    苏霁正准备将那纸鸢交给华宁公主,无意间扫了一眼纸鸢的形制,却不由得愣住了这风筝乃是福燕形制,长约十寸,硬翅上画满了抽象的蝙蝠,最中央处画了个“”字。
    苏霁越看越觉得熟悉,这不就是书上形容的福燕鸢吗苏霁还记得,女主赵嘉柔正是通过这福燕鸢,蕴藉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情意。
    不过这是书中很后面的剧情了,而目前的剧情
    目前的剧情已经因为苏霁引发的蝴蝶效应,而全面打乱了。
    “华宁,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远处,一个如出水芙蓉般的女人立在那里正是赵嘉柔,她见有外男便不再上前,只远远地提醒着华宁公主,“不过就是个纸鸢,没了便没了,何至于跑成这个样子连身边的奴仆都跟不上你。”
    华宁公主咧嘴一笑,还没接过那纸鸢,就准备回到赵御女身边。
    “华宁,带上这纸鸢。”太子温声提醒,声音却是不可辩驳的肯定,“这既是赵御女的纸鸢,便决不能留在这里。宫妃与外界的来往、赏赐,皆会备案在册。而这纸鸢,不明不白地放在我们这些外人手里,瓜田李下,怎么能说得清”
    华宁公主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应了一声,拿着那纸鸢,像一匹欢快的小马一样跑到了赵嘉柔身边。
    太子眉头微展,无可奈何地笑了。
    不过是一只纸鸢,还要想这么多弯弯绕绕,这么活着不累吗苏霁在心中腹诽。
    太子的余光其实一直在偷偷瞧着苏霁,见她将心里所想全都写在了脸上,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一则,赵御女毕竟是我名义上的庶母,纸鸢放在我这于礼不合;二则,宫中人心难测,谁又能知晓这小小纸鸢会不会牵扯出什么大问题”
    “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赵御女是个好人。”苏霁直言道,这可是言情剧本,被太子殿下这么一分析,变成了宫斗剧本。
    “你如何知道那赵御女是好人”太子语重心长地道,“这宫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好人,我劝你莫要相信任何人。”
    为什么赵御女是好人因为赵嘉柔是本书女主啊,言情文中的女主,还能有坏人
    “我看这宫中好人多得很,桃儿是好人,杏儿也是好人,梁内侍是好人,太子殿下也是好人。”苏霁细细数着,道,“太子殿下,为何你的戒备心那么重呢”
    太子本是怕她轻信于人,受到伤害,听她细数宫中诸人,竟还数到了自己头上,没来由心情大好,唇角忍不住上扬。可转念一想,收敛起笑意,太子的目光如寒潭一般,冷冷地瞥了苏霁一眼,便匆匆走了。
    决不能爱上苏霁,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最后底线。
    苏霁一脸茫然地看向太子晴转多云转大暴雨的脸,也实在猜不透他为何会如此。便索性不去纠结,转而看向不远处的赵嘉柔。苏霁暗自思量,要想知道主线剧情进展如何,就必须去试探试探女主赵嘉柔。
    于是苏霁缓缓地走向赵嘉柔,扬声问“赵御女,这纸鸢可是为魏东陵而作”
    不远处的赵御女疑惑地看向苏霁,问道“你是谁魏东陵又是谁”
    完了完了,赵嘉柔还没遇到魏东陵就进了宫。这岂不是意味着,主线剧情还没开始,就夭折在了襁褓之中
    苏霁镇定心神,自报家门道“赵御女,我是司药局的司药,苏霁。至于魏东陵嘛他是江左一带有名的大侠,听闻姑娘祖籍是江左的,还以为姑娘您认识他,故有此一问。”
    苏霁立即编了话圆上,又问“赵御女,您真的不认识魏东陵嘛”
    “妾身自幼长在深闺,哪里知道江湖上这许多事情况且,家父自上任后,便再未回过故土。”赵嘉柔柔情怯弱地一笑,风姿绰约地道。
    苏霁不由得心生愧疚,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本来是能嫁给魏东陵这样又帅又有才气的人,被她阴差阳错地一搞,竟嫁给了又花心又好色的皇上。
    她救太后的时候,也真的没想到会打乱所有人的命运啊。
    苏霁爽朗地一笑,道“入了宫,肯定有不了解、不熟悉的地方。若是你有了什么难处,大可来司药局找我。”
    赵嘉柔未曾想到,原来这宫里还有这般爽利的女子,于是便也欣喜答应。
    从那以后,苏霁每回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都会给赵嘉柔带一份;而赵嘉柔也经常给苏霁送些书信、绣样。久而久之,两人便成了手帕交。
    苏霁与赵嘉柔深入了解后,发觉她果真如书上写的那般,纯正善良,只是自幼长在深闺里,不懂人情世故。
    苏霁想起了书中,赵嘉柔颇有些坎坷离奇的一世。
    这一世,女主没有金手指,那苏霁就来做她的金手指
    女主善良天真,那苏霁就做她的扫雷器,将前方的障碍都探测出来。
    苏霁这样想着,却又深感自己还需要更多的能力,便随手打开了赵嘉柔的来信,竟然是邀她三月十五去赏月的。
    本来宫中规矩严苛,除了年节外,很少有机会能晚上出去。但三十年前,先皇后还在时,独爱桃花,皇上便下令,三月十五这夜,宫门不落锁,专为桃下赏月。
    漆黑的天幕上,一轮明月当空,不见一颗星子,偶有闲散的乌云飘过,遮住了明月,又闲适慵懒地飘过去。
    苏霁走在御花园的青石子路上,看到凉亭上向她挥手的赵嘉柔,便眉眼弯弯地小跑了过去,却见赵嘉柔旁边还坐着一位女子,已是早春,却还穿着厚厚的棉袄。
    苏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面前这位就是本书女配晴姑娘。
    张玄晴心中亦是惊奇,原本应该死在茅山的医女,竟然混到了宫里,做起了司药。不过她自打进宫便听了许多苏霁的传言,今日更是知晓她会来,只是面上自然地道“苏姑娘,你来了。”
    苏霁尴尬地一笑,便坐在了赵嘉柔旁边,不发一言。她们三个便吃着果子,赏起月来了。
    “如果我能选,定要做天边的月。”张玄晴感叹道,“万人仰慕它的光辉,感受它的圣洁。”
    “如果我能选,我会做一片闲云,悠闲自在地在天上行走,哪里都能去。”赵嘉柔道。
    苏霁听两人说话,直感觉这台词异常熟悉这好像是书中的原话。
    在剧情一开始,赵嘉柔和张玄晴曾经交好过一段时间,两人赏月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段对话。两人的回答各自抒发了自己的理想,一个向往权力,另一个向往自由。
    “苏霁,你怎么一直默不作声呢”赵嘉柔问道,“你想做什么”
    苏霁寻思着,这块也没她的台词啊。
    “额”苏霁想了想,仍是不知道说什么。
    做黑夜做看不见的星子做一团空气
    这也不好瞎说,万一改变了剧情呢
    恰在这时,一场春雨窸窸窣窣地下了起来,打在刚生长起来的嫩叶上,滴答作响。张玄晴西子捧心状,微微清咳了几声。
    “如果是我,我就做雨后天晴。”苏霁看着这雨,道,“无论多么滂沱、瓢泼的大雨,都能有天气放晴的一天。”
    “雨后天晴,不就是一个霁字吗”赵嘉柔了然地笑了笑,道。
    另一旁的张玄晴似是有些难受,她柔弱地道了声万福,便先行离去了。尔后,这场大雨竟越下越大,赵嘉柔与苏霁也不得不提前离去,各自回自己的住所。
    苏霁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举着烛灯,独自往司药局的方向走着。天色阴沉沉地,厚密的乌云压住了月亮的光彩,除却苏霁手中一点烛灯的光亮,周围都是黑洞洞地,没来由叫人觉得害怕。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一阵寒风从林间猛烈地刮过来,吹得苏霁瑟瑟发抖,苏霁紧紧地握住伞身,不让它被风吹跑。却没想到那风刮得实在太猛,将伞骨吹断了几根,骨架上的油纸随之破碎,散落到了地上。几滴雨水落在烛火上,火苗闪动了几下,便熄灭了,向上冒着灰色的烟。
    苏霁看着伞面大部分都被吹走了,自己拿着只剩一根竹竿也避不了什么雨,便摸着黑,努力寻找着司药局的方向,预备着在完全淋湿前跑向司药局。
    却不期头顶上多了把蓝绣的伞面,恰罩住了苏霁的全身,苏霁回头一瞧,原来是太子独立在自己背后,为她撑起了伞。
    “雨急风骤,这样的天气还是精钢制成的伞架好些。”太子幽幽地道,眸间闪着苏霁看不懂的光,声音却仍旧是透着冷意。
    太子十分自然地脱去了身上的素莲蓬衣,想给她披在身上,却发现苏霁迟疑地不敢去接。
    近两月未见,太子又对她那么冰冷,苏霁同太子自然没有教写字时那般亲近。苏霁不敢像之前那般肆意,伸出去接莲蓬衣的手又后知后觉地缩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瞟了太子一眼。
    “怎么了冻坏了,风寒了,可不是好顽的。”太子问。
    苏霁茫然无措地看着太子殿下的莲蓬衣,后退一步,行了礼,郑重地道“谢太子殿下。”才将莲蓬衣取过来,披在自己身上。
    太子没来由觉得失落与恼怒,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怒从何来明明是自己刻意疏远她的,她不纠缠自己,岂不是正好
    太子摘下风帽,沉沉地扣在苏霁头上,语带微微愠怒,冷冷地道“我送你回去罢。”
    苏霁自然是感到了太子话语中的怒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他了。
    人常道伴君如伴虎。像太子这种预备役小老虎,心情也是阴晴不定,令人捉摸不透的。
    苏霁倒是没有再谢恩,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身后。衣上还留有太子身上的温热,淡淡的桃花香气在雨中嗅起来别有一般滋味。
    冷冷的夜里,只有她和太子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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