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断刃 (2/2)

    太刀在空中划转一个美丽的弧度，寒光凛凛的刀锋似乎斩裂了空气，带着轻微的破空声稳稳地接住了这次的突袭。

    “哦呀”

    髭切缓慢的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这个被黑雾包裹着的人形妖怪猩红的眼睛，用一种堪称温柔的语调说道“我的幼妹，现在一定很痛啊”

    一道寒芒划破了黑暗，仔细凝神看去，却是髭切的刀锋。

    锋利的太刀劈砍而下，巨大的力道直接把“他”给击飞了出去。

    “这是我的无能。”

    提着刀，髭切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还可爱的歪了歪头。

    尽管看上去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你说，我该，怎么让你感受到这样的一种疼痛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爬了起来，借着朝着髭切冲了过去。

    看到这儿，髭切也没有太在意“撒，不如，也让你感受一下，被斩断的感觉吧”

    狭小的屋内两个人死死纠缠在一起，偶有火花迸溅，也是手中的兵器相互碰撞所产生的。

    互不相让，你死我活。

    正在交战中，髭切突然斜刺里踹出一脚，同时变换了持刀的手，右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大力朝着身侧摔了出去。

    这个手感，有些奇怪

    这个想法只是在脑中一闪而逝，髭切来不及细想，“他”就已经又爬了起来，仿若没有痛觉一样发起了进攻。

    两个人的兵器相抵，突然，髭切感觉到对方一个失误，露出了破绽。

    好机会

    没有犹豫，髭切握紧手中的太刀，猛的强行改了方向，转下劈的态势为横砍，朝着“他”露出来的脖颈的位置砍了下去。

    太刀锋利的刀刃很轻易的就没入了对方的血肉中。

    但是，下一秒，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中，对方流出的血液中，散发出来的灵力，却让髭切如遭雷劈。

    熟悉的灵力，和小乌的灵力波动一模一样。

    如果说，刀可以仿造，可以造假，那付丧神的灵力却无法仿制。

    包裹着“他”的黑雾开始逐渐的散去，慢慢的，暴露在髭切眼前的，是他在熟悉不过的面容。

    鲜血自脖颈流淌，眨眼便浸湿染红了小乌的衣裳。

    髭切感觉到自己握刀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猩红的眼瞳微微眯起，小乌努力的冲着自己的兄长露出一个安慰性的微笑。

    “小乌”

    似是不敢置信，髭切低语道。

    “嗯。”

    喘着气，小乌轻声应道“是我。”

    “我”

    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正在干什么的髭切有些慌乱，手忙脚乱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这样的髭切让小乌有些想笑。

    但是当她张嘴时，却抑制不住的咳嗽出声。

    “小乌会没事的抱歉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没关系啦。”

    失血过多让小乌有些站不住了，软软的倒在髭切怀里。

    小乌的血染红了髭切的衣服。

    “呐哥哥，唐菓子好吃吗”

    “闭嘴都什么时候了你在想着吃”

    听到小乌的话，髭切下意识的吼道。然后，髭切颤抖着手抚上小乌的脸颊。

    再多的困惑，再多的疑问，髭切都问不出口。

    “我没吃过。等你好了，自己去尝尝。”

    最后，髭切这么说着，他的声音在颤抖。

    “唉这样啊真是的，哥哥这个时候也不哄哄我”

    小乌小声的抱怨，声音越来越小，体温不断的下降，红色的眼睛里开始渐渐失去神采。

    “哥哥抱歉。我可能尝不到啦”

    小乌看着自己眼眶在泛红的兄长，这么轻声说着。

    轻轻笑了笑，小乌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猛的用力握紧髭切的刀身，让刀刃更加贴近自己的喉管。

    “听说唐菓子都很甜哥哥你帮我吃吧，嗯甜甜的话，就不会那么伤心啦”

    “抱歉，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不能哭啊我的兄长，你应该是意气风发着，骄傲着的源氏重宝啊，不该这个样子的

    为我哭泣的话，太不值得了

    眼前慢慢被黑暗占据，在最后失去意识之前，小乌恍惚的想着，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告状。

    她要说，那个叫做风间元的坏东西一直在盯着她，谋划着什么。

    真的讨厌死那个家伙了

    慢慢的闭上了眼，小乌的呼吸逐渐停止，安静乖巧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死去的付丧神的身躯幻化成的光点如蒲公英一样慢慢飘落了整间屋子，渐渐消失。

    黑色太刀掉落在髭切怀里，断裂成了两节。

    “滴答”

    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摔在了手背上。

    髭切没有在意，只是保持着抱着小乌的动作，低着头，安静的跪坐着。

    慢慢的，髭切深深弯下了腰，抱着黑色的断刀，将头埋在了臂弯里。

    有小声、压抑着抽泣声在屋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