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云深不知处静谧幽远,躺在床上的夜夏突然间睁开了眼并从床上坐了起来。人就是这样,一旦在危险的环境下失去意识,重新醒来后就会立马察看身边的环境是否安全,夜夏现在的行为就是如此。

    视线里是熟悉的床幔,熟悉的房间布局和窗栏上特有的姑苏蓝氏卷云纹雕刻装饰。这一切都是在告诉自己,这是蓝曦臣的寒室。

    夜夏想起身,可身体的酸软和两腿间的不适感明明白白地昭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天的毒,是蓝曦臣替她解的。

    没太多的意外,昨夜残存的记忆中她恍惚记得好像看见了蓝曦臣的身影,脸颊有一霎那的绯红。

    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她越逃避就越会羁绊更深呢

    对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睡到了一直心仪的男神,她心里是真的有点喜滋滋的。但是,蓝曦臣是生活在这样的时代里,而且接受的又是端方雅正的家规家训,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一定不是那么好放下的,他们两个因为种种缘由而有缘无分,如今,她又该怎么面对他

    跑路这是夜夏现在脑子里唯一跳出来的解决办法。趁现在蓝曦臣不在,正是开溜的好时机。

    一想到这儿,夜夏立马掀开被子着急忙慌地穿好衣服,她才刚穿好一只鞋,手里拿着第二只正要往脚上套呢就听见了吓得她心中一跳的开门声,下意识抬眸望去,蓝曦臣手拿着裂冰正要往里走,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夜夏只觉得这一对视仿佛在她心底擦出了懵逼的火花。

    脑袋一懵,她傻愣了两秒,然后迅速垂下头,此刻只想找个地方把她自己藏起来。

    关门声响起,虽然埋着头,随着一步一步的脚步声越临近,夜夏的心中就越是慌乱,她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响彻耳膜,越是这样她反而越不敢抬头,只能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把另一只鞋也穿上。

    “夏夏” 蓝曦臣走到她面前柔声轻唤。

    他的外衫一角入了夜夏视线,耳边也是他的轻唤,心跳声似乎更快了,夜夏不得不抬头却一下撞进一片汪洋大海里,那片海碧波荡漾又深不可测,在她触碰到的那一刹那扑面而来瞬间把她全部淹没,只能任她在这片深情里浮浮沉沉。

    不敢再看,夜夏沉浸几秒后逼着自己撤出了视线,改为坐在床上侧首看着寒室另一侧的烛台,那烛台上明亮的烛火闪耀着拨乱心神的光芒。

    蓝曦臣再往前几步走到夜夏身旁,蹲下身,右手伸过,自然地轻握住她的手,温柔道“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如果不是理智尚存,夜夏恨不得马上扑进蓝曦臣怀里溺死在这独属于自己的宠溺里,这可曾是她梦寐以求的温柔。

    胸口处又开始闷痛不止

    她快速地抽回自己的手,第一次有点语无伦次道“我泽芜君我还有事要去处理,先走了,救命之恩来日一定以命相报。”话落,她迅速起身越过蓝曦臣疾步就朝寒室门口逃去。

    蓝曦臣睫毛轻颤,眼眸一暗,随她起身后望向她快速离去的背影再次唤道“夏夏,我们成亲吧”

    夜夏眼神一滞,逃跑的身形顺着话落处就是一僵,喉咙深处立马涌上一股熟悉的腥甜,几乎没有犹豫地,夜夏背着身影斩钉截铁地回绝“泽芜君,我说过,我欠你一条命,来日也必当以命相还。”话还未说完,她的眼眶里已经盈满晶莹,她咬着唇,只能微仰起头拼命不让它们落下。

    蓝曦臣眼眸深邃漆黑,望着她缓缓开口“夏夏,我想护你一世周全,并不是因为昨晚一夜。”成亲一事,是在千屿湖从孙演口中得知这药的解法后当时心下就早已确定的。

    夜夏深吸一口气,咽下那抹腥甜,转过身,逼着自己直视他,道“其他无关的事还请泽芜君忘了吧,泽芜君唯一需要记得的是夜夏此生欠你一命。”

    没有想过她会拒绝,蓝曦臣脸色稍显狼狈,话语声微僵“我以为你是愿意的,在千屿湖的山洞只有我可以破你的结界,昨晚你也曾说”

    夜夏硬生生打断了他,冷冰冰道“结界的事我不清楚,我设置时并未下诸意识只让你能破开它。至于昨晚我被下药后已经意识模糊神志不清,但那都不是真正的我,所言所行也并非是我本愿。”她抑制自己想抚上胸口的手,此刻,虽说这绝情的话出自她口,但她的心却也似滴血般疼,让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随着她的话落,蓝曦臣脸上的血色瞬间抽离,眼眶凝结,连手指都微微一颤,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以至于每一个字都像拿着一把刀在凌迟他的心,千万般割痛,血流不止。

    夜夏是第一次看见世人眼中清煦温雅,月华满堂的泽芜君露出如此一脸灰败的颜色,好像以前笼罩周身的光彩在一瞬间被人全部剥离殆尽,而这个凶手恰恰就是她。

    事情总要面对的,既然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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