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撞向对方小腹,闷声入肉,又在瞬间扯着他的头发再次往上拉回去。

    陈健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就被江绥掐着脖子,按回了柱子上。

    “说错了。”江绥指腹贴在他脖颈两侧跳动的脉搏上,稍稍用力“再说。”

    陈健背贴着凹凸不平的花纹,咯得很疼,两眼一阵阵发黑。

    他看着江绥慢慢逼近的脸,只觉得头顶的血液凝固,涨得脑子跳开始跳痛,从嗓子里挤出声音“草,你,娘。”

    又是一脚。

    陈健张了张嘴,干呕一声,冷汗唰地冒了满背,“来帮忙啊”

    “还是不对。”江绥手指缓缓收紧,用力箍着他的脖子,冷眼看着已经翻起白眼的陈健“再说。”

    “”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很快,雅阁内的三个小跟班咽了咽口水,又默默退了点距离。

    不是他们不想上去,而是江绥现在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谁来谁死。

    命重要陈健重要,他们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而蔺溪,眨了眨眼睛,拇指沿着食指关节摩挲两下后,握住身后的椅背转一圈,选了个看戏最佳的位置,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如意就非常懂事了,她剥了个橘子放到蔺溪手里,提防起了暂时没有动弹的三人。

    秋日的橘子,最是酸甜,白色的脉络包裹着澄黄的果肉,影响口感,蔺溪不太喜欢,于是专心致志地撕了起来。

    香味传得有些远,江绥回头看了她一眼,薄唇扬起几不可见的一丝弧度。

    还挺认真的。

    陈健感觉快要窒息了,再不说他就得将命交代在这里,想了想,他颤颤巴巴地开口“还真是看不出来,我今天,就是,玩,玩死你”

    话至一半,后半句他怎么都接不下去了。

    其实陈健心里也觉得古怪的,人他不是没有玩死过,可那些女人都是毫无背景的,只要有他爹,他姐姐在,这些都不算什么事。

    但蔺溪不一样,她爹是兵部尚书,皇上这又刚赐完婚,他就是有那个心思,也只会暗中下手,不会宣之于口啊。

    “继续说。”

    “我今天就是玩死你,你爹也不敢拿我怎样”陈健喊完,忽然就明悟了,他接着道“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

    “有觉悟,挺好。”

    听到这句话,蔺溪有些意外的抬头,江绥此举,不像是解决旧怨,反而像是在替她出头

    她塞了一瓣橘子在嘴里,坐在椅子上往那边看去,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江绥的后背,线条流畅,腰很细

    “我觉得你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江绥抬了抬眼,终于松开了掐着他脖子的手。

    陈健重重摔在地上,呼吸滞塞,胸腹巨疼,一边咳一边干呕。

    有一瞬间,江绥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陈健下意识想离开这里,刚一动,腰间又被踢了一脚,他想骂娘,但一接触到江绥阴恻恻的眼神,又闭上了嘴。

    江绥本就没打算这么放过陈健,趁他在地上蠕动的空档,抬手向后招了招。

    蔺溪咽下橘子,冲如意抬了抬下巴。

    如意有点懵,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蔺溪叹气,单手将桌上最大的那个盘子拿起来掂了掂,不太满意。

    她又踱步至桌子旁,那里有一盏半人高的立灯,细细的灯身,上头罩了个莲花形状的灯罩。

    吹灭灯盏,将灯罩连着蜡烛取下,蔺溪往灯身榫卯连接处一抽,握着根棍子就往前头去了。

    橘子的香味盖过雅间内燃的熏香,江绥余光只看到一片红色的衣角,紧接着,他手中就被放了根木棍。

    “我今天就是弄死你,你爹也不敢拿我怎样”

    陈健动作一顿,也顾不上疼了,而后面三个尽量减低自己存在感的跟班,互相对视好几个眼神,都从彼此脸上看出了犹豫和对策,然后他们点头。

    跑

    一棍子,三人倒地。

    其中一个是如意踹的,还有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摔的。

    楼下鼓点子敲得很有节奏,剧目精彩,没有人注意到楼上发生的惨烈。偶有的一声惨叫,也被咿呀拔高的唱腔掩盖住。

    蔺溪在一旁吃完一整个橘子,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她拍了拍手,拿了张锦帕出来,沿着手指将指缝都擦拭干净,又摊开掌心看了看,检查无误后,才用帕子裹好指尖,捏着兰花指拽了拽江绥的衣角。

    “再打下去,人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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