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幼院周边大约分布了数二十名侍卫亲军,若是想从外围将公主掳走,那一定是天方夜谭。

    可若是贼匪原就是在养幼院内,那掳走公主,岂不是轻而易举

    这养幼院原就是顺义牙行的旧址,养幼院墙征了此地之后,仅仅是将人员驱散,在旧址的基础上,略略翻新改造,哪里又能知晓其中的机关门窍。

    帝京地价高,尤其这东内大街,顺义牙行这前头是肆铺,后头是两进的宅邸,价格更是高的离谱,那牙行的大掌柜马九银原以为背靠大树,必然能将宅子给夺回来,岂料快一个月了,那养幼院竟也开的风生水起,前些日子自己去看了一眼,那门前竟然还开始烙大饼了。

    依照那府尹衙门那文书的说法,是宫里头的一位公主娘娘瞧中了这里。

    马九银对此说法嗤之以鼻。

    什么狗屁公主公主娘娘吃饱了撑的

    公主再大,不过是女流之辈,还能大得过他马九银背后的那一位

    马九银积攒多日的愤怒,被那门口烙大饼的给彻底给点燃了。

    他娘的,老子的产业,老子的门面房,老子的架子床,都被这群养幼院的混账给抢走了。

    那牙行后头的南房,其间有个暗道,挖地十六尺,直直通向缎子街的一处卖米酒醪糟的肆铺。

    专做容留被拐带之人的临时通道。

    这些时日,马九银便规划着如何将那养幼院的人收拾进来,岂料,阴差阳错,那做饵的小虾米,竟然勾到了一条大鱼。

    那缎子街上的葛记醪糟,是个几十年的老字号,此时那临街的小二楼上,窗子堪堪支起一半,里头却另有乾坤。

    酿好的米酒桶堆的满满当当,沉郁的酒香飘在其间,令人嗅上一口,便有些沉醉。

    在桶与桶之间,污糟不堪的灰地上,少女鼻息轻弱、唇色鲜洁,纤白的面颊上多了些脏污,却遮盖不住她的丽色。

    而那因夏日衣衫薄而勾勒出的曲线,更令人惊心动魄。

    门吱扭一声被推开,闪进来一男一女,旋即又将门推上。

    女的姓袁,有个浑称醪糟娘子,约莫三十出头,有一张艳丽的面容,说起话来,自有一番媚态。

    男的便是那顺义牙行的大掌柜马九银,他与这醪糟娘子相好数年,再熟悉不过。

    “哟,这小娘子还睡着呢”醪糟娘子蹲下身子,拽了拽绑住霍枕宁手腕的绳索,顺手将她的脸拨了过来,却在看清她的面容时,倒吸了一口气,“乖乖,这女伢子生的这般讨喜”

    方才将这女娃娃自暗道里接过来时,醪糟娘子并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这一下看清了,却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何止是讨喜,简直是百十年都见不着一个的绝色。”马九银阴沉着脸,心中突然冒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便是前年,打江都城里拐来的那个温玉娴,拍马都追不上这位。”

    醪糟娘子啧啧几声,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掌。

    “收拾收拾,送到东阳门外寿养斋去,一定合六爷的胃口。”

    马九银却沉吟了一时,摇头道“六爷这些年只喜欢不上十岁的女娃娃,这姑娘怎么着都十几了,六爷怕是瞧不上,再者说了,这姑娘一定是那劳什子贵人身边,顶顶紧要的人物,咱们这是弄来了一个烫手山芋啊。”

    醪糟娘子却是个胆大心细的,她不屑地翻了马九银一个白眼。

    “弄都弄来了,这会儿害怕管什么用,横竖人都在咱们手中,后头又有六爷托着,你怕甚真真是狗肉上不了席面。”

    马九银想想他天价的宅子,再想想他如日中天的拐卖事业,狠狠地搓了搓手。

    “他娘的,毁我前途断我财路,这就是要老子的命老子钱都没了,要命何用走,把这小娘子送到寿养斋去。”

    马九银这厢算盘打得好。

    这掳来的小娘子不拘是哪个排面上的,再大能大得过六爷的场面他马九银也正好一泄心头之愤。

    而那养幼斋若是闹将起来也无妨,帝京之大,找去吧料他们也想不到那暗道所在。

    能在养幼院中独自行走的,不过是那贵人身边的婢女罢了,想来也不会闹什么大波澜。

    那一厢养幼院却掀翻了天。

    兰桨并几个大宫女早已吓得浑身冷汗,待侍卫亲军的曹都尉,领人在院中再仔细搜查一遍后,仍不见公主的下落,兰桨捂着胸口便倒下了。

    曹都尉满头冷汗铁青着脸,确定养幼院四周并无可出入的暗门侧门,这便将养幼院团团围住,沉下心来细想对策。

    眼下公主离奇失踪,若是上达天听,陛下一定会当场活剐了他,此时此刻,他一个小小都尉怎么你做的了主

    手下有兵士上前进言“我听闻齐国公府便在左近”

    曹都尉闻言犹如醍醐灌顶。

    公主为何要在此处开办养幼院那便是因了齐国公府也在此处啊

    殿帅安家至此,那不就是天生是找到个拿主意的

    殿帅在圣上面前有排面,在公主面前更有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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