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脱手,镪啷一声堕到地上。再观唐缈右手,只见伤处迅速愈合,转眼之间便恢复如初

    众道子见状,纷纷露出骇然之色,李砚秋却纹丝不乱,凛然道“妖邪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唐缈,看贫道今日如果收了你”

    他扬手一挥,座下门人立刻取出一副特制的渔网来。那渔网一丈见方,上面挂满了亮晃晃的短刃铁兵,唐缈见状脸色一变,道“李砚秋,就算你不念旧情,好歹也是个修道人,我怀中还有个婴孩,你如何忍心”

    “这婴孩与贫道非亲非故,贫道何须怜他”李砚秋说完,又作了个手势,那缀满利器的渔网便兜头盖脸地朝着唐缈罩去唐缈虽有不死之能,可是却也免不了皮肉之苦,他搂紧襁褓,双目一闭就欲承受,却听“噗”地一声响,料想中的刀剑之痛并未加诸己身,反倒听闻身旁传来一阵哗然

    唐缈睁眼一瞧,神祠里的那尊神像从中间豁然裂开,从里面纵跃出一人,挥舞着宝刀扑向群道众人一时为其所慑,纷纷退避,而那副渔网当下便被斩地四分五裂,碎片纷纷落在唐缈身侧,却未伤及他分毫。

    此人正是无殇。

    唐缈离去不久,他便转醒,看到墙上的留字于是就在原地等候。可过了半日,等来的却是一帮面色不善的道士,无殇心知不妙,又不知唐缈身在何处,于是连忙将墙上的痕迹抹去,尔后藏身在早已铸空的神像之中,预备之后随时策应。

    无殇手持裂珏,小心翼翼地退至唐缈身旁,可他脚步虚浮,脸色煞白,显然并未完全恢复。唐缈不禁忧心,唤道“你”

    无殇打断他“无妨,我还撑得住。”

    二人说话的档口,李砚秋忽然长臂一挥,拂尘倒卷,唐缈一时不察,未及反应,怀中的襁褓竟被他夺了过去

    “唐缈啊唐缈,你几时竟落得与妖畜同伍真是自甘堕落。”他口中讥道,一边以拂尘抵着襁褓,威胁道“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看到婴儿遭挟持,无殇正欲扑过去,唐缈却将他一拦,沉声道“李砚秋,先前我自投罗网,中你陷阱,确实不智,但我若无后着,又岂敢孤身犯险”

    李砚秋一怔,反问“你什么意思”

    唐缈并未作答,忽而衣袖一阵,朝着他掷出一物李砚秋以为是什么暗器,连忙用拂尘挥落,只见火星迸射,那东西堕在地上,竟是一枚用来打火的燧石。

    李砚秋不明就里,斥道“哼故弄玄虚,你就不怕伤及这娃娃的性命”

    唐缈却不慌不忙,冷冷笑道“还不知道接下来伤的是谁人性命呢。”

    听他这么说,李砚秋忽觉不太对劲,为何抱了那么久,襁褓中的婴儿不哭不叫,宛如一件死物

    他撩起襁褓一角,不由地吃了一惊这里头哪有什么婴儿而是一截木头

    “师师父”

    李砚秋怔忡间,忽听座下弟子惊呼出声,他低头一瞧,陡然发现襁褓的下缘起火,甚至波及到自己身上的衣裾,想来应是适才燧石擦出的火星溅到了上面。

    他正欲将火扑熄,冷不丁听唐缈说了一句“这霹雳火就算是当初的回礼,还请李道长笑纳。”

    此话一出,李砚秋不由地大惊失色,慌忙将襁褓丢远,又急急去脱衣裳,神情狼狈不堪而他座下众弟子亦知霹雳火的厉害,纷纷退避,不敢靠近帮忙。

    蓝火荧荧,其势渐大。李砚秋不查,拂尘上的麈尾转瞬便被烧地精光,甚至还蔓延到他的右臂之上,李砚秋脸色铁青,情急之下另一只手竟操起一口利剑,朝着自己的右臂猛然挥落

    趁着群道乱成一团,唐缈和无殇趁机从荒祠中脱走。

    奔至半途,无殇问道“娃儿呢”

    唐缈道“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无殇又问“你身上还有霹雳火”

    唐缈道“当然没有了。”

    无殇不解“那方才”

    唐缈回道“骗他的,反正他又不知道。”原来襁褓里并未暗藏霹雳火,只是唐缈事先在木头上抹了易发火的磷粉而已,磷火与霹雳火一样是蓝色的,难怪李砚秋一时间会信以为真。

    无殇不禁默然,有时候他真不知唐缈究竟是聪明还是恶毒。

    “李砚秋虽然眼下惨亏,可是这种奇策只有第一次管用,待他识破之后,很快便会反扑我们得即刻离开此地。”唐缈一边说着,足下未停,少顷便领着无殇来到一株大树前。

    这棵大树中间早已蠹空,留出一个黑魆魆的树洞,唐缈先前将女婴藏在其中,为防野兽虫豸侵扰,又在外面布了个障眼法。

    与女婴同行几日,唐缈素知她一向惊醒,十分吵闹,今次却没有作声,心中正觉古怪,遂将手伸入洞中一探,却摸了个空

    唐缈的脸色陡然一变,转向无殇道“娃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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