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讲那日里,赫连勃突如其来的驾临文渊阁,不单单只是把文渊阁里原本参与旬讲的人众人杀了一个措手不及,连着当日陪着他一同来到文渊阁的众位内阁大臣都觉得吃惊不已。

    最开始众人都以为赫连勃不过是突然兴起想要来文渊阁瞧瞧太子的学业,甚至连着赫连仲绶本人都是这样认为的,然而往后接着的素日日讲,赫连勃几乎次次都来,哪怕他只是站在门口瞧了一眼儿,然而这对于朝堂外,甚至是内廷中都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开始揣测起这圣意来,说太子自从大婚之后,这赫连勃却突然对太子多了几分上心,来年若是这太子妃生下皇孙来,这位太子爷的位置怕是也稳当了。有了这样的传言出来,那些个平日里往着什么福王府璐王府里出入得频繁的朝臣们,开始不停的在蓝太师府上走动,连着那李丛礼的府上,也是片刻少不得清闲。

    至于这东宫里,就更是热闹了。不知道是谁打听到太子妃身体不适的消息来,那些个宫里的嫔妃们,宫外的命妇们开始不停的往东宫走动,说是来看望太子妃,来的时候,还让人带了不少珍贵的滋补药品来,想来这看望太子妃是假,想要借这事儿跟太子妃或者太子套些近乎是真。

    曹月娘本来就怕见生人,这东宫里闹腾了几次之后,倒是把她生生得给累下了,于是赫连仲绶又不得不让顺喜儿传旨说太子妃大安之前,一律不见客的话来。

    正主儿既然是发话了,旁人自然是不敢说些什么,谁叫现在太子殿下的身份不比得往前了。只是赫连仲绶那跟前多了清静,确是苦了顺喜儿。

    连着那日里声名大噪的不光是那位不得宠的太子殿下,还有他这个当初因着迎亲而进了东宫,最后被提拔成东宫侍读的“喜公公”。

    这东宫侍读严格说起来原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只是这宫里宫外,但凡是个明眼人儿都清楚眼下这太子爷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而这个叫顺喜儿的小太监又在旬讲上被赫连勃单单拎出来,叮嘱要好好伺候太子,这就是摆明了,这顺喜儿现下是被赫连勃安排在太子身边的,数一数二的人物,日后这太子爷一旦登基即位,这顺喜儿也必定会是如同花季睦一般身份的人。

    于是,一时之间,自荐到顺喜儿跟前内侍和宫婢如过江之鲫,其中还不乏那些个朝上的官员,私下托着这后宫里的小太监来给自己引荐,为的是能在他跟前混个熟脸,他日这顺喜儿若是得了高升去,自己也指望着有个鸡犬升天的好处来。

    这事儿在东宫里倒是少见,横竖这些人知道若是让赫连仲绶瞧见这私底下私相授受的事儿来,怕是少不得一顿训斥,日后想要什么高升也是不能,所以往往又都是趁了这赫连仲绶不在东宫,或者顺喜儿离了东宫的时候上门的。

    顺喜儿每日的安排早就被这些人打听了个全儿,总是见缝插针的,连着顺喜儿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什么地方冒出些个陌生的人来求到自己跟前来。

    便是如当下,顺喜儿原本是先行一步到文渊阁准备一切日讲的事宜来,前脚刚刚迈进这文渊阁的偏殿,那后脚就有文渊阁里的杂役小公公领着一位大人走了进来。

    这文渊阁里的杂役小公公们跟顺喜儿算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顺喜儿素日里为着这日讲的一些事宜,也跟他们走得还算亲近,所以那些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身份的人来。

    “这位是礼部给事中柳本固柳大人,前儿跟小的提起,说是喜公公您的同乡,所以特地引荐给您。”

    但凡是上跟前来套近乎的话,不外乎就是这样几种,同乡同窗之谊,这朝中大臣是不可能跟太监互称同窗的,于是便只剩下这同乡一层关系了。这些日子来,顺喜儿倒是见了不少自称同乡的人,仔细数来,也是好几十号人了横竖当初在皇史宬里当个小执事的时候,可没瞧见过这么多的同乡。

    “给喜公公见礼了。”柳本固生得圆圆滚滚,个子也还矮,瞧上去活像是个南瓜一般的人物。

    “柳大人。”顺喜儿躬身回了个礼,“难得柳大人这样身份的人还能跟我这样儿的人认个同乡,他日若是得机会,定会与大人叙叙同乡之情。”

    柳本固那脸上堆了些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来“喜公公您这话儿真是太客气了。眼下您是太子身边儿的红人,能跟您攀上同乡之情,这是下官的福分。”

    顺喜儿眯了眯眼,正想回话,却发现李丛礼从殿外走了进来。

    李丛礼瞥了一眼顺喜儿,又瞧了瞧那站在一旁的杂役小公公,当下心里便是明白了几分,他勾了勾嘴角,笑道“看来,是我打扰了几位。”说罢,便是抽身想要出门。

    “李大人,这话儿就说得生分了”柳本固说话间就连忙拉了他的手,“你我二人当年同考科举,同进进士,既是同窗,又是同乡,而进再加上喜公公,咱们三个同乡凑一块儿叙旧,怎么就能说是打扰了。”

    猛听得柳本固提及那多年前的旧事,李丛礼的面上顿时闪过几分阴冷的神色,但随即又变回了寻常的笑脸“喜公公眼下是皇上和太子跟前的红人儿,哪里轮得上咱们这样儿身份的人来认同乡的”

    他那面上的神情变化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确是没有逃过顺喜儿的眼睛,又听得他说着那样冷不冷,热不热的话来,顺喜儿便是接过话茬道“而今陪着太子念书,我都不知道李大人原来也是雁丘的人,可着李大人是没有把我当自己人看待,都不想认我这个同乡。”

    李丛礼笑了笑,道“喜公公您这话儿就说得有些折刹本官了。这同乡不同乡的,又有什么不同横竖大家都是为着皇上,为着太子爷当差的。更何况,眼下打着这同乡名义来投奔您喜公公的多如过江之鲫,我而今不说,也怕是说了让喜公公误会我是来跟你讨要好处的了”

    这话儿他说得似是无意,那一旁站着听着的柳本固却也不是个傻子,很清楚的知道对方那话里话外的讥讽,既是被人把那肚子里的心眼儿都让人给戳了出来,柳本固也觉得自己面上抹不开去,于是随口找了个接口,便是匆匆告辞了。

    瞧着柳本固像只老鼠一样溜出文渊阁,顺喜儿方才道“李大人,您是雁丘哪里人呢”

    李丛礼挑着眉毛,看着他“本官是哪里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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