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瞧不见日头,午歇过后的东珊起身洗漱,整理仪容,而后去找淑媛。只因淑媛婚期将至,正在置办嫁妆,东珊一得空便会过去帮她挑选。
    行至小花园时,东珊隐约听见一道响厉的训斥声,走近月门仔细一听,似乎是傅谦的声音,
    “你主子偏疼你,每个月皆给你最高的月俸,你拿着月俸却不好好伺候主子,竟敢乱嚼舌根,讽刺怡珍什么家花野花怡珍已然入府,便是爷的女人,你一个卑贱的丫头,凭什么对主子品头论足”
    夏果儿大着胆子探头瞄了一眼,悄声过来回禀,说挨训的初雪,可能还要受罚。
    东珊心念微转,遂命夏果儿去一趟织霞苑,将此事禀报八夫人。
    得了信儿的钰娴当即赶了过去,才到月门处便见嬷嬷正在掌初雪的嘴,一巴掌下去,响亮狠厉,毫不留情钰娴无名火顿冒,当即上前呵斥,
    “好大的胆子连本夫人的婢女也敢随意惩处”
    嬷嬷吓得手抖,赶忙住手,怯怯哈腰,说是八爷的意思。
    十指交握,双腿叠放的傅谦一身蓝袍褂,此刻正冷着一张脸坐在廊下的圈椅上,监督初雪受罚,瞄见钰娴的身影,傅谦随即站起身来,走向她,道出初雪的罪过。
    钰娴听罢,月棱眉微蹙,将视线移向初雪,问她可有说过这样的话。
    主子问话,初雪不敢隐瞒,饶是受罚,她也倔强仰脸,始终未落泪,如实回道:
    “野花这句,奴婢说过,但其他的话奴婢没说过,采茶她诬陷我”
    嗤了声嘴硬,傅谦反手就是一耳光,厉声呵责,“敢说却不敢当,这会儿怎的不嚣张了”
    傅谦这一巴掌下手极重,打得初雪耳朵嗡鸣作响,面颊火辣辣的疼,却始终不肯屈服,咬牙申诉,
    “奴婢没有撒谎,说过便是说过,没说过便不会担这罪名”
    钰娴的话尚未问完,他便动了手,分明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傅谦如何冷落她,她都可以不计较,但他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她实在忍不了,窝火的钰娴一改温婉之态,眸光肃厉,傲然扬首怒嗤,
    “初雪是我自娘家带来的婢女,八爷这般不分是非,屈打成招,命人掌她的嘴,便是打我高家的脸”
    一句高家,令傅谦不得不顾忌,毕竟高斌乃是贵妃娘娘之父,钰娴又是高斌的侄女,且高家颇受皇上器重,甚至被皇上抬为镶黄旗,不到万不得已,傅谦不愿和钰娴起冲突,但今日之事,他必须追究到底,若然退让,便是对不住怡珍,思及此,傅谦不肯罢休,再次问责,
    “既入了府,她便也是承恩公府的婢女,难不成爷还管教不得她初雪口出狂言,诋毁怡珍,这般不知尊卑的婢女,你也要包庇”
    “真相如何,我自会询问,若然她有不妥之处,我定当管教处罚,八爷您的确有资格管她,但好歹也该与我支一声吧您一声不吭就打罚我的人,何曾顾忌过我的颜面我不争,不代表我是软柿子您若得寸进尺,那我也断不会再退让”
    这样的狠话,若搁以往,钰娴断然不会说出口,可傅谦最近的举动次次都触及她的底线,她不得不强势起来,再这么软下去,只怕傅谦会蹬鼻子上脸
    钰娴坚持要探究,傅谦也不拦阻,任由她来审问。钰娴便让初雪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再复述一遍。
    初雪不敢违抗,把自己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得知这中间还有个小厮,钰娴又命人将小厮和采茶皆叫来,当场对质。傅谦质问小厮,
    “初雪可有警告过采茶,不许珍姨娘与八夫人争宠”
    眼瞧着主子们个个黑着脸,小厮心知此事严重,也就不敢撒谎,如实答道“初雪说过野花不如家花,但争宠这句,她没说过。”
    采茶恨恨的瞪了小厮一眼,忽闻八爷唤她,吓得她心间一紧,颤声应道“奴婢在。”
    “我且问你,争宠这话究竟是初雪说的,还是你瞎编说给怡珍听的”
    眼下有小厮作证,采茶哪敢再扯谎,支支吾吾说她是这么理解的。
    言外之意,也就是初雪根本没提过,所以怡珍说的那些话,都是采茶诳她的得知真相的傅谦眉头紧蹙,顿感颜面有失。
    钰娴已然明了,公正评判,“初雪言语失当,理该惩处,但采茶无中生有,挑拨离间,敢问八爷,这样的婢女,又当如何处罚”
    平日里瞧这丫头一副笑颜,和和气气,未料私下里竟是存有这样的歹心,着实令他震惊,
    “你明知怡珍心细,容易胡思乱想,理该嘴紧些,让她安心养胎,可你非但没有做好自己的本分,反而夸大其词,令怡珍生出误解,若然怡珍因此而动了胎气,你吃罪得起吗”
    对待下人这方面,傅谦并无包庇之心,既然采茶有错,那他自当严惩,欲将其打发至浣洗衣物的西院里,采茶闻言吓得魂不守舍,那样辛苦操劳之地,她可不愿去,慌忙跪下哭求,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乱说话,求八爷不要将奴婢打发至旁处,奴婢只想伺候珍姨娘啊”
    “小小年纪便爱惹是生非,如你这般不省心的丫鬟,爷怎能放心让你留在听风阁”傅谦正待发落,未料怡珍闻讯赶来,替采茶求情,说什么主仆情深,舍不得让采茶离开,
    “爷您不可能时时陪着我,采茶若是不在我身边,我定然无法安眠,求爷大发慈悲,饶她这一回,往后我定会好好指教她,不许她再胡言乱语。”
    怡珍再三恳求,眼中噙泪,泫然欲泣,甚至还要跪下,傅谦哪忍让她这般,不得已之下唯有答应她的请求,没再发落采茶。
    采茶破涕为笑,赶忙起身扶住珍姨娘,道谢连连。
    已然免了采茶的罚,傅谦也不好再罚初雪,遂发话让她起来,然而钰娴竟对初雪道
    “你犯了错,理当罚跪两个时辰,即便我是你的主子,也不能包庇你,家规不可破,希望经此一事,你能引以为戒,切记珍姨娘亦是半个主子,万不可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若再有下次,可就不止是罚跪”
    高家家风甚严,初雪一向谨慎,此次不过是看不惯珍姨娘,为自家主子抱屈,才会说了些狠话,而今被罚,理所应当,她也没什么怨言,恭敬称是,只垂眸道
    “奴婢知错,愿意领罚。”
    怡珍维护自己的丫鬟,钰娴却是严惩,两人对待此事的态度大不相同,傅谦见状,不由陷入了沉思
    钰娴却没再看他,也没与他打招呼,转身即离。
    此事传到了章佳氏那儿,章佳氏暗赞钰娴会事儿,对怡珍越发厌恶。
    傍晚的时候,钰娴亲自到南月苑来,向东珊道谢,“多亏弟妹你差人来报信儿,我若没在场,初雪被人掌嘴,那张脸便要毁了。”
    东珊听八嫂说起,始知此事的来龙去脉,笑应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八嫂不必介怀。其实我也不晓得究竟是为何事,只是想着大事化了,小事化了罢了”
    然而钰娴却不认为这是小事,“没掌嘴,到底还是罚跪了,否则我怕她往后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又惹矛盾。”
    东珊闻言,不由心生钦佩,“还是嫂嫂您思虑深甚,我竟是没想到这一层。”
    若然可以,她也不愿思量那么多,偏偏傅谦纳了妾,这妾室也不是个老实本分的,往后的日子,只怕还会起冲突,疲惫的钰娴勉笑打趣,
    “九弟无妾室,你不必忧虑这些繁杂的琐事。”
    两人闲聊了许久,约摸到了晚饭的点儿,钰娴这才告辞离去。
    当天晚上,傅恒回府后陪她用了晚膳,而后又踏着月色带她到后园转悠着,借此消食。
    期间傅恒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时的与她说着话,她却应得极为简略,傅恒侧眸便见她的笑容似乎很勉强。
    好奇的傅恒停下步子,立在她对面,牵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指节,柔声问她这是怎么了。
    月辉下他的眸光愈显温柔,东珊凝视着他,既觉这样的场景很温馨,又不自觉的担心以后的日子,黯然神伤,
    “我没什么,只是看八哥和八嫂的纠葛太糟心,替八嫂难过。”
    原是为这个啊这件事他也不好评判,便劝她不要多想,“咱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即可,旁人是否幸福,但看造化。”
    犹疑片刻,东珊终是忍不住对他道“傅恒,假如有一日你要纳妾,一定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千万不要像八哥那样,在外头养外室,等外室有了身孕才说出来,当真扎心”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合一六千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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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瑾琨最近面色比冰山还要冷,弄的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大气都不敢喘。
    员工乙听说陆太太正跟陆总闹离婚。
    员工甲他们刚结婚那会,陆太太就一直闹着要离。
    员工丙陆太太当年好像是被逼嫁给陆总的。
    陆瑾琨听着外面的八卦,特想大吼一声一直是老子在闹离婚,好不好
    程笙嫁给陆瑾琨三年,从嫌弃到动心这个质的飞跃她自己浑然不知,只有在陆瑾琨狠狠的折腾她的时候她才会叫他的名字。
    闺蜜说她是被睡服的。
    程笙想着男人那不为人知的一面,清冷如她脸还是会红。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会跟她闹离婚。
    外表纨绔狠辣内里深情的男人vs性情寡淡的女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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