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再说。”
    眼看着没希望,清湘也就不再啰嗦,免得惹他厌烦,于是再不多言,乖乖的坐在一旁为萨喇善斟酒,好生伺候着。
    那边厢,有姑娘试图坐在鄂容安身边,鄂容安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半句话也不愿多说,直接拿银票将人给打发了。
    若非傅恒要他同来,他还真不愿在此浪费光阴。而傅恒之所以拉着鄂容安,是想着万一东珊怀疑他在外头乱来,他还有个证人不是
    且说东珊回府午歇了会子,醒来没见傅恒归来,料想他们应该还会有晚宴,她一个人闲来无事,便打算到淑媛那儿坐会儿。
    淑媛晓得九嫂今日去了辅国公府,参加萨喇善的生辰之宴,但又不好意思问她,便一直没开口,东珊知她羞涩,主动与她道
    “你也不问问我关于萨喇善的事我今日瞧见他了。”
    心事被戳中,淑媛红了脸,她并未见过萨喇善,的确有那么一丝好奇,但若真说想问些什么,她也不清楚,总觉得知道得越多只会越失望,
    “其实问与不问都一样,反正这婚事已定,他是好是歹,我都得嫁。”
    话虽如此,可毕竟是即将与自己相伴一生的男人,淑媛对他终归会有些好奇的吧东珊再不逗她,主动告知,
    “模样倒是清俊,与你很般配,好像还挺爱说话的,和你也算互补,这性子嘛我还说不好,只听他说了几句,不好妄下定论。”
    “九哥回来了吗”淑媛骤问了这么一句,东珊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如实道“他还在那儿,我先回来午歇。”
    “他们一定是去花楼了吧”
    淑媛并未在场,居然晓得此事,可真是神了东珊一时语塞,不知该不该说实话,“呃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她眸中的那一瞬迟疑轻易就被淑媛给捕捉到,料想九嫂是在顾忌她的感受才没敢说实话,淑媛无谓笑笑,
    “嫂嫂不必瞒我,关于萨喇善的事,我曾听额娘与人说起过。说他时常去花楼消遣,并非奋发向上之人。”
    东珊还以为古时的女人很开明,不会在意这些,原来她们也对男人去青楼的行径很不满啊一想到傅恒也在其中,东珊这心里就有些不踏实,但还是强迫自己往好处去想,
    “你九哥他不也去了吗不能说去花楼的男人都不正经,兴许萨喇善他们只是听曲儿应酬而已。”
    东珊这话既是安慰淑媛,也是在安慰她自己,然而淑媛心知肚明,萨喇善和她九哥不一样,
    “九哥去的次数很少,实在推辞不过才会去,但萨喇善不同,额娘私下跟人打听过,与他相熟的都说他时常流连花丛,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我嫁给这样的人,吃穿是不愁,但指望他在朝中立足怕是没可能了。
    虽说是宗室皇亲,但他家这爵位并非世袭罔替,每一代都要往下降级,除非萨喇善自个儿争气,多立些功勋,再得皇上封赏,如若不能得皇上青睐,便会渐渐没落。
    其实额娘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奈何皇上赐婚圣旨已下,无可更改,我除了下嫁,别无选择。”
    说到最后,淑媛倒也没有太伤感,只勉笑着叹息,“个人的命数吧我早已看开,也没对自己的婚事报什么期望,所以他究竟是怎样的男人都无所谓。”
    原来这看似荣耀的赐婚背后竟也是这样的复杂,东珊深知,如她们这般无从选择自己命运的女子,若然能从婚事中抽离开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不在一段感情中深陷,那么不管这个男人做什么,女人都不会有波动,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始终保持冷静,不为傅恒而痛楚。
    淑媛这般冷静理智,东珊也不需要再去安慰她。
    傍晚傅恒仍未归来,淑媛留嫂嫂在她这儿用膳,姑嫂二人闲唠家常,不亦乐乎。
    用罢膳,又坐了会子,东珊回房沐浴,待一切收拾妥当,躺在帐中时,她看了一眼漏刻,戌时三刻,傅恒就算留在酒楼里用晚宴,这个时辰也应该回来了吧
    然而屋外一片寂静,偶闻虫鸣蛙声,并未听到脚步声,难不成他们在云香楼待了一下午还不够,晚上还要继续那里的姑娘究竟有多美竟把他的魂儿都给勾了去
    这个念头将将冒出,东珊惊觉自己竟和苏棠有了同样的忧虑苏棠在乎鄂容安才会这样想,她又不在乎傅恒,何必管他的双眼究竟看了哪个女人
    心烦意乱的东珊烦躁地翻了个身,告诫自己不要管他几时回来。他不在家,这屋子里难得清净,她总算能睡个安稳觉,实该庆幸才对。
    往常她总被他折腾,觉反倒睡得很沉,今日好不容易入眠,没多会子便又醒来,烛泪凝落,蜡烛燃去大半,子时已过,枕边竟是空空如也
    夜半人未归,明儿个他还得入宫当值,这人究竟是去了书房,还是一直没回难不成他直接睡在了云香楼里
    一想到这种可能,东珊无名火顿冒,起身下帐倒了杯茶,而后披衣到外间打开房门,凉意瞬时来袭,东珊不觉打了个冷颤,但见夜色漆如墨,惟月散清辉。
    她很想去书房瞧一眼,但又觉得自己现在过去似乎不太合适,万一傅恒在书房,她这样冲过去,定会被他笑话。
    正左右为难之际,隔壁屋子的房门被打开,今晚是蔷儿值夜,她也在听着动静,想着九爷回来她还得伺候主子洗漱,然而等了许久都没动静,她就睡着了。
    恍然听到开门声,蔷儿还以为是九爷归来,忙出来准备侍奉,却见自家夫人默立在房门口,神情恍惚。
    蔷儿忙扶她进屋,“夫人,夜里风凉,您不能吹风,可是没热茶了”
    拢了拢身上的薄袍,东珊拐往里屋,久久难舒眉,“我不是要茶,傅恒还没回来吗可有人回来报信儿”
    “没呢”眼瞧着主子的眼中布满忧色,蔷儿提议去书房那边看看,东珊却道不必,赌气逞强道
    “指不定那云香楼里温香软玉,他舍不得走呢书房也不用去,免得他又以为我请他回来。”
    生怕夫人胡思乱想,与九爷置气,蔷儿忙劝道“夫人误会九爷了,九爷不是那种人,他怎会瞧得上那里头的姑娘”
    傅恒的确不像是饥不择食之人,但男人一沾酒,身边莺莺燕燕的,难保不会发生点儿什么,
    “兴许清醒的时候还有几分清高,一旦喝醉,酒后乱性也不是没可能”东珊不敢再想下去,越想越觉得心口发堵,嘱咐蔷儿莫管此事,安心回去歇着,明日再说。
    夫人不许她去,蔷儿不敢擅自做主,也就没去打听。
    回屋的东珊头一回失眠了,一想到傅恒,这心情便格外复杂,既担心他喝醉了路上出意外,又想着他可能是与哪个女人共赴巫山。
    成了亲又怎样正室又如何像傅恒这样的男人,纳个妾,或是有其他女人不是很正常的吗她根本管不着,也不该管啊可为什么她这心里竟是难以平静,那不断在心海翻涌着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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