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朝堂,看到她安排传递墨蕴殿状态的宫侍候在殿外,忙问那人早膳用的如何,听闻又吐了不少,忙匆匆往墨蕴殿赶去,心里真是恨极了那人腹中的两只崽儿

    远远的有宫侍手持急谏而来,抬手取下扫了眼上边内容,傅盈冉微微皱了眉,来的如此之快是迫不及待了吗

    “吩咐下去,只准晨安王孤身入皇城,旁的,哪怕是先皇所赐亲卫,进一个便射杀一个”

    宫侍领命下去,傅盈冉顾不上旁的,急忙跑去看望她心尖上那人。

    邱慕言抚着胸口缓过那阵呕意,抬眸看那身影疾步跑来,忍不住蹙眉低喘道“慢些跑”

    傅盈冉记着弼佑的嘱咐,入殿先净了手再去那人身旁。

    揽着他偎到自己怀里,替他抚着胸口柔声道“朕让人将民间有名的粥膳师傅请到御膳房入职,眼下人刚入宫,待晚些便会又清爽可口的粥膳呈来,孕吐或许会好些”

    邱慕言有些脱力的倚在她身上,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叹道“陛下费心了”

    “你是朕的夫君,不对你费心对谁费心”

    见那人不好意思的垂了眸,傅盈冉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额,低哄道“你闭上眼睛歇会儿,等粥膳来了朕唤你”

    邱慕言也知自己身体累不得,一早便被孕吐磨的心口不适,眼下若不好好休息怕是不妥。

    怀里的人儿乖乖闭眸休息,垂眸望着那静谧的苍白容颜,傅盈冉竟一时没忍住深深吻了上去,直到人儿按着心口急喘才暗骂自己鬼迷心窍险些伤了那人。

    扶他倚回榻上,一副知晓犯了错的模样,闷头替人揉按的心口。

    邱慕言轻轻叹了声,执起她的手握住,低弱道“是臣身子不争气,陛下若是想要”

    听他提起这茬,傅盈冉一个劲猛摇头,她可记得弼佑交代了那人胎息不稳,做不得那事的。

    邱慕言轻抚了抚她手背,低叹道“皇贵君刚失了皇嗣,身体还在调养怕是不能侍寝,后宫不是还有旁的侍君吗”一连说了许多,邱慕言抚胸微微有些喘。

    “你倒安排的妥当”傅盈冉没好气的朝他说道,手却仔细的替他揉着心口。

    见他神色不似玩笑,傅盈冉挑眉道“朕若去了旁的侍君那里,你夜里起夜指望谁僅宇和奕瞿那两人有朕细心体贴吗,要是抽筋了,他们能立马感受到你的不适替你揉捏吗,再者你心疾”

    邱慕言好笑的抚了抚她脑袋,无奈道“臣确实离不得陛下,可是陛下亦憋不得”

    被说中心事的傅盈冉脸色微微泛红,半晌才朝他说道“莫要你烦心,待朕之后去问了弼佑再说”

    这般孩子气模样倒是逗乐了邱慕言,托着肚腹朝她应了声“好”

    结果还没等她抽空去向弼佑讨教,当天傍晚忙完政务来到墨蕴殿的傅盈冉险些被眼前这场景激得喷鼻血。

    只见榻上那人着了往日只有侍寝才能穿的统一宫服侧身倚在榻上。那宫服通体薄纱透明,那人身前圆润的弧度一览无余,再者他常年病弱肤色透白,整个一尤物啊。

    傅盈冉忍了又忍,扯过一旁的薄毯替他盖上,皱眉低斥道“身子不好就好好休息”

    邱慕言好笑的看着眼前气急败坏地人儿,按着心口朝她弱声道“陛下臣心口痛得厉害”

    傅盈冉忙俯身拉开薄毯将手伸去他心口替他揉按,掌下那薄纱滑动显得那人体肤越发丝滑。

    傅盈冉浑身燥热,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会怕是得去池子里泡泡,按耐着替那人又揉按了会儿,柔声低问“可好些”

    邱慕言摇头“窒闷的厉害”

    “朕去叫弼佑”

    邱慕言拉住她,浅笑道“臣这心疾,唯有陛下能医”

    你这磨人的妖精傅盈冉咬紧牙关僵硬的替他揉抚。

    邱慕言觉得他家陛下可爱极了,没舍得再逗她,稍稍侧过身子离她更近些,低叹道“臣问过弼佑神医了,已满三月,轻一些没事”

    傅盈冉顿时来了精神“当真”

    邱慕言好笑的点了点头,下一瞬就见那丫头猴急的扯了龙袍,又怕伤到他般小心翼翼地爬上榻将他轻轻抱住。

    一室旖旎

    狠狠瞪了眼端着面盆进来弄出声响的宫侍,傅盈冉紧张的看着榻上那人,只见他眼睫微动,果然被惊醒。忙伸手将人稍稍扶坐起些揽入怀里替他揉着心口,尽管自己昨夜极尽温柔,可人儿毕竟体弱又挺着双胎的身子,夜里一度疲惫的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全靠她帮着抚胸顺气,才勉强睡了去。

    “什么时辰了”

    瞧这操心的命,傅盈冉吻了吻他的额,低叹道“朕一会将你侍弄好了便去早朝”

    邱慕言疲惫的倚在她怀里低喘,却是连说话都觉得费劲,只得由着她替自己侍弄洗漱。

    “早膳若是没力气吃便先放着,待朕下了早朝回来喂你”傅盈冉交代着将人缓缓扶躺下,抚了抚他犹如七月的肚腹,心疼的吻了上去。

    邱慕言微微点头,揉抚着肚腹闭目休息。

    傅盈冉不放心的将僅宇叫到殿内,这才匆匆离开。

    晨安王入宫那天,礼司按照皇亲贵族之礼在宫中摆了迎宴,后宫之主及贵君侍君们皆要出席,傅盈冉心疼的将那人自御辇上搀扶下来,人儿因着双胎身子一直静卧养胎,如今久未下地,突然的行走于他而言有些负荷不了,傅盈冉想抱他入殿,奈何那人顾及她颜面硬是没让。

    揽着那人腰身扶着他,另手替他托着身前圆润的肚腹缓慢走着。女帝皇夫在前,后宫众人亦不敢逾越,只得随着他们速度缓慢的跟着。

    直到入了坐,傅盈冉才暗暗松了口气,在那人腰后垫了两个软垫,又替他抚胸揉腹,低问道“可好些”

    不欲她担心,邱慕言微微点头,却是止不住的气促轻喘。

    “难受的很吗”傅盈冉也知这一路他走的辛苦,孱弱的心脉肯定受不住。

    “无妨缓缓便好”

    傅盈冉低叹道“若实在受不住了定要告之于朕”

    邱慕言点头,握住她替自己揉腹的手,无奈唤了声“陛下”

    这是不满她大庭广众之下这般在意他了傅盈冉只得郁闷的收回手。

    傅颜晨进殿的一霎那,目光自邱慕言身上扫过便俯身行礼。

    那转瞬即逝的眼神傅盈冉尽收眼底,心里略微有些不痛快,就好似那人被旁人多看上两眼都会让她不爽。

    “晨安王一路辛苦了”傅盈冉说罢也不给她回话的机会,直接甩袖让她入座。而后上了眼下座的秦祺,冷声道“皇贵君,晨安王听闻你失了皇嗣特意赶来探望,今日你可得好好招待”

    “陛下”傅颜晨惊讶的看着她。

    秦祺却似早料到般,无惊无喜的应承下来。

    感受到身侧之人气息急促,傅盈冉担忧低问道“可是心口难受的紧”

    邱慕言静静看着她,半晌才低哑道“臣身体不适”

    “朕送你回去”傅盈冉说着就要搀扶他起身。

    邱慕言拂开她的手,低喘道“不必了僅宇就够了”

    虽不明白他为何闹了情绪,可礼司设宴帝主是不得离席的,傅盈冉便没再坚持,只嘱托僅宇将人照顾好。

    万没想到一会功夫,晨安王竟也借口不适离席,傅盈冉派去盯着的暗卫回话说是晨安王竟然追赶上皇夫的御辇,还说了许久的话。

    傅盈冉当时就不痛快了,她可不记得前世那人与晨安王有所交集。

    晚上本想去墨蕴殿看望那人,尽管心里不痛快,可仍不放心他身子,却不想接到守在墨蕴殿的亲卫传来的消息,说是晨安王一路护送那人去了墨蕴殿傅盈冉觉得自己脑袋上都快冒烟了

    邱慕言被扶到榻上,便朝僅宇交代道“让奕瞿去查晨安王与秦祺的过往”僅宇领命退下,却又被叫住。

    邱慕言抚胸叹道“让人备着解酒的果茶”晨安王离席,陛下也该回来了。

    僅宇正要回话,就听陛下的亲卫来报,说陛下在朝阳殿歇下了。

    一连几日傅盈冉都未去墨蕴殿看望那人,却日日召亲卫来问及那人情况,听闻他夜里偶有不适也都被僅宇和奕瞿侍奉安稳了便放下心来。

    想到晨安王,傅盈冉深深吐了口浊气,接过暗卫递来的信笺,脸色越发低沉。挥袖让人将晚膳撤下去,烦闷的批阅完奏章便去寝殿歇下了。

    听闻陛下未好好用膳,邱慕言不禁蹙了眉

    傅盈冉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逼着自己紧紧闭着眼睛,听到殿内有动静,眼也懒得睁,直接怒斥道“朕说了不许旁人打扰,滚出去”

    半晌听不到动静,傅盈冉抬眸就见那人吃力地托着肚腹扶着墙壁笨拙的朝自己走来。

    傅盈冉忙掀被下榻,鞋都未穿就急忙跑去将人扶住,看着他额上的细汗忍不住心疼道“怎么也不让僅宇他们扶着”

    邱慕言按着心口喘了喘,轻叹道“不是不许旁人打扰么”说罢垂眸看到她未穿鞋的脚,正要开口低斥,就被她小心的护着肚腹抱到龙榻上。

    “陛下”邱慕言惊呼了声,而后抚胸止不住的急喘。

    傅盈冉知他顾及龙榻之上宿不得旁人的皇室祖训,替他抚胸安慰道“你腹中孩儿日后便是这龙榻之主,如今不过借你的身子提前在上边躺一躺,又有何妨,莫要惊慌”

    邱慕言缓了良久才平复了喘症,也知自己此刻身子虚弱移动不得,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不放心的将手覆到她额上,低问道“陛下可是龙体不适怎么也不好好用晚膳”

    听他提及这个,傅盈冉就来气,哼了声扭头不理他。

    见她这般邱慕言更是不放心,只当她病中情绪不好,忙托着如同七八月大小的肚腹往她身侧靠去,低劝道“陛下太医就在殿外”

    话未说完,就听她冷声道“朕倒是不知,晨安王曾去相府求过亲”

    邱慕言稍稍一愣,旋即按住心口喘了喘,哑声道“陛下这是何意”

    “朕什么意思你不懂吗你们”傅盈冉话未说完就见那人脸色煞白的捂住心口摔倚到榻上,忙将人扶靠到自己怀里替他揉抚心口。

    “臣明白了”邱慕言费力的开口,却是忍不住咳喘起来。

    “皇皇夫朕”

    “放手”邱慕言咳喘着欲推开她的搀扶,却奈何心口痛得厉害根本没有力气,突然,腹中一阵刺痛,忍不住痛呼出声“唔”

    傅盈冉吓得忙唤人将弼佑叫来,自己则慌乱的替他揉抚被他紧紧按压的肚腹。

    待到弼佑将人救治过来,傅盈冉觉得刚刚天都快塌了。

    “草民说过,皇夫这身子得好生养着,丁点差错不能有”弼佑皱眉朝傅盈冉说道,见她低垂着脑袋一副认错模样,忍不住训斥道“陛下怎可惹他动怒激动”

    “朕朕知道错了他可要紧”

    一国女帝放下身段认错,弼佑也没再为难她,朝她淡声道“心疾是缓下了,只不过动了胎气,眼下不宜移动,这几日恐怕会有腹痛,草民会去重配安胎药,陛下可替皇夫揉腹适当地缓解疼痛便好”

    谁知女帝陛下很怂的朝他弱声道“他他不让朕碰怎么办”

    弼佑一脸嫌弃的看着她,爱莫能助道“真要这般惹着陛下,您休夫就好了”

    傅盈冉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又听他说道“当然,草民可没能耐再将身怀双胎的体弱皇夫给救治过来,您自己看着办吧”

    傅盈冉满头黑线的瞪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乖乖坐到榻旁替昏睡中的那人缓缓揉着肚腹,不敢爬上榻,怕那人还气着不许自己碰触。

    却不想那人夜间醒来,只淡淡说了句“那时的陛下何曾在意过臣”说罢便抱着肚腹缓慢而吃力的转身背对着她。

    傅盈冉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上一世自己丝毫没有关注过他,如今又怎能这般责怪

    爬上榻,自他身后轻轻将他抱住,理直气壮道“弼佑说了,你动了胎气,不能再生气的,对孩儿们不好”

    邱慕言身上不舒服的很,却是没再推开她。

    “夫君”傅盈冉一撒娇卖饶就这般唤他“不要不理我嘛”

    傅盈冉说着吻了吻他的发,伸手替他揉着肚腹小声道“孩儿们在叫爹爹莫生娘亲的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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