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抗,我身份不一样,更方便,也不会有人厌恶保育堂。”

    撼山幼崽自己偷偷藏着这句话,此时终于说了出来。

    幼崽们都仰着脸看燕洵。

    “抗什么抗,此事休要再提。”燕洵道,“你们还想不想做更大的事了小汽车研究不研究了炮弹研究不研究了能在天上飞的大鸟研究不研究了还想不想将来有一天带着我去妖国看风景了现在不过是些许小事,我帮你们解决了,你们可得安心做事研究。”

    见着花树幼崽又要说话,燕洵赶忙道,“你们可代表不了保育堂,京城还有幼崽,都忘了”

    说完这些,燕洵又安抚幼崽们,“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想想啊,咱们的绿棉花那般好用,到时候用上的道兵会不会感激我们到时候咱们无需担心旁的,边城所有人都会站在咱们这边的。”

    燕洵说完,带着幼崽们一起去烤蛋糕。

    巨大的,好几层的蛋糕,外面抹了厚厚的奶油,放了炸地金黄的面果子,还有淋了蜜糖的水果块,整个蛋糕都散发着甜香味。

    “咱们吃不完这么多,不如去给欢哥他们送去点。”燕洵提议。

    “恩。”撼山幼崽第一个点头。

    知道绿棉花之事的人只有外城墙守城的道兵,杨琼早已下令封锁消息。而燕洵和幼崽们不会随便对人说此事,故而除了这些知情人,其他的边城军户和道兵们都是不知道的。

    作坊里忙得热火朝天。

    蚕房门口挂了厚厚的帘子,外面放着消毒水,孩子们进门前都要先洗手消毒,有的还要换身上的衣裳。

    撼山幼崽抱着一个装蛋糕的木盒,绑在小铁驴后座上,然后骑上小铁驴去作坊。

    到了蚕房外面,撼山幼崽把小铁驴骑到车棚里放好,抱着木盒到门口等。

    他再来之前看过怀表,还不到半个时辰作坊里就要换班,欢哥刚好到了歇息的时候。

    外面的日头毒辣辣的,撼山幼崽仰头看了看天,抱着木盒跑到阴影里蹲着。不多一会儿,一群孩子呼啦啦跑来,都在外面换干净的衣裳,然后去门口洗手消毒,又排着队,有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带头点名。

    喊一个名字,就有一个孩子喊一声到。

    点完名,蚕房门口的帘子掀开,欢哥率先出来,身后也跟着一群孩子。

    他们同样在门口点名。

    “你来了。”点名的时候欢哥就看到撼山幼崽了,等点完名他赶忙跑过来。

    “我来送蛋糕。”撼山幼崽赶忙道,“大家先别急着走,每个人都有一块。要马上吃完,这个不经放。”

    “外面可真热。”欢哥擦了把脸上的汗,拿了块蛋糕吃了口,高兴的眯起眼睛。

    “是啊,以前哪年都这样,咱们都没觉得热呢。”有孩子说,“都是蚕房里太舒坦了,咱们一下子从蚕房出来,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你还懂学问了。”

    “嘿,我也是听人说的。”

    几个孩子哄闹起来,他们还要去饭堂吃饭,然后就可以回家了。每天干四个时辰,其余的时辰都不用在作坊,工钱按天计算。

    撼山幼崽和欢哥一起找凉快的地方玩,等到晚上吃饭的时辰才分开。

    月黑风高,燕洵和镜枫夜都身穿黑衣从火车站出来。

    一路上避开明亮的油灯,专门走黑漆漆的小路,有耳听八方的镜枫夜帮忙,燕洵很轻松躲开可能会察觉到他们的人,顺利到了外城墙。

    守着小门的人还是黄庭,晚上不用站在外面,可以进小门旁边的小屋里歇息。

    “走。”镜枫夜低声道。

    燕洵点头。

    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踩着台阶上了城墙,直奔杨琼歇息的小屋。

    城墙上面十分宽阔,且坚固无比,连炮都能装上去,更别说建个小屋了。甚至城墙上有一整排的小屋,平时道兵会偶尔进去歇息,若是战时,则是受伤的道兵会临时进去躲避。

    杨琼歇息的小屋没关门,燕洵和镜枫夜闯进去,随手关上门,手中一盏油灯缓缓亮起。

    “燕大人”杨琼猛然惊醒,看清楚是燕洵后,惊疑不定道,“这么晚了,燕大人来是有要事”

    “杨琼,确实有要事。”燕洵凑近了,眼睛盯着杨琼,一字一顿道,“我要兵权。”

    “什么”杨琼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燕洵了。

    对于将领来说,手下的兵比命还重要。没有兵,将领就只是一个人,除非是经天纬地,修为顶天的大将军,否则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有手中有兵,那才是真正的将领。

    燕洵忽然要兵权,还是大晚上的。

    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杨琼忽然意识到,燕洵来,是没有惊动道兵的。

    昏黄的油灯照耀下,站在燕洵身后的镜枫夜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提着油灯的手能证明这里还有个人。

    杨琼顺着那只手看过去,莫名觉得镜枫夜的脸似乎看不清楚,只有他身上的龙鳞痕迹栩栩如生。或者说也不是看到,而是感觉到。

    那种蓬勃的,排山倒海的气势,让杨琼觉得毛骨悚然。

    有一瞬间,杨琼几乎要跳起来攻击。

    “此时非同小可,你且听我细细讲来。”燕洵似乎没察觉到杨琼隐藏在眼底的防备和攻击,他继续说,“这话要从绿棉花说起”

    油灯灯芯发出噗的声响,玻璃罩里面的灯油正在逐渐减少。

    即便是没有风,灯光也微微摇曳着,小屋里三个人的影子随着灯光不停地变化,有时候狰狞无比,有时候又突然静止不动。

    燕洵长长吐出一口气,静静地看着杨琼。

    他一边说事情一边想了很多,见杨琼一直皱眉沉思,便道“我知道此事对你来说牺牲很大,甚至可能背上骂名,你可以拒绝,但此事请不要告诉任何人。”

    燕洵今天来没喊杨将军,喊的杨琼的名字。

    这不是文官和武将之间的对决,而是燕洵自己的私事。

    “你的牺牲更大,不怕背上骂名吗”杨琼反问。

    燕洵笑了下,灯光中他的脸有些模糊不清,一块块阴影打在脸上,却依旧不掩俊美,声音也依旧清澈,“我既然来了,自然是早已想好。”

    “罢了,既然燕大人如此,那我便答应。”杨琼下了床,郑重其事地冲着燕洵拱手。

    此时镜枫夜提着油灯后退,他的身影没有再融入黑暗,反而显得清晰无比,身上的那种气势也没了,让杨琼误以为自己先前的感觉只是错觉。

    “多谢。”燕洵也郑重其事的拱手。

    镜枫夜同样站在后面拱手。

    有了杨琼点头,外城墙上的道兵就简单多了。

    等铁爪鬣狗妖再来,道兵们便按照命令用威力轻的子弹,燕洵带着道兵出去种棉花。过些日子,便又来采棉花。

    到外城墙道兵轮班,燕洵去了趟边城大营。

    边城大营校场换上了水泥地,还有一些屏障等等新建设。用的水泥全都是火焰幼崽现烧的,没收边城大营一文钱。

    道兵们看到燕洵和镜枫夜来,都冲着燕洵拱手,心里想着燕大人这是又要送什么了。

    营帐中只有杨叔宁一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琢磨沙盘。

    沙子堆积的地形,还有木头造的小树、河流、山川等等,也是幼崽们送的。

    “燕大人。”杨叔宁冲着燕洵拱手,“妖国地形不明,情报不足,得想想办法。”

    妖国使臣来了一趟大秦,虽然少了一个,但克鲁斯回去了。

    只是大秦恐怕不能派使臣去妖国,去了也不一定能回来。

    “杨将军。”燕洵郑重道,“请你看一样的东西。”

    镜枫夜上前打开手中的铁箱,拿出一件战袍。

    “这是啥”杨叔宁拿起战袍看了看,不屑道,“轻飘飘,还没卵蛋硬,能顶啥用这要是给那些兵蛋子寻常穿的衣裳,没必要造成盔甲的样子吧”

    “请杨将军把秦穗叫来。”燕洵道。

    杨叔宁不明所以,但还是让心腹把秦穗叫来。

    不多久,秦穗大步进来,一眼看到被杨叔宁随手仍在桌子上的战袍,他激动道“将军,燕大人,这战袍拿出来的意思是有很多了”

    既然拿出来了,是不是这就不是秘密了

    秦穗知道战袍的厉害,这些日子他再穿盔甲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合适,但燕洵让他保密,他就只能藏在心里,对谁都不能说。

    此时猛然看到战袍,秦穗简直喜出望外。

    “咋”杨叔宁不傻,立刻知道这看似轻飘飘,软乎乎的战袍不同寻常。

    “请秦将军演示。”燕洵道。

    秦穗赶忙换上战袍,当着杨叔宁的面演示。

    刀砍不断,火烧不烂,一般道符都不能留下痕迹。比起沉重的铁片盔甲,这种绿战袍轻便无比,穿上之后都感觉仿佛能飞起来。

    杨叔宁虎目圆睁,呼吸急促,他爱不释手的捏着战袍衣角,扭头看向燕洵,“燕大人,这种战袍还有多少有多少我要多少,给钱给人都成。我杨叔宁替所有道兵谢你多给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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