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竟未穿衣服,他忙扯过锦被遮住下身,脸也在此刻红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走了吗还是我在做梦”
    萧涵越想越迷茫,回头又看看床榻,“我不是在沐浴吗”
    萧涵还有点记忆,因为身上酒气太重,他便让人备了热水沐浴,也因为今天喝得太多了,他到现在头脑还有些晕乎乎的,反应略显迟钝。
    黎秩已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他解开腰带,半跪着爬上床。
    萧涵还沉浸在梦中无法自拔,忽然一阵眩晕,被按在了床上。
    黎秩一手压着他的肩头,泛红湿润的双眸望着他,咬唇道“听着,我现在有件急事,要找你帮忙,你也没有拒绝的机会,否则我们绝交”
    肩上的触感是无比真实的,那只修长如玉的手上透着凉丝丝的温度,令萧涵恍然惊醒,他瞪着双眼看向黎秩,“你回来了出什么事了”
    黎秩气息不稳,为避免自己发出难听的声音,他把嗓音压得很低,低到有些含糊不清,“十万火急”
    萧涵问“什么事”
    “我遭人暗算,中了药”
    萧涵面露怒意,又担忧地看着黎秩,“什么人你没事吧”
    黎秩扣住他的肩头,垂眸掩去羞耻,轻喘着道“帮我”
    他还是难以启齿将求助萧涵为他解花间一醉的真相说出来,可在这种时候,他能想到的人竟只有萧涵
    那就是萧涵了
    黎秩捏了捏指尖,没好气道“便宜你也不能便宜别的狗男人”
    萧涵反应了一阵,虽有些不明所以,倒也很赞同,“这话说的对,外面那些狗男人哪儿能比得上我”
    黎秩还是很生气,红着眼睛瞪他,“是,你比他们还狗”
    萧涵见黎秩脸色很不对劲,整个人摇摇欲坠,好似随时要倒下,他既是担心又是冤屈,“不是,为什么你回来后就骂我你这样好没道理”
    “闭嘴”黎秩不想听萧涵说话,他也快要听不进去了,热潮再次涌上,让他头脑昏沉,忍不住想要贴近萧涵他缓缓俯身贴近萧涵耳边。
    “帮我”
    低哑的嗓音落在耳边,萧涵耳尖一热,快速红了起来。
    而黎秩身上也终于没了力气,竟直直倒在了萧涵怀里。
    萧涵手忙脚乱接住黎秩,碰到他的手腕时,萧涵感觉到了一股怪异的热度。不是从前黎秩病中那种滚烫的温度,他的肌肤上也是一片潮红。
    黎秩说不出来求欢的话,他想拉开萧涵遮羞的锦被,萧涵却不让,还与他拉扯不放,他便闭眼道“我中了催情药,你帮我,否则我会死”
    话音落下,萧涵忽觉一股热潮涌上头脑,脸色爆红,大脑也空白了一瞬,他大概明白了黎秩的意思。
    黎秩要他帮忙,其实是要
    “睡我”
    黎秩细弱的嗓音似带上几分哭腔,浑身上下也在细密颤抖。
    此时此刻,无疑是黎秩一生最狼狈的时刻,他将所有的尊严与骄傲全都丢了,只为了求一个男人,他想远离的男人睡他,可他还是想活
    黎秩纠结而又痛苦,却还是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萧涵身上。
    萧涵耳尖一抖,呆滞许久,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还在做梦,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黎秩的身体变化。
    这是真的
    本以为是失恋,没想到一天之内又来了个巨大转折意外之喜来的太快,萧涵呆了好一阵才回神,他抓住黎秩的手,竟紧张到变成结巴。
    “枝枝小姜,黎秩,那个会不会太快了”
    身上那把火烧得太过炽烈,黎秩什么都没听进去,他靠在萧涵肩头,皱了皱鼻子,“怎么有酒味”
    萧涵老实地说“我喝醉了。”
    “你喝醉了我怎么办”黎秩一听,急得连余下几分清醒都丢了,他撑起身,扯住萧涵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不许醉快点办事,办完再醉”
    把如此神圣的事情,当做是在办事萧涵无法理解地看着黎秩。却见黎秩脸色异常潮红,往日清冷的双眸正湿漉漉的望着自己,嘴唇也透着一抹嫣红,这般着急的模样实在是
    有些可爱。
    而萧涵并未答应,他故作苦恼地说“可是这样一来,你以后就不会理我了,我想跟你做最好的朋友,请你不要侮辱我对你纯洁的感情。”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黎秩忍无可忍,暴怒道“不会我不会不理你以后还是你最好的朋友世子殿下,你看这样你满意了吧”
    黎秩身上难受得紧,气道“快点救人如救火唔”
    一只大手按在黎秩后脑勺,将他拉了下来,萧涵嘴角那三分刚扬起的得逞都还未收起来,便温柔而强势堵住了黎秩的唇,让后者猝不及防。
    黎秩双眼瞪大,全幅心神愣在此刻,萧涵为什么要亲他
    只是花间一醉的药性太强,黎秩意识慢慢昏聩,他感觉到一阵天翻地覆,似乎他与萧涵的位置被调转过来,光顾中,萧涵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醉的是我不是你,你记得要负责的,否则我就不干了。”
    黎秩听到这个醉字,再一听萧涵说不干了心头就是猛地一跳,这怎么行,他都丢尽脸面去求人了
    因萧涵这一句话,搞得黎秩一直胆战心惊,时刻谨记这话,生怕萧涵没来得及办事,或是中途醉倒。所幸苍天开眼,萧涵坚持到了最后
    然而其实第一次发泄的时候,黎秩就已经感觉到药性在快速消散。
    他突然有种其实不必萧涵帮忙,他已经解去花间一醉的直觉。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萧涵箭在弦上不可能停下。
    完事后,萧涵卷起锦被熟睡过去,黎秩浑身难受,双眼发红瞪着他,刚刚这家伙居然在他耳边一直重复“我喝醉了”,无视了他的喝止,这般掩耳盗铃一直做到最后,还敢睡
    骗子
    黎秩恨得咬牙切齿,狠狠踹向萧涵屁股,但他现在暂时没什么力气,这一脚对萧涵也是不痛不痒。
    醉梦中的萧涵往床内缩了缩,还砸吧嘴巴,仿佛梦到了什么好事。
    黎秩披上衣服,双腿发着抖爬下床,抽出长剑指向萧涵。
    好想杀人啊
    可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世子,哥,你们谈完事了吗可有什么需要”燕八的声音传了进来。其实门外不止他一人,方才的动静那么大,他们不可能听不到。
    可是你们的世子已经睡死过去了,跟猪一样叫都叫不醒,还搞得一副做了好重要的事他很累的样子
    黎秩气得想吐血,只是忍了忍,到底还是将剑收了回去。
    “你们世子说”黎秩尽量让自己的声线保持清晰,让人听不出他的虚弱,瞪着睡死过去的萧涵说“他累了,想沐浴,你们备些热水送来。”
    门外静默了好一阵,燕七才颤抖着说“好,好的黎教主稍等,还望黎教主,好好照顾我家世子”
    黎秩暗暗呸了一声,懒得去管门外几人想到了什么。
    燕七的热水送上来的速度快得惊人,俨然是早有准备。
    黎秩开了门,放下床帘坐在床沿等他们送水进来离开后,快速将房门重新关好,又点了萧涵的昏睡穴,才敢放心清洗,一边洗一边骂萧涵。
    还有白亦然黎秩暗暗发誓,下回见了他,绝不放过他
    骂完一圈后,黎秩想起来自己答应过萧涵什么,连骂他的立场都没有了,如此不公平的条件,他是被药性冲昏了头脑才被哄着答应了什么必须跟他做朋友,什么纯洁的感情
    沐浴后,黎秩的力气也恢复了几成,他忍着痛穿上衣服,毫不犹豫提剑走人,一刻也不想留在这。
    彼时天光已微微透亮,黎秩走到门前,忽然回头望了一眼。
    萧涵被他点了昏睡穴,睡得果然很沉,还说起了梦话。
    仔细一听,在唤“枝枝”。
    是枝枝,不是小姜。
    黎秩面上有些不自然。
    只见萧涵一个翻身,身上的被子滑落地上,萧涵冷得抱住双臂,瑟缩起来,黎秩到底还是走了回去。
    天刚拂晓,城门初开。
    黎秩牵着马出城,往伏月山方向而去,过后不久,春华楼中的萧涵幽幽转醒。他这一觉睡得极舒服,不过醒来后还有几分宿醉带来的头疼,他按着额角缓了缓,双眸突然一顿,慌忙在一片狼藉的床榻上翻找起来。
    然而床就这么大,萧涵很快就发现,黎秩不见了
    等等,黎秩回来过
    一串记忆突然涌进脑海,萧涵双眼一亮,慢慢红了脸,拉着锦被遮住上身,他又忍不住看向左肩。
    肩头果然有个血红的牙印,黎秩咬的,月牙似的漂亮的很
    萧涵傻傻地笑了一声,又清了清喉咙,红着耳尖避开床上那些未曾收拾的痕迹,穿上衣服下床,只是他嘴角的甜蜜笑容亦未能维持太久。
    发现黎秩不在房间里后,萧涵已经隐约猜到几分。
    没一会儿,燕八小心翼翼地送来红枣粥让他补补后,便心疼地说“您别找了,黎教主走了。”
    萧涵闻言,心一下子凉了,此时余光却瞥见什么,他大步上前,在桌上捡起一张纸,上头的字可谓是龙飞凤舞,十分潦草,是黎秩的亲笔。
    黎秩说,我回伏月山了。
    还知道留信
    萧涵和燕八不约而同地想。
    只是前者想的是,枝枝一定是牵挂我的,并露出了笑容。
    后者想的是,世子太惨了,黎教主也太敷衍了,居然在对醉酒的世子做出那种事情后马上就跑了
    燕八看了一眼凌乱的床榻,又痛心地看向他家正抱着纸条傻笑的世子,世子您这是被始乱终弃了啊。
    萧涵小心地将这封黎秩留下简陋的信折叠起来,发觉燕七的视线,他表面不好意思,实则炫耀地低眉浅笑,“这里不用你收拾了,我自己来。”
    燕七垂头应是,对着萧涵是欲言又止,最后在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只道“今日早上摄政王来的信。”
    他四哥摄政王的信萧涵亦认真起来,接过信件打开。
    燕七见他看着书信冷不丁挑起眉梢,便问“出什么事了”
    萧涵放下书信,神情有些纳闷,“王妃来了,四哥托我照顾他一番,信上说是回金陵省亲,可不见得是真的。四哥难得让王妃独自出京啊。”
    燕七也很吃惊,“王妃到何处了”
    萧涵思索了下,猜测道“迟你几日出京,恐怕很快就要到了。”
    摄政王妃即将到来一事,让萧涵心底暗涌的想要偷偷追上黎秩的打算不得不作罢,他快速回了信,既是摄政王嘱托,自然不是什么小事。
    而黎秩此刻已到了下一个城镇。
    黎秩牵马入了镇,斗笠遮掩下的脸色苍白而冰冷。
    只因他昨夜吃了那么大的亏。也不知萧涵怎么会有一身蛮力,他至今浑身难受,实在高兴不起来。
    黎秩连走路都觉不适,自然也赶不了路,无奈下只得投宿客栈,打算休息一夜再出发,趁着闲暇之际,他出门向伏月教的分坛送了信。
    翌日清早,在黎秩准备离开前,果然有人来跟他接头。
    黎秩带着竹笠,坐在大堂角落临窗处喝茶,一盘云片糕用完之际,一白衣少年坐了下来,手里拿着最新一版的江湖日报,“介意一起坐吗”
    黎秩抬眼看去,立时放下茶杯。
    “小白。”
    左护法笑容一垮,对着黎秩双手合十,一脸痛苦道“求您,叫我小付也好,不要再叫我小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3」
    捉虫
    莫名其妙被锁了,我没问题不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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