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陆绎也许会自己包扎伤口,但是吴想想还是忍不住端上伤药纱布火急火燎地去找他。

    怕不怕身份败露。当然是怕的,可又见不得陆绎受伤,吴想想哪管得了这许多。三哥也说让她不要纠结自己的身份,既然早前有过见面的经历,陆绎却没疑心。

    想来她女扮男装还是有所成效的,毕竟不施粉黛和她郑重其事描摹上妆地去陆府找人见面还是有差别的。

    吴想想心里这么安慰自己,难免心存侥幸。

    岑福已换上锦衣卫官服站在屋外,看到她只是颔首致意,并未阻拦。

    “岑福,先去船舱库房保护现场。”里边的男声沉稳有力地吩咐属下,岑福应声便转身离开。

    吴想想敲了敲门,恭敬道。“陆大人,卑职”

    “进来。”

    她嘴角一抽,空出一只手将门推开,刚好看见陆绎正在更衣。

    吴想想连忙举高掌盘挡过脸颊,无措地眨眼解释,“大大大人,卑职卑职不知”不自然地吞咽了下口水,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悄悄抬颌偷瞄了几眼。

    腰身细长,暗红色衣袍套在身上衬得脸面白嫩,身形挺拔气场强大。吴想想偷瞧得仔细,从上到下认真端相。

    她眼睛瞄地快,就在陆绎揽上衣襟时,隐约望见上衣前幅处有处异样。浅红色的穗子露了出来,吴想想再大胆地睁大眼睛细细盯看,勉勉强强能看清一个符字。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低头抿嘴窃笑,心中禁不住喜悦。

    这么一晃神的工夫,陆绎已经坐上圆凳,手指敲着桌案,悠悠言道。“吴小五吧,”等她应声时,他指骨分明的手指划着白瓷杯壁的壁沿打转。

    “又是香包又是送药,”陆绎轻笑一声,“再是包扎,”

    “这般讨好,你是想进锦衣卫”

    吴想想承认讨好不假,原先想进锦衣卫也不假。可这两件事混在一起怎么就意思怪怪的了,她也总不能说是为了他才想进锦衣卫的吧。

    她憋红了脸,心急地火烧眉毛只好口不择言。

    “医者父母心”

    “卑职是真心把陆大人当成孩”子字卡在喉咙口没敢再往下说。

    吴想想啊吴想想,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她现在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洞好让自己钻进去,逃避这可怕的现实。

    “出去。”

    简短两个字让自知说错了话的吴想想灰溜溜地退出屋外。屋门砰地一声被大力关上,吴想想扁着嘴觉得十分委屈。

    她不顾千难万险就想待在他身边,可这一阵子不是被陆绎嘲笑就是被他无视。再想到为此受的伤,吴想想便鼻尖酸涩,眼圈又红了起来。

    脖子上的伤隐隐作痛,陆绎掌心的伤口那么深,肯定比她还疼。吴想想泪眼朦胧地看着掌盘里的伤药,眼泪聚集在眼眶里。

    陆绎赶她出去后,捂着嘴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看了眼手掌微微渗出血迹来的伤口,再看还在房外不肯离去的模糊身影,他无奈地叹口气起身走过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吴想想透过晶莹的泪珠看见那双黑色皂靴,下意识又后退了一步,低头不敢看人。

    “你治不了病人就哭给他们看吗。”

    吴想想吸吸鼻子连忙摇头。

    “上药,”陆绎再坐回圆桌边,拍了拍身旁的圆凳漠然说道。“抓紧时间。”

    吴想想从来不想在他面前哭,这样显得太矫情。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冷冰冰的陆绎总能让她觉得心里一疼。

    不过不管是男是女,陆绎好像都对眼泪无计可施。吴想想脸上还挂着泪痕,心里却还算庆幸,自己说哭就哭的本领实在太应景了。

    她乖乖地坐在陆绎旁边,陆绎还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他和吴想想断断续续也有六年没有见面,她真的长大了。

    一圈圈拆开纱布时,陆绎看她认真专心,和平常谨小慎微的样子判若两人。手掌被她仔细握着,浸过盐水的纱布轻轻地擦拭着伤口。

    时间紧迫,陆绎自然只是简单地处理过伤口。但弩箭威力甚大,且速度也极快,那道血痕如今再看,血肉模糊。

    吴想想当心地用纱布慢慢擦过卷曲的血肉,还不时地凑近轻呼。

    陆绎眼神微紧地盯着她,手心稍稍发痒。她又换了一块纱布继续处理伤口,稍稍眨了下眼睛,睫毛上沾染的泪滴啪地一下落在陆绎的掌心。

    他心一颤,手指不由得抽动。

    吴想想反而还安慰他,“不要乱动,”她仍旧低头没在意碎发顺着耳廓滑落。“我再帮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陆绎勾唇微笑,支着额头静静看她治病救人的样子,移不开视线。

    “好啦,”吴想想舒了口气,左右翻转着陆绎的手掌满意地点头嘱咐,“尽量不要碰水,早晚各换一次药。”

    “锦衣卫的伤药药效虽然很快,但还是要多注意保护休养,这样伤口愈合地才会更好。”她又理了理包扎的纱布,心满意足。

    吴想想做完这一切猛然扭头,与陆绎四目相对,气氛顿时暧昧。

    陆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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