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所以先记了下来,想着课下自己查阅书籍。”
    廖夫子认真看了于舒文的笔记,只见上面用毛笔写着今日主讲的春秋原文,旁边用一种很细的笔写着一些问题,自己讲到的知识点都在了。
    廖夫子微微颔首“不错,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
    于舒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从小到大都是学霸,第一次这般窘迫。
    “还请夫子赐教,学生想知道,要想听懂夫子的课,还需要读哪些书”
    好学的学子,是每一位夫子都喜欢的,廖夫子也来了兴趣,决定从头讲起。
    “你可知春秋是讲什么内容的”
    这个问题简单,于舒文不假思索道,“学生知道,春秋是先秦时期,鲁国的编年史,由孔圣人修订的,是了解先秦历史,儒家思想必读的典籍。”
    廖夫子微微颔首“不错,春秋是鲁国的编年史,其内容微言大义,往往短短一句话便能讲出一大段道理。但因为其文字过于简练,后人不易理解,往往会产生歧义。故而就有了后世多位儒门名士的解读。”
    “汉末以来,时局动乱,战乱频发,儒家经典多有散佚,文理乖错,且师说多门,章句杂乱。南北朝时,蛮人南下中原,衣冠南渡,隔江而治,经学也分成了南学与北学,两派对立。为争经学正统,打得不可开交,一片混乱。”
    “直到前朝赶走北蛮,统一天下,经学才有了进一步发展。前朝名士孔颖达主持编撰的五经正义,正是为了维护儒家正统思想,为天下学子了经义的标准解读。一举结束了儒家内部宗派的纷争,也为科举取士了范本。”
    “这套书规范了春秋的文意,内容博采众长,观点不偏不倚,已足够你现阶段学习。不过若要更进一步,就不能只读五经正义了。两汉之时,也有多位儒门名士对五经做过注释,如郑玄,如毛玠,这些都是你需要了解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了解每一位大家对经典的解读,研读五经正义时才能有的放矢。”
    廖夫子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接着道。
    “另外,与春秋同时期的史书还有公羊传、谷梁传,这两本典籍可为春秋做注,互相应证,解释春秋意义晦涩的部分。春秋之后,还有左传,左传乃春秋之续,想要了解那段史实,这本书也是要熟读的。”
    舒文恍然大悟,后人所讲“春秋笔法”,说的就是春秋文字过于简洁,一笔带过,有些内容表意不明,易生歧义。
    于舒文“多谢夫子指点,学生必定尽快熟读这几本典籍,跟上夫子授课的内容。”
    廖夫子很欣赏于舒文的态度,这才是一个学子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学子就像一块璞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雕琢,想要把他打磨的更光鲜。
    “说到这里,我不免与你多说几句。你可知,往年提前进入府学的童生,很少有能够考中秀才的。大多在府学待不下去,或是数次院试未过,最后被退回县学。”
    于舒文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既然能提前进入府学,必定是学识能力比较强的童生,通过院试问题不大才对,却又为何会被退回去舒文不解,便直接问了出来。
    廖夫子“这些事时间长了,你自然会知道的,不过,我很欣赏你对待学业的态度,也不想你糊里糊涂的走了弯路,便与你说说。”
    “府试之前,蒙童只需背诵四书五经便能应付考试,进入县学才会学习其他经义,这是从童生到秀才的必经之路。府学的学子大多都是秀才,自然不需要从头教起,故而,府学的夫子上课,童生听不懂。听不懂便不想听,不想听就更听不懂,久而久之,自然越来越跟不上夫子的讲授,反倒不如在县学按部就班的学子。”
    是啊,原本是作为府试案首进入县学的,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听不懂,自然会产生怀疑的心态,越来越不自信,过不了院试是必然的。
    可是,“夫子,既然有这样的情况,为何还要招收童生进入府学”
    廖夫子“这是出于另一种考量了,若是能在院试之前便跟上秀才的课程,说明这个学子能力,心性都是远胜一般人的。故而,虽有一些人被府学退学,却也有一些人出类拔萃,通过了考验,而这样的学子无不题名金榜。”
    “府学挂名的秀才有几百人,可是每年通过乡试的能有几个,通过会试的又能有几个金榜题名就是最后的关卡,资质稍逊的都会被黜落。所以,府学会重点培养一些资质拔尖,又有学习能力的学子。”
    廖夫子的话给舒文躁动的内心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惊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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