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长歌揪着蔡三的衣襟, 形势不像是要朝她们想的那样发展,村长连忙从板凳上站起来,好声劝说,“有什么话好好说,正吃饭呢别动手啊。”
    茶农们也跟着七嘴八舌的劝,蔡三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尴尬的笑着看向路长歌,“路管家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那马车里什么都没有啊。”
    两人正僵持着, 就听外头不知道谁喊了声,“着火了”
    路长歌身子一僵, 村长的小孙女从外头跑进来,神色焦急的朝陈大说,“姨,好像是你家那边着火了。”
    听见着火了,路长歌才猛的想起来蔡三头上这是火油的味道。
    火油不常见,若不是着火了, 路长歌根本想不起来这种东西。
    陈大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比她速度更快的是路长歌。她随手朝起桌上盛汤的大海碗往蔡三头上砸了一下,没等人软绵绵的倒下去就往陈大的家里跑。
    路长歌心头发寒, 两只手都在发抖。
    绵绵可还在屋里睡着呢。
    路长歌跟蔡三离开后,她马车上的车妇动了动,眼睛转了一圈, 将陈大家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阿福坐在门口,手揣在袖筒里,看着外头的雪发呆,陈氏在院子里的小厨房中做饭,而林绵绵在屋里睡觉。
    车妇从马车上跳下来,含胸缩肩,手揣在怀里用两个咯吱窝夹着,她跟阿福说话,“像你这样一个月能赚多少月钱”
    车妇的存在感太低,阿福起初都没注意到马车上竟还有个人,闻言惊了一下,笑呵呵的说,“东家慷慨,给的还可以,够养家糊口了。”
    “你别站着了,坐着聊。”阿福挪动屁股,拍拍身侧捂的暖和的板凳,抬头看车妇。谁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记手刀。
    阿福晕倒前连半点响声都没发出来,车妇眼睛眯了眯,将她拉进堂屋里随意往地上一放。
    处理完阿福,车妇又往院子里的小厨房走,陈氏正在烧火,车妇进来跟他讨完热水喝。同样的套路,她趁陈氏分神起身倒水的时候,将人打晕在厨房门口。
    马车里装的是几桶火油,车妇从车厢里将油提出来,从主屋里开始浇,围着屋子浇了一圈又往屋顶茅草上泼。
    若是按车妇的打算,把人直接了当了最好,奈何上头说想要个意外的现场,只能伪装成陈氏做饭晕倒后突然起火的样子。陈大的家是茅草泥墙,点起火来最是容易。
    这也是蔡三打听到情况后定下这个计划的原因。得亏是住在了陈大家里,这若是换成村长家,还真不好下手呢。
    车妇将油泼完,从厨房火势正旺的锅底下取了根带着火的木棍出来,她将棍子往房顶一扔,火沾着油,瞬间“滋啦”一声燃了起来。
    火烧的计划的确不错,唯一的漏洞就是今日天气不行。今天断断续续下了小半天的雪,房顶有积雪,火烧的有些慢。
    车妇焦急的等在外头,后悔自己没从屋里头开始烧,否则哪里至于烧的这么慢。
    她犹豫片刻,准备再往屋里扔根火棍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大声喊着,“着火了救火啊”
    陈家村又不大,哪家养了只鸡叫唤一声彼此早上都能听到,所以陈大家的茅草屋一冒烟,就有人看到了。
    车妇怕有人过来看见自己,忙低头缩着下巴遮住半张脸,快速的跳上马车跑了。
    林绵绵是被烟气呛醒的,昏昏沉沉的叫了声路长歌,才刚开口,就被呛的咳了好几声,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费劲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就见到头顶隐约有火光闪烁,林绵绵混混沌沌了一天的脑子在此时格外清醒,吓的裹着被子往外头一滚,摔在了地上。
    他刚从床上翻下来,屋顶的茅草就被烧穿掉了下来,火蛇沾上床单,一步步的朝林绵绵吞噬过来。
    “救、救命。”林绵绵手脚并用的蹬掉身上的被子从地上爬下来,他四肢虚软,在地上摔了好几下才勉强站起来。
    包袱还在床里头。
    林绵绵咬咬牙,心有不甘,虚弱的身体不知道从哪儿爆发出的力气,拿起棉被扑打着床上的火,趁火势小些的时候,捞起两个包袱抱在怀里就往外跑。
    外头的情况跟屋里一样,带着火的房顶从上头掉下来,点燃屋里所有能点着的东西。好在陈大穷,家里家具少,否则整个堂屋都是火海,林绵绵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飞不出去。
    林绵绵用小臂遮住口鼻往外跑,身后屋里的房梁塌了下来,带着火的木头险些砸了他后脚跟,滚烫的温度在身后蒸腾的逼人。
    门口被泼了火油,被火点着后火蛇将屋子围成一个火圈,火势蹿到半人高,林绵绵出不去。他光顾着看外头,脚下不知道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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