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氏”虽是疑问却是肯定, 除了对方有能力、有资格动容若, 谁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纳兰性德怕阿玛误会, 连忙解释“怪儿子, 月姑娘这次变向的帮儿子躲过一劫。”
    “何以见得”都被打成这样了, 还得感谢月氏出手疯了吧, 明珠气的吹胡子瞪眼。
    “没有这一下,皇上事后反应过来, 就没这么容易揭过。”纳兰性德心思通透,虽然挨了打却从未怨过。
    明珠脑子一团乱麻, 急需理清头绪“根子不在救不救太子嫡子身上皇上为何会与月氏争执”即而将次子牵连其中
    纳兰性德迟疑片刻“救与不救明眼人皆知,只因皇上注重嫡子, 月姑娘说了几句刺耳的话,论及嫡庶这才”
    明珠冷笑“怕不是刺耳, 是不堪入耳罢。”
    次子明显有意隐瞒, 明珠更想一探究竟“还有什么不能说”
    知道瞒不过去,纳兰性德考虑再三,“事关太子与大阿哥,阿玛千万要保密才行。”
    事情一旦透露出去, 当时在场的怕是活不成了
    明珠观次子面色, 收起漫不经心, “几人知晓此事”
    纳兰性德呼出口气“一只手数。”
    明珠呼吸一窒, 难怪次子吞吞吐吐,宫中传闻向来不实,万一因一时糊涂弄巧成拙, 岂不要了次子乃至全族性命。
    “说吧,经你口入我耳,不会再有另外的人知道,纵然大阿哥道听途说问起,也容易糊弄过去。”
    总好过一知半解,全靠猜测下结论,做出相悖的事。
    纳兰性德说起自己的错漏“没有月姑娘这一巴掌,皇上不会动了恻隐之心,事后总要找补回来,到时会更难。”
    “你也是,非得说得罪月氏的话。”简直服了傻儿子,明珠气急。
    纳兰性德有口难言“当时不说,事后皇上亦会联想到,上次的巫舞是儿子发现,月姑娘的身份真相大白,皇上为了太子嫡子的事犯难,儿子就在当下,不能不开这个口。”
    明珠细想一番“也对,在外人眼中,你比皇上更了解月氏,只字不提的确会引发皇上猜忌。”
    说了得罪月氏,不说便是欺君之罪,明珠再一次感叹,“伴君如伴虎啊”
    “月姑娘处置了儿子,皇上再无理由降罪,就连太子亦无借口迁怒儿子。”
    “月氏到真是”明珠对其人又气又恨,对次子是真好,可也太不讲究
    “经此一事,那些过多关注儿子的朝中大臣也该歇心了。”如芒在背的滋味纳兰性德尝够了。
    “歇什么心”明珠更为了解同僚,“他们啊,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挨了打,在旁人眼里等同于失去月氏的青睐,心里平衡了,小动作适当会有所收敛,但这只是暂时的。”
    别人心里平衡了,明珠心里却怎么都平衡不了,月氏再喜怒不定,对次子却是好的。
    “失了月氏的照拂,你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明珠不怕别人找事,就怕皇上一个眼神一种暗示,本就对次子不满的人,抓住机会飞蛾扑火般顺水推舟。
    有月氏挡在面前,皇上眼里只有对方,次子才能在如狼似虎的宫中安然。
    “你之神力本就遭人惦记,月氏从今往后真不理不睬,先不提皇上顾忌,太子、大阿哥哪一个足够你头疼的。”明珠为了次子操碎了心。
    纳兰性德哭笑不得“没有月姑娘儿子就不活了”
    活,怎么能不活明珠瞪次子“活得艰难与否罢了。”
    明珠此生不求别的,只盼次子活得自在,不受家族所累,正因为次子失去了太多,拥有常人无可及的能力,想要活得自在并不容易。
    明珠不忍心将次子逼上权利争斗的风口浪尖,平平安安才是福。
    阿玛所言自有其理,纳兰性德却不能真扒着月姑娘不放。
    明珠话风一转“这双眼睛恐怕短时间不可用。”
    纳兰性德听出言外之意,鲛纱是个好东西,可以更好的让自己掌控眼睛视物的能力,已经渐入佳境,不久就能够彻底摘下,出了今日事,必须示之以弱,避开各方试探才行。
    “儿子明白,戴上也无碍。”纳兰性德已经习惯了,不是真的看不见。
    明珠防着别人处心积虑对次子下手,同样防着一人“月氏不说你就当没这回事。”
    “欺君之罪”纳兰性德苦笑。
    明珠“皇上信你自不会在意,反之,你就是再忠心,好事都能变成坏事。”
    明珠如今考虑问题,必将次子排第一,他不管府里其他人如何,只希望有朝一日家族荣光走到尽头,可保容若安然无余,留下二房血脉哪怕到了地下,见到列祖列宗也好有个交待。
    月氏就是容若的靠山,任是皇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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