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灼华自顾落座,招来宫人上茶。
    梁九功提了一句“皇上,太子。”
    独独留下这一位,面上不好看不说,前朝后宫又该有人生出旁的心思。
    康熙被难住了,真没有派给太子的差事,儿子多也成了苦恼。
    “命太子代朕先会一会蒙古各部使臣。”
    “嗻。”梁九功领命,亲自走一趟东宫。
    准许蒙古各部进京朝拜的旨义下发,内扎萨克蒙古二十四部、喀尔喀蒙古四部,科布多、青海蒙古及其他各部陆续收到圣旨,商讨起入京的使臣名单。
    策妄阿拉布坦接收了噶尔丹剩余权势地位,却不敢在关键时期继任准噶尔汗位。
    表面上准噶尔已归降,身份地位必须由大清皇帝封封确立。
    此次借由皇帝生辰朝见,无疑是互相试探的开端。
    为了更加名正言顺,策妄阿布布坦以台吉身份入京,献上称臣的朝贡。
    招来亲信商定入京事宜,朝贡多少即不失身份,又能表露出对大清天可汗的臣服
    月灼华该吃吃该喝喝,康熙不予自己说话,没道理上赶着。
    康熙一开始借用批阅奏折做掩饰,无视殿内月灼华,再抬头时,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不声不响的来,悄无声息的走,没把他这个皇帝当回事,岂有此理康熙心火难消,真当此处是御花园。
    梁九功谨慎回道“月姑娘去了马场。”
    四日后,刑部审出刺客背后的主谋,户部官员也在其中推波助澜。
    康熙看到上呈的折子,名单上三分之一从属太子,心情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叫来太子,折子往对方眼前一扔,“做何解释”
    太子捡起折子看后面色大变,口称“不是儿臣指使,请皇阿玛依律法办。”
    康熙盯了太子良久,看不出一丝心虚,情绪逐渐回暖。
    “交给你处置。”对此康熙仍愿意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太子“谢皇阿玛看重。”绷紧的弦一松,暗咒户部刁奴欺主,贪墨这么大一笔,自己却只收到一半,其他的进了谁的腰包
    康熙“户部空缺堵上。”保太子免受牵连。
    “儿臣明白。”除了抄家别无他法,太子行礼告退。
    梁九功忐忑道“月姑娘那边”恐怕难以敷衍了事。
    康熙不以为然道“月灼华心里门清,之前没有闹,之后也不会过分追究。”
    月灼华在康熙眼中就是个现事报,有仇有怨当场连本带利讨回来,不做声只因不屑。
    梁九功心底直打鼓,经办人若非太子还有可能揭过不提,仇人见面无疑分外眼红,以月姑娘目空一切的性格,未必如皇上意。
    果不其然,梁九功不愧是能爬到高位的老狐狸。
    月灼华的闹,跟平时杀人如麻那种大相径庭,搞蒙了康熙并一众官员。
    太子奉命彻查,抄没犯官府时,月灼华大次次指着抬进户部的箱子,“精神损失费。”
    负责清点入库的官员低着头不敢仰视,脸色黑如锅底。
    太子闻讯而来“抄没家产必须充公。”
    月氏要的不是一箱两箱而是全部,若是前者,太子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便到皇阿玛面前告一状。
    月氏公然堵在户部衙门,无论有无圣谕都是对他的一种挑衅,太子如何能忍。
    月灼华从来不会顾忌他人感受,直言不讳道“我只拿应得的那一份,比不上太子国库、私库举凡珍品、贡品皆不放过。”
    在场官员死的心都有,私底下上贡孝敬太子已是不成文的规定,除非靠山硬得过太子,能入户部已是天大荣幸,因一点小钱得罪未来储君实在划不来。
    窗户纸捅破,太子面子上挂不住,厉声喝斥“信口雌黄”
    月灼华似笑非笑道“难不成这些东西抵不上太子一条,命”尾音上扬,带着浓浓化不开的生冷。
    从月氏叫喊出太子二字,总觉得极具讽刺意味,不似官员奴才畏惧他的尊称。
    “看来得请刑部的人来一趟。”太子摆开架势,恐吓威胁齐上阵。
    “真当我不敢杀你”月灼华轻蔑道,“你也不过是”
    “姑奶奶”及时赶到,在关键时刻截断话头的梁九功,吓得肝胆俱裂。
    真要是让月姑娘吐出风云即变的话,太子如何自处,在场长眼睛耳朵的官员奴才得死多少
    月灼华恼怒道“谁是你姑奶奶,少往脸上贴金。”
    “皇上有旨,看上的都允了。”梁九功抹了把冷汗,“待官员核对无误,封箱送入冷宫,您可还满意”
    月灼华饶有兴味的在太子身上打转,“算康熙实相。”
    梁九功趁热打铁,“御膳房新制了几样点心,皇上已命人现做,月姑娘回宫后刚刚好用。”
    “罢了。”康熙放这么大个台阶,月灼华得了便宜顺势下去。
    “您请。”梁九功总算把活祖宗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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