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言不发, 阴沉沉的站在那里, 不知道想些什么。
    在场官员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皇上尽如此纵容月氏, 后宫的天马上要变了
    气归气, 太子并未因此失去理智, 月氏若对皇阿玛没利用价值,早就剁成肉酱喂了狗。
    太子在意的是, 月氏明明话未言尽,梁九功一副如临大敌之态, 分明刻意阻止。
    “你也不过是,是什么”月氏常伴皇阿玛左右, 不难获悉一些内幕,难道说皇阿玛对他不满
    此事可大可小, 太子年纪大了心性渐长, 喜欢胡思乱想,不由分说牵扯到寿宴上。
    其他兄弟都有实质差事,他一个不能随意出宫的太子,要等到使臣全部到齐后, 方能一展所长, 看似风光的背后不乏暗潮汹涌。
    做得好是应该的, 身为储君就该面面俱到不输大国之威, 同样彰显出底下兄弟的真才实干,要是没有众兄弟打头阵,事情不可能完美, 真正功劳加身,封封指日可待。
    反之,出了纰漏,纵是底下兄弟有过,因第一次接触重要差事,实属情有可原。
    身为太子却一时不察,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算来算去功劳是别人的,自己什么都得不到,除了物质上的赏赐,已是太子的自己,难不成还能越过皇阿玛再进一步
    越往深处思量,越是品出一丝丝如芒在背,太子之位越发的扎手。
    月氏那个疯子,说杀人的目光像在看蝼蚁,杀心已起非虚张声势。
    有皇阿玛的纵容,一时半会奈何不了对方,太子咬碎了一口银牙,愤然离去。
    窟窿无论如何得堵上,不怕别的,就怕死囚在最后反咬自己一口,月氏又大咧咧揭破孝敬一事,装傻充愣下去,在皇阿玛心中地位唯恐不保。
    该死的刚收上来没捂热乎的珍品,必须物归原主,太子这心哪都在滴血
    回到宫中,跨入南书房,随性一坐,宫人自去取点心。
    “不请你就不回来”好大的架子,康熙实在是说不出更难听的话。
    “除了太子,你对其他儿子都抠唆,指望从你手里要些补偿,纯粹天方夜谭。”
    “国库空虚,不是不清楚”康熙气的拍桌子。
    “对啊,所有人皆知国库空的可以跑马,你自己的私库可从没断过顿,储君用物只比你差了两成,不去掏贪官污吏的口袋,朝我吼个屁”
    “月灼华”康熙火气溢满,“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好啊,从今日起应你要求主修闭口禅。”月灼华吃着喝着好不惬意,“忠言逆耳,不爱听我还懒得说。”
    梁九功脱口而出“辅修什么”
    月灼华瞥了插话的梁九功一眼“铺修怒目金刚。”
    丝梁九功不幸咬到自己的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你又不是佛修,僧人讲究四大皆空,看看你,哪一点像”康熙痛指,“我佛慈悲就是句笑话。”
    “诚然,佛若能普度众生,还要你干什么”月灼华之言,像一把利刃扎在康熙心口上。
    康熙直运气,半晌问“你要那么多财物又没地方花。”衣食住行宫中全包,还嫌不够
    “我可以把玩一个,砸一个,扔一个,有钱,任性。”月灼华岂能让康熙如愿,说出去的话当屁放。
    “先给你一半,或者,你挑一半,留下银子充入户部救急,余下的每年朝贡,或是用皇庄、内库之物抵,细水长流。”最后一句才是康熙表达的重点。
    “空口无凭。”说好的尽归自己所有,见面要去三分之二,这样的抠门鬼,月灼华有必要白纸黑字写清楚。
    咳,咳咳。
    “朕,金口”玉言二字在接触到月灼华眼神是后,生生卡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康熙努力调整呼吸,生硬的憋出个“好”
    “别忘了加盖你的私印。”糊弄她还差点,月灼华绝不给对方有机可乘的理由。
    “朕能诓了你”康熙到底硬不过月灼华,提笔写下人生中最为耻辱的欠条
    月灼华一个眼神,自己意会去
    “你可别真拿一个砸一个,好些珍品价值千金。”康熙心疼的掉肉,“不要的可以换。”
    “给了我的东西,操哪门子闲心。”吃饱了撑的,月灼华取了欠条施施然走了。
    “看看,看看”康熙找不出用以描述的话语。
    梁九功打岔道“皇上,太子那里”总得有个章程。
    康熙冷静道“现银先别往户部放,装箱送宫里搁冷宫几日。”
    这是要看太子随机应变的能力梁九功替太子掬一把同情泪。
    康熙不光是为试探太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戏要做全套。
    佟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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