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客栈。”谢行孝也觉得刚才那一家客栈不好,连上个茅厕都要拎着裤子跑老远。
    大热天的,谁受得住
    而且还小气吧啦的,不就多倒了一桶水洗手嘛,咋店小二还追了他两条街害他都快跑断了腿。
    同样跑的大汗淋漓的谢行俭心里门儿清,那是因为他摔了茶杯忘了付钱啊。
    他之前原以为是那帮书生回过神来找他算账呢,听他哥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店小二追他们。
    算了算了,都已经跑到礼房这里了,还能折回去赔钱
    说真的,不太实际,主要太热了,跑来跑去能要他半条命。
    谢行俭手挡在额头上,眯着眼望着头顶火辣辣的烈日。
    心里却在为店小二默哀,希望这家客栈能不苛责小二,反正杯子钱他是赔不了了。
    他今天突然想当一个坏人,就那种好端端的摔人家店里的茶杯还不想掏钱赔偿的小垃圾。
    想明白后,谢坏人小宝雄赳赳的背着书箱排队进了礼房,确认信息后,拿着文籍找了另外一家客栈。
    目测这家客栈离之前那家有好长一条路呢,谢行俭拍拍胸脯安慰自己,想来那帮书生应该不会有闲心找来这里吧,毕竟身后就是郡城衙门,出了事他们不好脱身离开。
    吴子原和万宝华他们气的不轻,可确实如谢行俭所想,不敢私自找来报仇,原指望出钱叫几个小痞子上去教训谢行俭一顿,谁知道谢行俭跑的比谁都快,眨眼的功夫连包袱带人,在客栈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吴兄莫急。”万宝华咬牙切齿道,“如今知道他姓谢,又是雁平县人,等过些时日院试出了榜,咱们有的是法子找到他。”
    吴子原却十分清醒的摇头,“怕是够呛,谁知道他会不会考完就离开郡城到时候难道咱们还要去雁平县找人算账不成传出去不怕人笑话,说咱们肚量小”
    “不将他找出来,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万宝华状似不甘心道,“这谢家子如何辱骂我等都无所谓,只他质疑吴兄你的才学就不应当,吴兄能咽的下这口气”
    吴子原眼神闪了闪,周围书生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就是,雁平县出来的读书人没一个好的,罗郁卓不过是得了家族庇佑,才没长歪。”
    “刚才那谢的也太不把吴兄放在眼里了,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就以为自己是根葱了,敢在咱们面前装蒜”
    燥热的客栈里,一群人众说纷纭,听的吴子原脑壳卡卡直响,疼的紧。
    “吴兄可有了主意”万宝华突然靠近,阴测测道,“可要试试咱们在府试那法子”
    万宝华话未尽,吴子原却已领悟他的意思。
    吴子原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按住了万宝华,“算了吧”
    “你能忍”万宝华眼皮子往上一撩,满满的不可思议,小声道,“什么时候吴兄这般瞻前顾后了你若是不敢做,我去”
    说着就甩袖大步往外走。
    吴子原心急如焚,赶忙返身拦住万宝华。
    “郡城这么大,你上哪找那姓谢的去”
    “街上有的是地痞,随便给点银子,有什么事干不成”万宝华也不知是真的想帮吴子原出气还是怎么滴,愤恨的掏出腰间的钱袋子往桌上一砸。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我找不着那姓谢的,不就是雁平县的一个书生吗如今科考在即,他能躲哪去”
    银子撞向木板发出的清脆声音,引的周围客人频频张望。
    这里头也包括客栈西北角窗口刚刚入座的那桌客人。
    只见有人推了推身边的清瘦男人,小声嘀咕道,“次武兄,我咋觉得他是在说你呢”
    被唤表字次武的正是谢行文。
    他这回来郡城是为了参加院试。
    客栈的动静他一进屋就注意到了,再听到同窗的话语,他不由的皱起眉头,目光凝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半天才淡淡道,“那些人说的不是我。”
    “那是谁又是姓谢,又是咱们雁平县的人,不会是你族亲吧”同窗实属好奇。
    谢行文摇摇头,不承认也不说认不认识。
    自从去年经历科考失败,名声落地后,再加上至亲爹娘兄弟都弃他而去,这一年来,谢行文心境变化不少,每日除了读书,他几乎足不出户。
    回到林水村后,他将长义叔临走前的一番嘱咐反复琢磨,终于学会在外面不喜于色,不怒于行,如今院试在即,他还是少说话为好,且不能重蹈覆辙,不然愧对等他归家的如娘。
    依他这些年对谢行俭这小孩的观察,他不出声才是对的,想来这孩子早已摆脱了这些书生的纠缠,否则这帮人这会子也不会还守在客栈,急的像无头苍蝇一般。
    谢行文这回放聪明了,目不斜视的上了客栈二楼,万宝华和吴子原也就不知道还有一个姓谢的书生在这里。
    当然,万宝华等人想拿谢行文威胁谢行俭,不好意思,谢行俭估计理都不理,同样,谢行文成长了不少,不再是涉世未深的愚蠢人,也不会傻了吧唧的暴露身份去招惹横祸。
    这边,万宝华最终还是被吴子原拦住了。
    原因很奇葩,他豪气的往桌上丢的钱袋,一抬眼的功夫,就被扒手顺走了。
    没钱,找卵子推磨哦。
    接下来吃饭都成问题。
    客栈里,谢行俭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之前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咸津津的。
    这家客栈够大,开的房间带两张床,还贴心的用帘子将两张床隔开了来。
    谢行俭尤为满意这点,不像他跟他爹两人在县城那回,客栈为了省钱只摆了一张标准床和一个小竹榻,睡的不踏实。
    喊小二送上两碗腌萝卜凉面,兄弟俩吃完后,各干各的。
    时辰接近下午,日头降了不少,谢行孝打算去周围转转,看能不能买点好货运回家摆铺子里卖卖。
    谢行俭则摊开书本,认认真真的开始温书。
    距离院试还有两天的时间,他决定这两天除了吃喝拉撒,就呆在客栈里不出去了。
    管外头举办什么诗社诗会,他一概不去参加,至于相关院试消息,不用他打听,每天到处奔波的大哥,定点定时的将消息带回来说给他听。
    比方说阅卷的会是哪些教谕先生,出的考题难不难,今年的案首会花落谁家等等。
    他哥说的像真的一样,然而谢行俭对这些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只不过
    “真的有人在赌坊下注,赌我能当案首”谢行俭执笔的手一顿,惊讶不已。
    谢行孝点点头,“也没明点你的名字,只说什么罗案首不在平阳郡考,大家就想赌一把,看看咱们县有谁会接罗案首的班,这才有人提了你。”
    谢行俭闻言,面不改色道,“换汤不换药,小把戏罢了。”
    “啥意思”谢行孝不理解。
    “世人都是怪性子,只会记得案首,不会无缘无故提我,院试又不是县试、府试,来的考生不仅仅有咱们府的,还有邻府的书生,如今罗案首不在,他们为何不拿两府下注,反而偏偏拎出小小的雁平县做比较不就是拿雁平县去年的丑闻唰锅吗,没啥新意。”
    谢行孝啼笑皆非,“我当什么这些人还有完没完了,总揪着这事不放干什么”
    “大概闲的慌。”谢行俭卷好文章,从容不迫道,“哥,你信不信,雁平县今年绝对会艳压群芳、一雪前耻。”
    谢行孝懵懵的点着脑袋。
    谢行俭定定的望着他哥,平心静气道,“不止院试会大放异彩,乡试也是如此。”
    也不看看他们雁平县的学子这一年来,头悬梁锥刺股的发狠劲。
    而那帮背地厮说嘲讽他们的书生在干嘛
    他们在看雁平县的笑话,而雁平县却在努力创造奇迹。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读者反映谢老爹的三胎问题,捂脸叹气。
    我大纲早就有这一点啦,至于为什么会安排老三,e存在即合理,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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