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烑攥紧了裙角, 紧张地盯着顾朔风, 话刚落音她便后悔了。
    师尊可是她的长辈, 她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
    当日在混沌之地是发热期不可自控, 师尊念她触犯不予计较, 她怎就得意忘了形
    栖烑很怕,自打被顾朔风捡回清平宗, 第一次这么害怕。
    万一师尊一怒之下将她赶出清平宗可怎么办
    也说不得那雪夜师尊并未原谅她,只不过看在婚约面子才放她一马,如今婚约没了, 师尊完全没有任何顾忌, 她怎可能再纵容自己
    换做是她也不可能把觊觎自己的无耻小人放在身边。
    尤其师尊还是化神大能, 更没必要委屈自己
    栖烑越想越怕,呼吸都要凝滞了, 望着顾朔风的眸子眨也不眨, 生怕错漏了她脸上哪怕丁点情绪。
    顾朔风看了她一眼, 波澜不惊地转开视线,没有预想中的愤怒,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淡淡一句。
    “你可知自己说了什么”
    “徒徒儿”
    栖烑有些退缩, 她真的很怕被顾朔风赶走。
    顾朔风根本没给她退缩的机会,望着远处姹紫嫣红的百草园, 呼吸着现世绝没有的清新空气,继续道“若你是因着雪夜之事心中有愧,大可不必, 你我皆修仙之人,对这些本就不如凡人在意,况且为师是你的师父,你初次发热什么都不懂,为师以身相助,只算是教,不算乱了伦常。”
    教
    栖烑脑中嗡地一声,方才还恐惧被师尊赶下山,眨眼便什么都不记得,只反复重复这这一个“教”字。
    师尊说这是教是在教她
    栖烑突然扬手,眼圈通红扫出几字。
    那师尊除了徒儿,还教过谁
    顾朔风微微摇头“我只你一个半妖徒儿,除了你,还能教谁”
    栖烑心头微松,却并没觉得高兴,紧接着又问。
    那若大师姐也有需要,师尊也会教吗
    “若事态紧急,为师”
    只说了半句栖烑便听不下去了,她突然一个翻身,猛地将顾朔风推按了下去,整个人撑在顾朔风头顶,垂眸盯着她。
    这种事是能乱教的吗
    顾朔风仰躺在地,兰草没在脸侧,草叶刷着脸颊,细茎纤长的小雏菊摇晃在眼前,遮住了半壁蓝天。
    素白的小脸,嫣红的嘴唇,青丝顺肩头滑落,眼前的栖烑确实是个美人,即便眼圈红的有些可怕,依然不失赏心悦目。
    顾朔风心头调侃,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没有因体式上的不利而有丝毫变化。
    “为人师者,有何不可教”
    栖烑咬紧了下唇,胸口波涛汹涌,连自己都说不清到底在愤怒什么。
    师尊只教过她一个人,她该高兴才是,大师姐又不是半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发热期,自然也不存在那种假设,她到底在气什么
    道理栖烑都懂,可就是控制不住情绪。
    栖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理喻,她甚至觉得既成的事实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师尊究竟是如何想的
    师尊只教了她一个人又怎样
    在师尊眼里,这个人可以是大师姐,也可以是廖凡,甚至可以是烟霞峰任何一个唤她师尊的人。
    她栖烑算什么
    不过凑巧是妖,凑巧有发热期,又凑巧在那无人之地缠上了师尊罢了。
    师尊根本没觉得她有什么特殊,也没觉得她跟旁人有什么不同,她就是师尊众多弟子中最普通的一个,当初收他为关门弟子显然也是与驰钰的婚事有关。
    如今婚事没了,她对师尊而言变得可有可无,说不得以后连看都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她没有利用价值,又不听话,还蠢笨如猪,修为也低入尘埃,师尊凭什么都她另眼相看
    原本只以为师尊宠她,现在才明白,师尊不过是看她可怜才捡了她,又为了驰钰才收她为徒,更是为了宗门荣耀才入未央山救她。
    师尊从来都不是单纯为了她。
    当年师尊能可怜她捡她回来,甚至以身教导,以后师尊会不会再大发慈悲捡个其他小可怜回来,也以身教导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让她眼睁睁看着师尊以身教旁人,她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栖烑脑中一团乱麻,心潮难平,突然攥紧顾朔风的手腕,低头狠狠亲了一下顾朔风柔软的唇瓣。
    只一下,虽炽烈如火,却快如流星。
    望着顾朔风依然没什么反应的模样,栖烑眼泪险些掉了出来。
    师尊可知徒儿这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朔风不语,脸色微沉,只微蹙眉心望着她。
    十年,整整十次发热期,徒儿怕牵连他人,张了结界蜷缩其间,万蚁钻身也咬牙忍着,忍到极致神志恍惚,怕闯出结界被人发现,只能自残。
    栖烑说得云淡风轻,语调平铺,几乎没有一丝的阴阳顿挫,可脸上神情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她的眼泪悬在眼眶将落不落,微颤的红唇让人心生怜悯,不必回到事发现场,单看她这泫然欲泣的模样,就不难想象她一次次忍得有多辛苦。
    顾朔风微叹了口气,“其实也不必忍着,自渎便可。”
    徒儿不会。
    这自然是假话,有一便有二,即便第一次发热不会,可同顾朔风翻云覆雨之后,栖烑聪明如斯,又怎可能摸不到窍门
    这十年来,她每次都是靠自己丰衣足食,虽然次次都要想着师尊,且不尽如人意,可总算也没那么难熬。
    长老教导修者不打诳语。
    可栖烑打了,还是对自己最敬重的师尊打了。
    若是平日她情绪平稳,绝不会欺骗师尊,可她现在根本就控制不住情绪。
    师尊,你教教徒儿吧
    顾朔风微微睁大眼,像是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栖烑又重叠了快要消失的那一行小字。
    教教徒儿吧
    无暇的雪眸微微驿动,“你”
    顾朔风乱了几口气,突然转开了视线,眸光明显有些躲闪。
    “起来,为师生气了。”
    师尊为何生气师尊不是说,为师者没有什么教不得的吗
    “为师已教过你一次,学不会是你愚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自己慢慢领悟,为师再说一遍,起来。”
    这般软绵绵的语气,栖烑如何会怕
    她的心脏越跳越快,甚至觉得师尊这不是真在拒绝,更像是在欲拒还迎。
    明知道这想法可笑的紧,可栖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这么想。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尊,不,不是从未见过,那雪夜是见过的,只是当日身处发热期,头脑不清楚,看了也有些混沌而已。
    如今这般清晰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师尊屈居身下,脸羞涩地扭到一旁,黑发如云般散在兰草丛中,修白脖颈一览无遗,她的情绪就难以自控越发癫狂的躁动起来
    她的师尊
    这是她的师尊
    她的师尊就躺在她面前,雪眸盈盈,红唇微抿,脸颊晕着诱人的桃粉,一呼一吸起伏的胸口仿佛高耸的未央山,魑魅魍魉潜伏期间,娇笑着冲她招着手。
    来呀快来呀
    栖烑闭了闭眼,仿佛真的听到了那蛊惑人心的召唤。
    来呀你师尊并未生气,若气,早就将你掀飞了出去,不掀便是默认
    你师尊都默认了,你还不快些,傻愣着做甚快呀,快来呀
    耳旁的声音忽远忽近,渐渐变了,越变越像师尊那清冷又不失柔软的声音。
    过来,师尊教你
    这是假的,都是假的。
    栖烑张开眼,勉强压抑着翻腾的血脉,那是妖族难以抑制的本能,憋闷了整整十年,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那日师尊只是教了徒儿如何双修,却并未教导徒儿如何一人承担,师尊不再教教徒儿吗师尊
    随着那最后两字缓缓消散,栖烑俯下身来,贴上了顾朔风的唇。
    顾朔风躲闪不及,被亲个正着。
    “你唔”
    栖烑恍恍惚惚亲吻着,越吻越热烈,顾朔风微弱的推拒不仅没有起到作用,反而点燃了栖烑胸口熊熊大火。
    师尊没有推开她
    师尊居然没有
    她明明可以推开的
    难道真的是欲拒还迎
    不,怎么可能
    不,怎么不可能
    师尊她她也心悦她吗
    她们是两情相悦
    一想到这个可能,栖烑的难以抑制地狂跳着,左侧眼尾火烧般灼痛,一如那雪夜深埋的记忆,烫得她整个灵魂都在颤动。
    十年了,整整十年
    师尊,你可知徒儿有多想你。
    徒儿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开师尊,无论如何
    苏成仙下了飞剑,翻了翻识海,拿着不修令牌入了百草园,一样样寻找琼林峰没有的几味草药。
    师尊午后便要用到,她得快些才是。
    苏成仙边走边摘,远远便见园旁草丛坐着两道熟悉身影,她蹙眉张望了两眼,看着两人亲密无间不知说着什么,心下烦躁,刻意绕得远了些。
    无论再过多少年,厌恶的人终究还是厌恶的人,她厌恶栖烑,不,说厌恶都是轻的,她与栖烑之间的仇怨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若有朝一日让她寻了机会,她绝对
    欸
    人呢
    苏成仙摘着摘着,再一抬头,草丛中两人不见了踪影。
    等等,那是什么
    苏成仙朝前迈近数步,却见那片草丛有些不对,草叶不断耸动,暗藏着晃动的人影。
    她犹疑着弓腰隐藏了气息,小心翼翼再靠近了些。
    靠得越近,她的眼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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