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巴尔奸细二更合一
    第一更分道扬镳
    “你如何知晓的”少许, 茶茶木开口问她。
    他同托木善如此熟悉, 尚且不能从他的言行举止着看出端倪, 更何况白苏墨她许是心思聪慧, 但再是心思聪慧也不应当能将托木善看得如此深。
    除非
    他抬眸看她,她亦温言应道“茶茶木,我同你说过, 我有时有能听到旁人心中的声音。”
    茶茶木眼中的难以置信似是消散了些。
    白苏墨道“并非玩笑话, 亦不是妄语。茶茶木, 我说的这些你可相信”
    不多时,托木善同陆赐敏端了点心和糖水折回。
    白苏墨拂袖起身,伸手牵了陆赐敏道“赐敏, 我忽然想起先前路过那间书店,有我同你提起过的远山行迹, 本想晚些时候去取, 但又怕晚些时候忘了,你可要同我一道先去取回”
    她少有主动相邀,陆赐敏眼中流光溢彩“好啊。”
    早前在商船上,白苏墨便同她说起过远山行迹, 说得是西域诸国的风土人情,还配了详尽的文字和插话,便是孩童都能看懂几分。尤其是西域一带的建筑和服饰与周遭诸国大有不同, 在京中不少童学中都是喜闻乐见的绘本。白苏墨猜想她会喜欢,在商船上打发时间的时候同她提起过,她果然欢喜。
    没想到, 在银州五城竟会遇见拓本。
    白苏墨牵了陆赐敏离开。
    白苏墨步伐矜持稳重,陆赐敏却是一路蹦蹦跳跳,分明两种不同的性子,走在一处却出奇得宁静和谐,托木善看了看桌上这堆点心和糖水,再看向她二人的背影时,竟有些出神
    茶茶木看了看他,出声道“别看了,是我让白苏墨带赐敏暂避的。”
    托木善条件反射般回头,方才脑海中的印象也被骤然驱散,眼中只剩警惕望向茶茶木。
    茶茶木端起水杯,再饮了一口,平淡道“平宁的时候,是你送信给霍宁的人,说白苏墨在云来客栈吧。”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托木善眼中毫无掩饰的惊愕,和不知如何应对。
    他尽收眼底,亦不等他接话,又道“连镇时候,霍宁的人来得如此之快,可也是你送的信息我们临时要去商船,他们为何如此笃定商船上有人,一定要硬闯商船”
    托木善一声说不出来,可脸色已然煞白。
    茶茶木还是目不转睛看他“方才,你不是去给你阿娘和阿兄买东西的,你是去给霍宁的人送信的你不敢去太早,怕会遇上我与赐敏;因为去太晚,又怕回来的时间迟了露了马脚,才特意买了那些布匹。我去翻那些布匹的时候,你异常紧张,是怕我看出端倪。你若真的要给你阿娘和阿兄带东西,又岂会千里迢迢带些布匹回去因为驿站回来的一路,只有这一间布匹店”
    托木善心底好似被钝器重重击下。
    茶茶木早前便去过驿站,他看似粗犷,实则粗中有细。
    “茶茶木大人”托木善眼中痛苦。
    茶茶木打断“为什么”
    他噎住。
    茶茶木眸间罕见怒意“为什么是你,托木善,你是我从小大的朋友,为什么、1”
    托木善眼底微红,咬住下唇,颤抖道“茶茶木大人,你斗不过霍宁的,霍宁会撕了你的你不知道霍宁他”
    茶茶木吼道“我为什么斗不过他就凭你背地里出卖我吗”
    托木善眼中氤氲再忍不住,却被他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双目猩红,眼前的氤氲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茶茶木不去看他“霍宁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愿意帮他做这些事情明知霍宁是一条疯狗,也愿意助纣为虐你大爷的”茶茶木应是恼极,一袭话脱口而出“忘了你听不懂什么叫助纣为虐”
    茶茶木只觉心中的窝火与愤怒无处发泄了去,都全然倒灌回心中。
    “你走,现在就走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同你阿娘说,你同霍宁蛇鼠一窝”茶茶木拂袖起身,再不看他,径直转身。
    “茶茶木大人”身后,托木善重重跪下“霍宁抓了我阿娘和阿兄”
    霍宁抓了他阿娘
    茶茶木脚下如同灌铅,再抬不起来。
    托木善已泣不成声“他们剁了我阿兄一根指头,说我如果不肯帮他们,便要杀了我阿娘和阿兄嫂嫂五六个月身孕在身,带着妹妹在家中,终日担心受怕茶茶木大人”
    茶茶木转身“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托木善哽咽“安达西才死,我再将家中之事告诉茶茶木大人,茶茶木大人可是要冲动找霍宁拼命”
    茶茶木当头棒喝。
    “你说什么”他快步上前,拎起托木善问道“安达西怎么了”
    托木善嚎啕大哭“安达西死了,被霍宁的人杀了因为他不肯告诉霍宁的人,茶茶木大人你去了哪里”
    茶茶木木讷松手,托木善摔倒在地,可哭声未止。
    他知晓托木善不会说谎。
    茶茶木脚下一软,瘫坐在地,安达西的死犹如尖锥一般,狠狠钉进他的心里。
    他面色灰白,双目皆红。
    良久,茶茶木才撑手起身。
    “茶茶木大人”托木善不知他要做什么。
    茶茶木沉声道“安达西是我的近侍,我却连他死了都不知道,更什么做不了。你阿娘和阿兄被霍宁的人抓走,我也什么都做不了在巴尔,若非我姐姐一力护着,我就是一个废物,身边的亲信一个被杀,一个被抓了家人要挟,我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废物”
    言罢,转身就走。
    只留下托木善一人。
    马车缓缓向东驶去。
    茶茶木驾着马车,一言不发。
    马车内,陆赐敏悄声问道“苏墨,茶茶木大人怎么了托木善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是他有事要晚些来吗”
    先前在书店,白苏墨带她买完拓本,在店中的一张长凳上看书。
    而后不久,茶茶木大人来了店外。
    茶茶木大人的脸色似是很不好看,她们也未回苑中,便跟着茶茶木大人上了这辆马车,一路上也未说去何处,连托木善的影子都没见到。
    可方才,托木善分明是同茶茶木大人一处的。
    陆赐敏年纪尚幼,心中便藏不住事。
    只是茶茶木的脸色阴郁,陆赐敏不敢问,只敢问马车中的白苏墨,还是悄声问。
    相比起和善的托木善,她还是更怕茶茶木大人一些的。
    马车其实并不颠簸,白苏墨还是搂着她,轻声道“许是他们吵架了,起了争执,日后和好了,托木善还会回来的。”
    陆赐敏似懂非懂“我有时也会同哥哥起争执,可哥哥最后都会来哄我,我们便和好了,托木善和茶茶木大人也是吗”
    白苏墨颔首“应当是吧。”
    陆赐敏叹道“那一定是茶茶木大人的错。”
    白苏墨挑眉“为何”
    陆赐敏道“因为托木善人好啊,又不乱发脾气,还处处照顾茶茶木大人,定是茶茶木大人又生托木善的气了”
    童言无忌,白苏墨笑笑“应当是吧。”
    陆赐敏将头靠在她怀中“苏墨,真希望托木善早些回来,他若不在,似是总像少了一人似的。苏墨,我今日给托木善拿得糖葫芦他还未吃完呢”
    白苏墨摸摸她的头,小孩子的眼神总不会说谎。
    至少在赐敏心中,是想念托木善的。
    白苏墨岔开话题“还有段路程,不如先寐会儿,许是等到了,托木善也来了”
    “真的”陆赐敏抿唇。
    白苏墨颔首“许是心诚则灵”
    陆赐敏笑笑“苏墨,你夫君也是个有趣的人吗”
    钱誉
    想起他的名字,白苏墨也不知为何便忽得笑开,“是啊,他很有趣。”
    陆赐敏再次抿唇“苏墨,回回说起他的时候你都会笑,还笑得特别好看。”
    白苏墨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佯装恼道“越发厉害了,还懂打趣人了。”
    陆赐敏赶紧眯了眼睛,只是嘴中还忍不住笑呵呵“苏墨你害羞了。”
    害羞
    白苏墨看她,她就是不睁眼。
    白苏墨好气好笑。
    车轮轱轱,碾过道路上的尘土和碎石,一路向东而去,风尘仆仆。
    白苏墨想起托木善,也想起许雅。
    “白苏墨,为什么有你在的时候,我总不能好过为什么时时处处都要活在你的阴影里你凭什么耳聋了这么多年,忽然又能听见了上天还要对你对眷顾凭什么你什么都有你有疼你的爷爷,有一幅好看的容貌,周围的人是好是坏是愿意是不愿意都要照顾你,都要循着你的心意来白苏墨,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便什么都有,凭什么每个人都要让着你,每个人都要护着你”
    “白苏墨,都是你的缘故,敬亭哥哥才会被赶出京中他那时才摔断了双腿,被安平郡王府退了亲,他什么都没有了啊,但是却因为你的缘故,国公爷怕你同情他,要同他定亲,国公爷才会将沐家赶出京中是啊,你多无辜啊,你什么事情都不知晓人人都要瞒着你,人人都怕你知道,人人都往那个时候的沐敬亭身上泼冷水,就没有一个人替他想过白苏墨,好人都让你做尽了你身边多少京中的王孙公子哥都在围着你转,你为何就不能放过敬亭哥哥”
    白苏墨深吸一口气,幽幽望向窗外。
    窗外,日头一寸寸落下,一日将尽。
    第二更巴尔奸细
    抵达渭城的时候,夜色已深。
    马车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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