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至极。他母亲是丞相,姨母是大将军,出将拜相同在一门实现。

    先帝用人不疑,对楚家信任之至,他便在不满十岁时就与皇太女定了亲。

    先帝临终之时,虞锦也才十二岁。先帝唯恐江山动荡,便留了遗旨,命丞相辅政。

    他初见虞锦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那时她有点怕生,坐在龙椅上看着他不吭气。

    他便信步上前,蹲到了她面前,笑问她“陛下半晌都不说一句话,打算成婚后也这样么”

    她因为“成婚”一词双颊骤红,他心里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愉快。

    那时他却不知道,她原是真打算成婚后也这样。

    大应女皇十五岁便可大婚,大婚即可亲政。

    她在大婚当日顺理成章地收回了虎符。

    楚家在军中积威不浅,但将士们更忠于皇帝,先帝大概也是因此才能这样放心地用楚家。

    于是在他还在洞房里等她的时候,禁卫已压向了楚家。

    他听说这件事的已近半夜,他被惊住,懵得彻彻底底。

    再细问家中落罪的原因,竟然是谋逆。

    他直至此时才知,为何大婚的宴席早已散去,女皇却迟迟不来见他。

    他硬闯了鸾栖殿,与她据理力争。她正写着刑部尚书亲自审案的旨意,眼也不抬一下地告诉他“这不是元君该多嘴的事情。”

    她已经换了一身常服,淡淡的暖黄,与鸾栖殿中的灯火通明恰好呼应,他的一袭大红婚袍显得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

    “陛下”他看着她,只觉得不可置信。

    他甚至不知她是从何时开始对楚家生出的恨意,竟然一出手就要将楚家赶尽杀绝。

    “哗啦”钥匙碰撞的声响撞入梦境,接着,就是开锁的咔嗒声。

    楚倾蓦然惊醒,抬头看去,眼前仍只是令他茫然的黑暗。

    “哥”接着出现的声响令他周身一冷“楚休”

    楚休进屋便来扶他,被他反手握住“你怎么来了陛下她”

    “她说让你回去养伤去”楚休的口吻轻松无比,“也不杀长姐了,会暂且让暗营的人将她看押起来。”

    跟着又补充说“哦我和小杏也没事,你放心吧。”

    楚倾愣住,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

    而后他追问了一路,也仍没弄清究竟怎么回事。

    楚休只语焉不详地说,是陛下自己想开了。

    弑君辱君这种事竟还能以“想开”一词了结么

    楚倾愈听愈是费解。

    鸾栖殿里,虞锦在楚休离殿后原想回去就寝,却不知怎么就停在了殿门口,止不住地往外张望。

    宫人自然不会拦她,也不会多嘴相问,她便直至暖轿停在殿外才惊觉自己在做什么。

    她抽什么风

    虞锦怔了一怔,猝然转身,逃也似的回到内殿,一把拍上殿门。

    殿门阖上,她又禁不住地扒在门缝处看。

    她看到他被宫人搀扶进来,分明紧咬牙关的样子,心底一阵说不出的难受。

    殿门口,楚倾艰难地迈过门槛,驻足缓了缓气。

    殿中的暖意与熏香的味道一并扑来,他这才真切地相信自己确实回了鸾栖殿。相信之余,那股不解也涌得愈发厉害她到底为什么

    她究竟在想写什么呢

    当真能忍下长姐的两条重罪,既不迁怒他,又饶了长姐一名

    他满心都在探究她的心事,与此同时,皇城中的钟声遥遥撞响,隐约传来,转瞬即逝。

    三更天,子时,新的一日。

    她的声音蓦然铺天盖地地压下

    “他没事吧”

    “看起来气色倒还可以。”

    “我去当面问问”

    “算了还是不去了。上午气势汹汹地把人送过去,这会儿又没骨气地接回来,想想都丢人”

    “万一他有什么不适呢”

    “呵,不适也是自己作的,谁让他那么死要面子。”

    一股瞻前顾后的矛盾之感可见一斑,楚倾惶惑地抬头四顾,迟疑着开口“陛下”

    从方才的一句句听来,她该是就在附近,在能看到他的地方。

    却听楚休回说“陛下应是已经睡了,哥你也早点睡吧。”

    那声音却还在继续

    “他为什么叫我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不然还是去见见他”

    “去了宫正司,晚膳他应该也没怎么用吧。”

    “要不传个宵夜给他,顺便问问他有什么事”

    虞锦在不知不觉中,心里已不知念叨了多少废话。

    终于,她推门迈出了门槛,倒还维持住了一派若无其事“元君可还好”

    “”楚倾忙从偷听心音的专注里抽离出来,面无表情地朝她颔首,“臣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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