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在陈正青的脸上看到了害怕,他们也被四皇子的眼神所威慑,愣在了原地。我觉得好奇,便特地等在冷宫附近,终于见到了四皇子。”礼美人顿了顿,眼神闪烁似乎是在回忆第一次见鹤迁的场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真的有天生的帝王之相。”

    陈正青针对鹤迁,不是因为他觉得鹤迁好欺负,而是源自心底的害怕,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找回自信心。

    礼美人这话就相当是挑明了她乃至整个张家的立场,至于为什么找她这个小宫女传话,池珂也能猜得几分。她垂眸道定会将美人的意思告知殿下,夜深天凉,美人还是早些歇着吧。便转身离开了小亭。

    在她踏出台阶的瞬间,墨色中飘下了几朵雪花,顷刻间,纷扬的雪花遮住了她的视线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身后传来礼美人清冷的声音“我虽是一介凡人,但在日复一日的思索揣摩中,自觉窥到了半分天机,如有冒犯,还望姑娘海涵。”

    池珂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白雪在两侧红梅树间穿梭跳跃,与夜色交织成一副荒诞美艳的画卷,礼美人单薄的身影渐渐淹没在雪中,她坐在亭中目送着池珂的背影,恭敬虔诚。

    池珂回到武中殿的时候,积雪已经掩埋了来时的道路,武中殿寂静安宁,殿前值守的侍卫轻手轻脚地给她开了门,告诉她殿下已经歇下了。池珂同他寒暄两句让他多穿些衣裳,便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正殿还亮着灯,池珂以为是值守的宫女,推门进去才发现坐在炉边的是鹤迁。两人四目相对,鹤迁冷着脸,眼底带着愠色,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担心委屈。

    池珂心虚地笑了笑“殿下,你怎么还没睡”

    “你去哪儿了”语气像是夫人在质问深夜晚归的丈夫。

    池珂在鹤迁阴沉的凝视中走到火炉旁挨着他坐下“殿下,这事说来话长。”

    鹤迁扫一眼她单薄的衣裳,即便知道身边这人是不怕冷的,还是想往她身上多套两件衣裳“那你长话短说吧。”

    池珂便把在宴席上她和礼美人的小动作以及在梅园两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了,鹤迁面色沉重的听完,陷入了沉思当中。

    “我之前就说过,和太子之位相比,你皇兄更想要的是自由。”据那些小花精说,太子妃对太子还是一心一意,即使太子对她冷淡至极甚至多次出言中伤,她也从来没在皇后面前说过太子的半分不好。但是皇后不是瞎子,她不会不知两人的真实情况。等到陈展鸿彻底和罗稚杉闹翻的时候,离废太子也就不远了。

    池珂和礼美人是一个想法,都想让鹤迁登上这太子之位,论学识品行,鹤迁在众位皇子之中是拔尖的。但若是鹤迁仍然无心帝位,池珂也不会逼他。

    鹤迁望着面前跳动的炉火,池珂也侧头静静地看着他,良久,鹤迁终于抬起头望向窗外“是不是下雪了”

    “是,初雪。”池珂答完话,屋内又陷入了寂静之中,只有炭火在炉中烧灼的声音。望着鹤迁的侧颜,池珂忽然觉得他在这几个月内变化不小,稚气褪去大半,脸上的棱角愈发明显,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殿下是越长越好看了,再过两三年,整个寻安城的少女怕是都要为殿下所倾倒。”

    “那你呢”鹤迁脱口而出这句话,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红了耳尖,暗自懊恼。池珂当他是在打趣自己,盈盈笑道“我早就为殿下所倾倒了。”

    “花言巧语。”鹤迁假意嫌弃,嘴角却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

    两人同坐在炉火旁,火光在鹤迁的袖间跳动,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明亮的光,让池珂想起了多年前初见他时的模样。蓦地,鹤迁转过脸来,直勾勾地望着池珂,眼中带着些她看不懂的情愫“无论我将来做什么决定,你都会留在我身边吗”

    “会。”池珂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就是为你而来。”

    鹤迁满意地微笑,眸底的异样神采让池珂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她越发的坚信,面前的少年将来一定会成为寻安城最耀眼的那一颗星,而池珂则是那个幸运的见证者。

    和光十六年,池珂陪在鹤迁身边的第二年,张家长媳赵欢诞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张以书,乳名月辰,为东宫太子陈展鸿所赐。

    和光十八年秋,陈国与郦国战事再起,罗家长子,太子妃之弟罗青山挂帅出征。

    和光十九年春,郦国战败,割城池五座,郦国公主将于六月抵达陈国,商讨和亲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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