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你看,我没事儿。”

    白修筠脸色爆红,前几次还是避让着的,这次真真切切望了个实在。

    少女刚刚及笄,身段发育的极好。

    她身体好似不记打,只有些红,不是那么恐怖。

    沅衣站起身子,活动性地走了好几步,她还跳了跳,面前裹着布条的面团,也上下晃了晃。

    她抬手又放下,扭扭腰。

    对他说道,“霁月,你瞧见了吧,我好着呢,我一点儿事都没有,大多数都是皮外伤,过几日就好了。”

    她没骗人,做乞丐的,在泥塘里打滚,泥塘里什么没有,摔来摔去这么多年,她的身体不说壮似牛,好歹也比一般人都要强。

    白修筠看了几眼,笑不出来,也说不出话,只觉得心累。

    “霁月,你吃吧,身体好起来给我报仇。”

    “你再不吃,我便要用嘴巴喂你吃了。”

    她说着还真往嘴里塞了一口肉,这一过来,是要压他一头,真的要用这种方式喂他。

    男人一头拧不过少女的四肢,只好张了嘴巴,由着她喂。

    吃完饭之后,沅衣给他喂药。

    白修筠看着黑乎乎的药汁儿,忽而对她说道,“待我好了,替你报仇去。”

    沅衣笑弯了眼睛。

    第一次觉得挨顿打,挨得好值得。

    “好啊,我等着霁月。”

    城南,最大的温柔乡,花满楼。

    这里的繁华堪比汴京的皇宫,皇帝后宫妃子的宫殿都比不上妙曼。

    是男人的圣地天堂,这里的美人数不胜数,各式各样,不止能叫男人挑花了眼睛,没见过世面的,眼睛能瞧成痴儿。

    花满楼,用钱堆出来的地方。

    沅衣和这里格格不入,她攥着身上的破烂衫子,站在花满楼的后院等着人选拔。

    “你会做什么”

    后院的老娘子,正问她话。

    沅衣是翻墙进来的,没有办法,她的衣裳太破了,这里的人不让进,她只能剑走偏锋,还算运气好,撞上了这里的管事儿老娘子,正在训斥人。

    拧着沅衣的耳朵把她领进来了。

    正把她当小贼打一顿的时候,沅衣急急抱住老娘子的大腿说,“我是来找活干的,您给我一条活路吧,我几日没吃上饭了,家里的哥哥还病着,急用钱。”

    老娘子目光老辣,往她身上到处打量,问了最开始的一句话。

    “我力气很大,会做很多事情。”

    沅衣没找过活,不知道怎么样说,要说她会的事情,还真的挺多的。

    “力气大”

    老娘子嗤笑,“我们这儿不缺打手,更不缺力气大的姑娘,后院烧火的人也够了,容不下你。”

    沅衣有些急,“我真的什么都会做的,不会我也可以学。”

    脸形小巧,但是不够白净小乞丐往脸上抹了洗不掉粉树汁儿。后头还行,前头不够翘小乞丐缠了布条。

    声音嘛,还算中听。

    或许可以练成歌姬,先送去姑娘房学规矩。

    “看你可怜,赏你口饭吃,去内院伺候姑娘们吧,一个月十两银子。”

    花满楼赚得多,在这里做活的人,月例也都非常高,和外面比起来,算是天价了。

    沅衣感恩戴德,抱着老娘子的手好一顿谢。

    就这样,沅衣被分到了内院姑娘房,也是花满楼的正院,男人找女人办事儿的地方。

    歌舞升平,莺歌夜雨。

    既奢华,又糜乱。

    浓郁的花香和酒香,房门紧闭的房间传出来的声音比不关门的声音都还要大。

    什么样的声音都有,沅衣的眼睛都听直了,花满楼里面闻起来好香。

    老娘子见她偷看,也不拦着她,其一是因为要沅衣看清楚这里的布局和时态,其二花满楼要的就是这种不安分的性子。

    你看她的那双眼睛,纯情得很,四处窥着看,不经意地抬头。

    假以时日,脸养起来了,也能是花满楼里的一朵少有的娇花。

    用来赚钱的。

    老娘子将沅衣分到花满楼的四大歌姬头牌之一的房内,叫她教沅衣练嗓子。

    头牌名叫花谨,花容月貌姿态优美,重要的是有一幅好嗓子,她说起话来,像是含着水蜜,又香又甜又好听。

    沅衣的耳朵都要听化了。

    “你叫什么”

    小乞丐想了想,没说真名,“我叫风光。”

    听声音软软绵绵,也不过分黏,是个好苗子,难怪老娘子会将人送到她这里来。

    花谨掩唇笑,“你这名字起得好,来到这里,跟着我,日后你会风光的。”

    她从柜子里挑了一件自己的薄衫送给沅衣,叫她拿去换上。

    沅衣没敢接,“白送的吗”

    花谨点点头,“你穿成这样,在这里格格不入,会遭人非议的。”

    沅衣道了声谢,双手接过来衣裳,饶到露水荷花屏风后面去换。

    这屏风只当个摆设,别有玄机用处。

    那就是后面的人换衣裳,前面的人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噢,她说怎么后头那么拱,前头这么平,原来是缠着东西了。

    花谨趁沅衣揭开布条的时候,往屏风后面去。

    “我说你,有这么好的本钱做什么不露出来呢”

    沅衣被吓一跳,连忙用衣裳挡起来。

    她害羞别人看见自己的身子,尤其是陌生的人,和不喜欢的人。

    霁月那个不算,身子只能给喜欢的人瞧,也就是霁月。

    所以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躲到另外一头的屏风处。

    花谨问她,“你还是雏儿”

    沅衣开始没听懂,兀自思考中,花谨口中的雏儿是什么意思,母鸡刚生出来的小鸡崽子吗

    听起来像是骂人,但又不像。

    见她懵懵懂懂,花谨明白几分了。

    真是稀罕,老娘子这会算是捡到宝了,要真把她送到柴房砍柴,那真是浪费了。

    如今来花满楼寻乐子的男人,谁不喜欢新鲜的,看着沅衣,花谨就是个女人也觉得新鲜。

    她换了一种问法,“你跟男人交流过吗”

    这会沅衣听懂了,和熙跟她讲过的交流,她没跟男人交流过。

    小乞丐乖乖摇摇头。

    “新鲜啊,你跟老娘子签契了没”

    沅衣点点头,“签了。”

    她不识字,但是老娘子给她念了一遍,大致就是卖身签的那些事,她都懂的。

    花谨扯了扯嘴角,上前一步,将她遮遮掩掩的衣裳夺过来,“好妹妹,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好遮掩的,捂着做什么,来给姐姐仔细瞧瞧,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妙人”

    沅衣的衣裳都被她丢到别处了,只能任由她瞧。

    “哟,你这肉团子,还是正宗天生的蜜桃,真真是生来就诱人吃。”

    她看就看了,措不及防伸手这么一弹,沅衣吃痛,受不了,开始有点泪汪汪。

    “莫哭呀好妹妹,你看,晃得多好瞧,以后啊,不知道要笼络多少男人的心神呢。”

    沅衣捧着面团子,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她近几日板着手指头算,她的小日子好似要来了,每次小日子一来,面团子总会疼痛,她之前缠着能够特别的好受,如今放出来了,走路一晃,都会疼。

    何况,刚刚花谨屈指用力弹了一下。

    “你这眼睛悬了泪,姐姐看了都心疼。”

    她重新拿了件衣裳递过去,还给她挑了一个鹅黄色的小衣。

    “好妹妹,穿上吧。”

    沅衣觉得别扭,刚刚她本来不打算解布条,但那衣裳实在太透亮,她不得不将布条解掉,想要再想想别的办法。

    这办法还没想出来,花谨率先冲进来了。

    “妹妹不会穿小衣吗”

    沅衣摇摇头,“我家里穷,买不起。”

    “面团不受束缚,难怪生得这般美。”

    花谨凑近她,教她怎么穿小衣,怎么系带子。

    沅衣认真听,很快学会自己上手。

    花谨后来挑的这件衣裳比上一件规矩,沅衣穿起来舒服多了。

    “果然人靠衣装,妹妹这么一拾掇,可是把楼里多少人比下去了。”

    沅衣听出来是夸她的话,她低着头说道。“我哪里能和花谨姐姐比。”

    “哪里不能比,到处都把我比下去了。”

    “妹妹的本事儿和好处儿,处处都比我多。”

    她说话很好听,但总感觉在绕弯子,沅衣不打算接话,她心里在想着霁月,霁月看见她,也会觉得她好看吗。

    花谨正要问她的脸。

    这时候老娘子和老鸨子说了这件事情,老鸨子刚把正堂的事情处理好,连忙赶过来了。

    听说白送上门个好货色。

    好货色啊,老鸨子把赶急的事儿一处理好,连忙赶过来。

    她过来一看,围着沅衣转了好几个圈,跟花谨一样,先掂掂沅衣的面团子,随后又摸摸她的臀,把把她的腰肢儿,越看越满意。

    “说几句话听听。”

    沅衣先看了一眼花谨,又看看了老娘子。

    开口问道,“说些什么”

    老鸨子听得兴奋不已,连忙拍大腿道,“我花满楼的招牌又要竖起来一位了。”

    沅衣一头雾水,没来得及问呢。

    老鸨子已将花谨和老娘子带了出去,三个人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沅衣想偷听,也不敢偷。

    毕竟门是开着的。

    最后老娘子和老鸨子都走了,就只剩下花谨。

    花谨走过来亲密拉着沅衣的手说道。

    “妹妹,你跟着我学唱曲儿可好”

章节目录

诱君欢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梨衣不急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梨衣不急并收藏诱君欢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