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喝这个话,明天醒来会会难受的。”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醉人的气息,亦或是被何为安身上那残存酒气所熏。

    明蓁紧张的攥了攥手心,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十分不自然。

    看着妻子这紧张的如同小兔子般局促不安的模样,何为安眉眼中的笑意明显,把手慢慢放到明蓁的腰肢间,伸手一揽便把人带到了怀中。

    低头下去,附在明蓁的耳边,气息随即喷洒在她面颊上,白皙的脸上,霎时绯红一片。

    何为安像是咬着她的耳朵般,细细低语“年年,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不让你再难受了,我保证。”

    见何为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明蓁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仿佛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般似的,手却缓缓环住了何为安的腰身。

    周遭的空气好似都凝固了,下一瞬,何为安打横抱起明蓁,朝床边走去。

    房中悄然无声,只听见两颗跳动如鼓的心。

    明蓁一沾到柔软的被褥,局促不安的小声祈求道:“夫君可以吹灯吗”

    何为安含笑轻摇头,随即翻身上床覆在了她身上,双手撑在她身侧,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明蓁受不住他炙热的目光,偏头到一侧看着床内侧的幔帐。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息而已,房内安静的好似连呼吸也听不见了。

    明蓁慢慢的把头又转了回来,对上何为安的眼睛。

    他的眼眸发红,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沐浴完的缘故,眼眶内还微微湿着,闪着熠熠的光。

    明蓁满头青丝铺洒在枕间,丝丝绕绕缠绵在锦被上,面染胭脂,眼含秋水,美成一幅画。

    手掌触碰到她微凉的发丝,心神一荡。

    对上妻子的明眸,轻启唇角,声音温柔至极:“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明蓁眼睫直颤,气息不稳,手无助的抓着身下的锦被。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何为安每念一句,脸也离明蓁越来越近,炙热的气息一直逼近。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两人鼻息缠绕,何为安低低开口,嗓音暗哑:“年年,祖父当真是会取名,我的年年怎么就这么好。”

    他的脸轻蹭着明蓁细滑的面颊,说到后面轻叹着。

    明蓁不知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多话了,还是在这种时候,羞的不行,完全让人招架不住。

    只能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垂下眼眸,不去看他。

    微凉的手指慢慢抚上了那柔软的红唇,随即还俯首轻啄了一口,“年年乖,别咬,我心疼。”

    “夫君你别”

    明蓁颤着声音,低若蚊呐的小声抗议着,话还未说完,就溃不成军了。

    何为安覆在她耳边,嗓音缱绻的追问:“别什么嗯”

    “年年,你也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说完看着眼前那个小巧可爱的红红耳垂,何为安眼眸一暗,俯身下去。

    猝不及防被他这样对待,明蓁身子一麻,难受的哼哼出声,细喘着说道:“你别别再说了。”

    闻言,何为安放开了那可怜的小耳垂,低笑着,“好,听年年的,我不说。”

    话音一落,幔帐而后垂下,烛火摇曳生姿,满室春风,辗转缠绵。

    这一次那野猫儿也知趣了许多,不再来打扰,安静的卧在树丫上。

    室内床榻上,明蓁面色隐忍着,带着痛苦,发出细细的抵抗之声,“别别,还是疼”

    何为安眸色已经赤得吓人,却还是低声轻哄着:“年年乖,这一次真的不能再停下来了,再停就要出问题了。”

    “乖,忍一下就好了啊。”话一说完就低头下去堵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之声。

    猫儿夜间的眸子散着绿色光芒,朝房内望了一眼,又懒洋洋地垂下了眼皮,发出细细的呜咽。

    一室生香,地上的衣物凌乱成片,那烟绯色的肚兜挂在床角的边缘上,一半垂在半空,轻轻飘荡着。

    过了许久,那床上的动静才终于停了下来,明蓁汗湿了鬓角,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何为安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娇妻,待那阵蚀骨的感觉慢慢消散后,轻吻她微湿的额头,心中满足之意堪比当时知道自己高中后的感觉。

    早知此事如此让人愉悦,他就不该放过她这么久的。

    见怀里的娇人儿已经昏睡过去了,气息稍定后,何为安小心翼翼的放开她。

    下了床,从净室打来了还有些温热的水给二人稍稍擦试了下,回到床上后又揽过娇妻抱满怀,沉沉睡去。

    月隐日出,星光也暗淡了光芒,鸡鸣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日出破晓,何为安依旧准时醒来,鼻间馨香,掌下肌肤似上好的锦缎,触手软滑细腻温热。

    大掌在那让人留恋的肌肤上来回摩挲了好几下。

    怀中的人无意识的低吟了一声,微微动了一下,何为安感觉的到自己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反应。

    望着窗外的光亮,无奈苦笑一下,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望着怀里的人儿,真是个会勾人,一大早的就这么折磨他。

    静默了一瞬,慢慢起身,拾起地上凌乱不堪的衣物,整理放好后,进了净室洗漱。

    出来时,已穿带整齐,面上不见一丝倦色,望着床上还甜甜睡着的娇妻,想了想,含笑走到床边。

    坐到床沿处,俯身下去,轻唤她:“年年,年年。”

    鼻息喷洒在她微红的面颊上,吻也在她脸上四处游走着,一下又一下。

    明蓁被脸上的动静弄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何为安那张放大的脸近在咫尺,一瞬间还没弄清楚状况,头还有些发懵。

    迷迷糊糊的问:“夫君怎么了”声音绵软无力。

    刚一开口,红唇就被人霸道的堵上了,趁人还迷糊着深入纠缠,亲的明蓁呜呜出声,却丝毫不放松力道。

    何为安亲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放开了明蓁,喉结上下滑动着,望着身下的人,目光温柔,“年年,我要去翰林院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明蓁此时也清醒了过来,昨夜种种闪过脑海,脸上烫得慌,把脑袋一下缩进了被中。

    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又慌张的立马把头又伸了出来,目光盈盈的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细细“嗯”了一声。

    何为安摸了摸她略带些乱的发丝,浅浅一笑后转身走了。

    待人一走,明蓁立马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被中全是二人的气息,一想到昨夜,心中的甜蜜就直往外溢。

    没想到他那样一个冷静自持的人,竟也有那样的一面,越想脸越烧得厉害。

    一把打开了被子,重重的呼吸了几下,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见外头时候还早,想起他走之前的叮嘱,明蓁也不想起的太早。

    裹好被子把头慢慢挪到何为安睡过的枕头上去,闭上眼睛,闻着他的气息,渐渐睡去。

    明蓁这一觉并未睡多久,不到巳时就被丫鬟们的叩门声给叫醒了。

    “雨霏,怎么了”

    明蓁睡眼惺忪的从床上起身,稍稍一动,身上的不适感让她轻吸一口气,她朝外问了一句,声音不大。

    门外的雨霏听见小姐起身的询问的声音,推门进来,见小姐已起身穿衣了,忙上前去服侍。

    “方才伯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舅夫人有事请您过去一趟,现在传信的人还堂中侯着。”

    雨霏仔细帮小姐穿戴好,一边说着。

    “这么急”

    明蓁有些讶异,不知会是什么事舅母竟这么急着要见她,忍着不适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

    雨霏见床铺凌乱,两步上前整理被褥。

    “别”

    明蓁发现时她已经掀开了被子,已来不及阻止了,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自然的咳了一声。

    只见雨霏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麻利的很快就换好了新的被褥。

    雨霏抱着手上换下来的被单,尽量自然的问:“小姐这这个要留着吗”脸却红了个彻底,不敢去看明蓁,低着头。

    明蓁看了一眼那床单,主仆二人的脸都红彤彤的,“留着干嘛,洗了吧。”

    “是。”

    雨霏低低应着,接着又问:“小姐,可要先安排传膳”

    明蓁摇了摇头,想起正事,“先去见人吧,舅母许是有什么急事。”

    匆匆来到堂中,见到伯府的家仆后,明蓁问他舅母可还有说什么话。

    仆人只道不知,言主母只让他来请人,其他的未曾多说。

    明蓁虽不解,但还是让人套了马车,带着雨霏另叫了两个家丁一同前往忠勤伯府。

    路上雨霏包了些点心,让小姐先用了些垫垫肚子,明蓁胡乱塞了几口,就不再吃了,没什么食欲。

    到了伯府后,见到舅母钟氏,刚弯下腰欠身行礼,就被钟氏扶起来了,亲热道:“都是一家人,快起来。”

    钟氏着一件墨绿锦缎褂子,仅在领口和袖口处绣了些云纹的花样,虽笑着,面色却好似带着不安。

    明蓁起身,亲昵的扶住钟氏,甜甜笑道:“舅母安好,不知唤明蓁来所为何事呀”

    舅舅家都是些哥哥们,且都相继成家了,作为夏家小辈里面唯一的女孩子,明蓁打小就受舅舅和舅母的宠爱,和钟氏一直十分亲近。

    钟氏闻言却叹了一口气,拉过外甥女细白的小手重重的握住。

    语重心长的开口道:“不是我找你,是你舅舅找你有事要问你”

    “舅舅”

    明蓁更疑惑了,舅舅最近不是一直在忙着查郕国使团出事的案子吗怎么会有空找自己问事情。

    要说最近朝中最关注的两件事,一件是西征战况。

    另一件就是郕国使团出事一事的具体来龙去脉,不论如何此事得查清楚,给朝廷和百姓一个交代,魏国是断然不能就这样背了这个黑锅的。

    圣上命三司同查,东宫协助,限期破案,是以这段时间大理寺应当是最忙的时候了。

    忽想起那夜的事,明蓁心中冒出个不好的预感,心中一惊,面色都变了。

    “你舅舅在书房等你,年年你去了好好说。”钟氏叮嘱道。

    钟氏的话,让明蓁的心更加忐忑了,她尽量笑着应了声,便向书房走去。

    去书房的路上,明蓁一直提心吊胆的,不住的安慰自己,定是自己想多了,那夜的事不会被人知道的。

    在书房门外,明蓁扬起笑脸,抬手轻轻叩门,“舅舅,明蓁来了。”

    “进来吧。”从门内传出的声音还带着重重的疲惫感。

    推门走进书房,夏言均坐在书案后,见明蓁进来望了她一眼,指了指房中的花梨木圈椅,“坐下吧。”

    明蓁乖乖走过去坐下,静静等舅舅开口。

    房中静默了一会儿,夏言均见外甥女有些苍白的脸却还故作镇定的模样,心中叹息。

    他这还没开口,她就已经暴露了自己了,若是落到别人手里可怎么得了。

    “你应当知道我最近在忙些什么吧”夏言均平静的开口。

    “嗯,知道。”明蓁扯起嘴角,笑着回道。

    夏言均从椅子上起身,慢慢朝明蓁走近,“年年,我们是一家人,舅舅也就不和你兜弯子了。”

    “我问你,正月二十日那天夜里你是不是去了昌平街”夏言均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询问。

    舅舅的话像一颗惊雷,瞬间击碎了她之前所有的祈求,明蓁脸刷的一下变得毫无血色。

    依旧强撑着,低声开口“舅舅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这么久了,我也记不大清楚了,不过应当是没有去过的,我夜里一般不出门的。”

    立着的人久久无话,坐到她身旁的圈椅上。

    手随意搭在扶手外,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正中的实木方几,发出清脆的“咚咚咚咚”之声。

    这声音落在明蓁的心上,她那颗本就忐忑不安的心乱的更毫无章法,坐着的每一息都是煎熬。

    “正月二十日下午你乘车出门,后被人迷晕,随后被人带入了昌平街上月起火了的那间宅院中,是也不是”

    “入夜,何为安也进了那间宅院是不是有人当时亲眼在那附近见过你二人”

    夏言均见她一言不吭的模样,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带了些气急败坏。

    明蓁闻言身子动了一下,却依旧没有回话。

    夏言均见外甥女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眉心处。

    无奈道:“你可知此人若是落到刑部和东宫手里,你和何为安现下应该在哪处吗”

    “你应当庆幸是我大理寺的人先查到了此人,否则你们做为嫌疑人现已然是在大狱之中了。”

    舅舅的话一字一句砸进了明蓁心上,她眼眶酸涩不已,泪珠泫然欲滴。

    明蓁微吸了下鼻子,突然从椅子上起身,赫然跪在了舅舅的膝前,颤着音喊他:“舅舅。”

    看在跪在地上的明蓁,夏言均没好气的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舅舅。”

    接着又问道:“那日事情经过究竟如何你们又是怎么会搅和进去的”

    夏言均眉头紧蹙,面色凝重。

    “舅舅,我我我不能说。”

    明蓁摇了摇了头,泪水直流,大颗大颗的泪珠直接滚落,眼眶红红的。

    明蓁知道舅舅是为她好,可是这事牵扯太广了,她不想把伯府也牵连进来,何为安说过知道这事的人越少越好。

    “年年,你到现在还要瞒着舅舅吗”

    夏言均气的不行,心急如焚却又拿她没办法,他也不能拿出大理寺拷打犯人那一套对她严刑逼供。

    那样别说妹妹不会放过他,他自己也舍不得。

    初春乍寒还暖之际,外面依旧还冻人的紧。

    见还跪在地上的人,夏言均叹了口气,面色不虞的起身扶起她,“好了好了,你不愿说舅舅也不逼你,赶紧起来吧,地上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年年雪里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长安烟火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长安烟火并收藏年年雪里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