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师威胁似地挑了挑眉, 就知道这兔崽子说不出什么人话来,刚想训斥他两句,梅先生轻轻搁置下了茶盏, 茶盏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梅先生淡淡的道“阿宁很不愿叫我”

    郁宁瞬间乖巧, 狗腿的凑上去给梅先生捶腿,极其自然的道“亲爹哎,看您说的这不是一时有点不习惯么您看哈,您成了我干爹, 那师公岂不是就是我二爹那我是叫师傅呢还是叫二爹呢”

    郁宁本来想说干娘的,想了想到底没敢找死。

    “随你。”顾国师动了动嘴皮子“阿郁想怎么叫都可以。”

    “二爹”郁宁叫了一声,感觉怎么叫怎么奇怪, 最终还是道“师傅, 还是叫您师傅吧”

    顾国师满意的道“事急从权, 阿郁你莫要觉得委屈, 待到年后我便选一个良辰吉日, 大开流水宴, 昭告天下。”

    郁宁想了想却说“宴席还是不算了, 我们家中摆个桌子叫大家来吃顿饭也就足够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布个粥蓬吧。”梅先生不可否置的点了点头, 改投师门终究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哪怕他与顾国师是结契的也例外,他道“也算是给阿宁积攒点功德。”

    “也好。”顾国师做事向来雷厉风行, 转头就吩咐了下去,墨兰接了令,便屈了屈膝下去布置去了。

    梅先生又问道“诸先生说你那机缘与你本身相系”

    “这事儿你交给我,你放心就是。”顾国师抬手给梅先生加了点茶水,唇角一勾露出了一个笑容来“到底是和我的命搭上关系,我还没活够呢说好了要与你白首偕老,这才到多少”

    梅先生低斥了他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显然十分放心的模样。

    郁宁无意之间又被塞了一嘴狗粮,正想着告退把空间让给梅先生和顾国师,“若是无事,我就先告退了,师傅。”

    梅先生“慢着。”

    顾国师“等等。”

    两人同时将话说出了口,两人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顾国师一手动了动,悄悄的握住了梅先生的手,调侃道“还说阿郁不习惯,你看你这不是也不习惯么”

    梅先生嗔了他一眼,手一动将顾国师的手拂到了一旁,摆明了不叫他握着。“你最好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郁宁在心中哀嚎,这已经不是塞狗粮了,这是骗狗进来杀

    顾国师笑完了说“你走什么走留下,一会儿随我去书房”

    “是,师傅。”郁宁无奈的应了一声,梅先生却道“对了,你与兰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诸飞星怎么会说你与兰霄有夫妻缘分你当真”

    郁宁尴尬得无复已加,真是怕什么问什么,他还以为这茬就这么过去了呢,他硬着头皮说“师傅不是,爹,我真的对兰霄没有那方面的喜欢,我把他当兄弟的。”

    顾国师笑吟吟的说“你爹一开始也把我当兄弟的。”

    “闭嘴。”梅先生斜睨了顾国师一眼,又看向郁宁“既然如此听说你喜欢身段妖娆的女子你若喜欢,我便令人去搜罗一番,你不愿娶亲也无妨,先为你找两个通房也可。你既然对兰公子没有这方面的念想,便还是与他分房别居吧府中又不缺这么一所客院,你总是与他同吃同睡,便是兄弟也不好听。”

    郁宁也挺想的,他偷偷瞄了一眼顾国师,见顾国师一脸意味深长,心头警觉顿起,呐呐地说“通房什么还是算了吧我暂时还是同兰霄一道住吧,我在一侧,看着他点也好。”

    梅先生意有所指的说“既然你这么想,便罢了。”

    郁宁看着梅先生的模样就知道他想歪了,觉得他只是嘴硬不肯承认而已,然而顾国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实在是不敢就这样搬走,留兰霄一个人,只得含含糊糊的就这么认下了。

    梅先生拂了拂袖,自榻上起来,“就这样吧,你与你师傅去书房吧。”

    顾国师也自榻上起来,道“我送你阿郁你先去书房等我。”

    “是,师傅。”郁宁目送着顾国师和梅先生相携而去,一笑也转身去了书房。芙蓉跟了上来,低声禀报说“少爷,兰公子出门了。”

    “嗯”郁宁边走边问“去哪了”

    芙蓉回道“群芳斋今日要举办诗会,兰公子应邀前往。”

    “群芳斋”郁宁思索片刻,那好像是一座青楼他虽然知道兰霄一向克己复礼,但是天可怜见的,他今日刚含含糊糊被迫承认了他对兰霄有意思,转头兰霄就去逛青楼了这可真是要命。他想了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做戏做到底,说“你派人去兰公子说一声叫他早些回来,若是回来晚了,今日就去书房睡吧。”

    “少爷”芙蓉有些不解,郁宁这话说的奇怪,之前明明还要与兰公子一道去逛青楼的,怎么翻过脸就说要让兰公子去睡书房

    “你就这么说。”郁宁陡然生出了一些恶作剧的心思,恶声恶气的道“他若敢招惹什么莺莺燕燕,就把他强行绑回来少爷我可不耐烦忍着他”

    “少爷,这一句也要通传给兰公子么”

    “那是自然。”

    郁宁和顾国师在书房消磨了一上午的时光。之前郁宁还私下里想过,成了顾国师的弟子那也不错,至少顾国师的教学方式他喜欢呀,放养式,不懂就问,也基本没有什么作业,简直就是神仙老师。结果这下好了,真成了顾国师的弟子,顾国师就叫他知道了老天爷赏饭吃只给了他饭,盛饭的碗还得自己挣

    顾国师教人的方式很有特色,靠在椅子上与郁宁对着坐,然后开始抽背经书,说了上句接下句,接上了有时候还会争对这句经文提出两个刁钻古怪的问题,郁宁没背出来又或者是解的不对就罚抄书一遍。就这一上午,郁宁已经被罚了抄十遍青囊经,十二遍金锁玉关,还有八遍葬经了。

    等到午间传饭的时候郁宁已经被考得一脸菜色了,顾国师还犹嫌不足,要不是说诸飞星到了,他甚至还想拖个堂。郁宁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四肢,与顾国师一道往前厅走,边走边问道“对了师傅,你之前不是说文王天星剑是诸先生的祖上的遗物么,你就这么给了我那他怎么办”

    顾国师眉目不动的说“没怎么办。”

    “这样没关系”郁宁有些犹豫,见左右没有外人,低声说“师傅你给我透个底呗这话虽然有些不敬,但是这诸先生当真不是个神棍”

    “我们那边历史上也有很多这样的神人,假借天命,搅风搅雨,实则是假神棍真聪明,愣是没人揭穿得了他,把当代帝王唬得一愣一愣的,到了后世我们一分析,才分析出来这等人一般都是真聪明,什么算命之流纯粹胡扯骗人。”

    顾国师脚步未停,只是放慢了一些脚步,说道“也不是全无道理诸飞星这等人,你若说他神,他还真是神,你若说他是江湖骗子,也未尝不可。只是阿郁你可有想过,若是你不能看见气场,有人与你说风水一流,你可相信”

    顾国师的意思他明白,但是郁宁还是摇了摇头说“不信,虽然都说不知者无畏,但是风水一说到底还是有科学咳咳,就是事实依据的,但是算命一说,实在是太过缥缈虚无。”

    “我在未寻到你师傅阿若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顾国师低声说“好了,左右你就当听了一耳朵,不要太放在心上,你若真的不喜欢兰霄,没人逼得了你与他一生一世。”

    郁宁应了一声,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这才到了饭厅。郁宁跟着顾国师进去一看,发现梅先生不在,真要派人去请,墨兰就屈了屈膝说“先生新得了一个物件,请大人和少爷自行用饭即可,不必管他。”

    顾国师吩咐道“吩咐阿喜看好他们先生,饭还是要吃的。”

    “奴婢知晓的,已经关照过阿喜妹妹了,请您放心。”

    诸飞星已然落座了,半点没有当客人的自觉,他见顾国师和郁宁来了,便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道“老顾啊,你这动作真够快的。”

    顾国师也不在意,自顾自的坐了,才回道“你看出来了”

    “嗯,你之前印堂发青,现在印堂发红,显然是有喜事临头,我若是还发现不了,还不若瞎了。”

    郁宁虽然在心底里暗骂诸飞星就是个神棍,但是在人当面,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顾国师能将他的机缘如实告诉这位诸先生,交情还真就不止面上那么一点而已。他拱了拱手,见礼道“见过诸先生。”

    诸飞星抬了抬手“不必多礼”他又道“见面礼昨天给过你了,今日虽然你身份有变,但我也没准备第二份给你。”

    顾国师托着腮说“诸老狗,你怎么这么抠门莫不是山穷水尽上我府中打秋风来的吧”

    “正是如此,叫你给看穿了。”诸飞星拾起筷子捏在手中,道“怎么还不上饭菜我饿了。”

    顾国师看了墨兰一眼,墨兰便下去传膳了,他摆了摆手叫郁宁坐下,边问“这回你什么时候走”

    “下午。”诸飞星道“用不着赶我。”

    “怎么这么急”顾国师抬手亲自为他倒了杯酒“有事在身”

    诸飞星摇了摇头,说“一山不容二虎,我与你命格相冲,我在长安府中对你不利。”

    “你若不愿说就不说,我和你命格相冲你还会和我结交怕是有多远跑多远。”顾国师不屑的道“行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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