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荷闻言赶忙撂下碗筷道“张叔切勿妄自菲薄,我辈分比你低,才来大理寺没几天,是我不敢打扰你才对。”

    张录扶额,话藏心口不敢说此打扰非彼打扰啊小奚荷你开窍一点

    柏修竹这才收回警示张录的眼神。“今晚提审香满楼一干人等,重点是拿到近几月接触过怜惜的人名单,以及”他瞥一眼奚荷,默默也她夹了一根秋葵,“要吃素菜。”

    向来只喜欢荤菜的奚荷“”

    柏修竹继续道“以及,小珠为何对怜惜带有怨气。”

    柏修竹在用膳上是个斯文人,饱腹后放下碗筷,由前襟抽出帕巾擦拭几下嘴角,又以茶水漱口,一番整理后对着奚荷道“今儿教你唱双簧,等会机灵些。”

    奚荷懵懵懂懂抬头,眨了两下眼;柏修竹三言两语点拨后,拨开云雾见明月,恍然大悟同时不忘拍马屁“大人不愧为心思深沉,老谋深算”

    更愿意被奚荷夸赞心思缜密,洞察人性的柏某表示“吃完就做正事。”

    饭后提审。士兵押着几十人进入清风殿,大多数为女子,一时间奚荷鼻息内女人香四溢,实在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哪料那些个姐姐男女通吃,还还给奚荷抛媚眼

    奚荷咻得埋头,听着柏修竹冷漠地把一干人等交由张录审讯,单独带着老鸨进了西侧审讯间。

    老鸨自认见过世面,并不慌张,便是杵在一旁等问话。哪料柏修竹先叫人上了一包毛尖与茶具,蒸茶,煮茶,品茶,好不自在。

    奚荷低头盯着白釉杯内翻滚的碧绿,不知道柏修竹在卖什么关子,倒是瞧见老鸨愈发慌张,前额渗着汗珠。她的心忽而就定住了,若心里没鬼,何故慌张。

    忽而,老鸨扑腾跪下道“大人明察,我的确动了霸占怜惜财产的心思,可我从未做过谋害她人性命之事”

    奚荷摸摸鼻尖暗想这老鸨的心理防线居然被一壶茶击穿了。

    柏修竹抬抬下巴,命老鸨将去年开始与怜惜有过交集的男子名字一一写下。

    老鸨当即跪下求情,“大人您这是要我命啊,怜惜名动京城,自是见过达官贵人无数,我区区一小女子,又如何能得罪个透彻,以后香满楼也不要做生意啦”

    “要生意还是要命,自己选一个。”柏修竹支起身子离开,似是还有要是处理。

    西侧审讯间便只剩沉默晃着白釉杯的奚荷,与内心煎熬焦灼的老鸨。

    不过是几口茶时间,老鸨却仿若已经独自在里头过了一生,她提着小细毛笔,浑身哆嗦着,墨点沾在宣纸上到处都是,奚荷轻咳一声将老鸨神智唤回。老鸨瞧见房内奚荷,像是溺水者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即欲行叩拜大礼。

    奚荷赶忙弯腰拦住,“使不得哎,我就是柏廷尉身后当差的小角色。你快些写,我得拿名单给大人交差了。”

    老鸨闻言更是激动不能自己,她一身膘,奚荷根本拦不住,哐哐三个响头磕在冰凉的大理石面上。“求求您给我指一条生路罢我要是交了名单,那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名声受损,我别说做生意,怕是尸骨无存啊”

    “”奚荷心中鄙视,因为大咸律令约束入仕者不得上青楼嫖娼,明知会有损声誉甚至罢黜出朝堂依然行之,本就是错,错了就应付出代价;表面却是一副理解模样,“我懂这是你写不出来怕是要用刑具,当场毙命大理寺也是概不负责的。”

    老鸨闻言跟萎蔫的白菜似的,面上是馊掉的菜叶子,蜡黄且纹路横生,身子摇摇欲坠,看着要晕过去。

    奚荷忽然一拍脑袋,似是想出好办法。“你想想,有没有哪个时间,怜惜不太配合接客,这样的变化,兴许就是因为凶手。”

    老鸨垂头的身子僵住一瞬,而后又松懈下来。答案显而易见,有,却也不能提。

    “呵。”奚荷冷笑一声,“写众人你怕死,让你写几个,其他被你包庇了的大人还不得对你感恩戴德啊你若是一个都不想写,我今儿出门就让士兵押你进刑房,世上没有后悔药。”她边说边往屋外走,手堪堪碰到纹饰繁复的木门。

    “写我写大人行行好别走”老鸨泪涕横流,哆嗦着提笔写下两个人名。

    卢维。王思。

    这卢维是卢国师本名,天下人皆知,奚荷自是知道;至于这王思,奚荷搜刮脑袋也不晓得是哪号人物。

    奚荷由前襟抽出柏修竹临时塞给她的帕巾,打个巴掌再塞颗甜枣,替老鸨擦去恐惧的泪水,柔声宽慰“你能说出人名,大理寺有追查方向,自然不会问责于你。你且和我说说,为何这两人让怜惜对接客产生了排斥。”

    审讯间内油灯上烛火晃动,过了有一炷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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