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这不就是之前在橡子工房里见到过的那个家伙吗他怎么会出现在工房战的比赛场地里

    贝塔似乎能完全读懂她眼里的疑问,像是为将死之人解惑一样相当好心情地解释道“很奇怪是吧,我只是通过一些特殊办法混进来了而已。因为我也很想要跟你们一样参与工房战啊”

    想要变成真正的普通人,想要和甄选人员一样登塔。

    “果然我就知道待在这里肯定能等来好东西。”想到那些未尽之语,少年含着愉悦犯的语气些微产生了转折,缓缓失去表演欲望地沉了下来。他绷带里露出的那双三白眼注视着顾兔二人,无端显得冷漠无情。

    “看,这不就被我钓到了吗久威傲来格雷斯那个完成品的女人。”

    “哈”顾兔露出了像是在看待脑子进水的人的眼神。

    “兔兔,”被管子结实捆住的夜虚弱地提醒了她事实,“那个人,就是把我关在这里的人”

    也就是说,他就是那个让夜受了伤的家伙正当顾兔瞬间联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她忽而感应到背后传来了一片撕裂般的风声。

    “来得正好我之所以当时会在实验室放过你,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两片仿佛是羽翼般的灿金神水在少年的西装外套后背闪出,迅速接近的途中,贝塔转变为了黑虹赤瞳的左眼中流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久威傲来格雷斯我今天就要当着你的面,亲手夺走你最重要的人的性命无论是你的女人、还是朋友、自由,我统统都要全部毁掉”

    那灌注了深植在他体内特殊力量的一拳扑面而来,沿途仿佛有电光扭曲了空间。这一拳要是打到夜身上就糟糕了,有顾兔在,她绝不会让这家伙再接近夜半步。

    趁他穿越双方一半距离的时候顾兔就已经出击,压低身姿,抬腿寻出空隙踢在了他的腰部。强悍的一击,沿着那条流畅修长却不失力量感的大腿落到了贝塔身上,那穿着小西装的绷带少年顿时被她踢飞出不远的距离,风筝般落向尽头的火山内壁。

    “少来碰瓷了好么我看你头绑着绷带,脑子也是真的有病。”顾兔不无毒舌地发挥出了一波嘲讽,“一口一个完成品的,夜跟你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人家夜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懂什么”远处砸进了墙的贝塔激愤地大喊,“一切都是为了要塑造出这个完成品,才会产生出我们这些实验那些在冰盒里还没见识过这个世界就被回收的私生子材料,那些为了争出适应性最强的容器而不得不自相残杀的兄弟们,你知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因为他死去了”

    “我绝对不允许,他可以一个人获得幸福”

    贝塔爆发了。

    那是青绿色的、生有四条粗壮手臂的异形生物,仿佛与他内心所有的不甘、绝望、嫉妒等负面情绪产生共鸣一般,异形发出了以人类听力难以承受的高频噪音。

    啊啊啊啊

    刺耳的声音将周围的地面尽皆粉碎。

    在这一刻,他完完全全暴露出了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的事实。

    而顾兔在那句充满了怨怼的话语后,身形极细微地产生了一个停顿,可这一丝破绽仍然被对方那一双赤红的瞳孔给抓到了。

    “去死吧”

    霍然一声,顾兔背后同样自行展开了一双漆黑的翅膀,有纷纷扬扬的虚幻黑羽飘落下来。它们在身前组成了一层防御的围墙,无论贝塔的攻击如何密集,都无法攻破这薄薄的一层羽墙。

    目睹到这一幕的贝塔冷笑道“你也是实验受惠的完整体之一吧,跟他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这都什么玩意。

    “一直只顾自己说自己的,有完没完。”顾兔逐渐失去了应对此人的耐性,移开了赫卡忒的羽翼,“右臂恶魔是这样,帕格是这样,你这家伙也是这样,这塔里令人讨厌的人总是这样,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永远都学不会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因为夜是那一场最终实验的对象,就要怨恨他

    开什么玩笑。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说的事情是真的,这也不是你该恨夜的理由。你又怎么知道夜本身是不是愿意接受那样的实验,你又怎么知道夜承受的东西不比你少”

    顾兔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转冷,通过那双黑羽的缝隙露出了她孤傲又明丽的红眸,注视着眼前那个绷带少年已不复丝毫的平和。

    “这样的话我懒得跟一个连提起勇气毁掉那个实验工房都不敢的废物说。我就是要让夜获得幸福,就是要让他获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由,让同伴全都聚在身边守护他陪伴他这样讲你是不是要气死了啊”

    顾兔嘴巴坏的程度是一向在线的。

    果然贝塔被瞬间激怒了“住口”

    他体内的异形又一次彻底爆发。

    顾兔丝毫不惧,冷笑着迎了上去“傻x,我这就来晃一晃你脑子里进的水”

    贝塔作为实验产物来说还是太稚嫩了,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不知如何运用,只会一股脑地胡乱使用。这就像是用一根细长的水管接水,如果合理利用,有可能会凝聚出很强的能量,可他开关偏偏要开到最大,这就很容易迎来爆水管的结果。

    身体会赶在他意志崩溃之前就坚持不住。

    盛大华丽的烟幕缓缓消散,最后留下的只是一些或惨绿或殷红的残渣。

    贝塔哇地一声张口吐出了一条细长的白色蠕虫,整个人跪倒在地。落败的他像是一块被遗弃的垃圾,弱小地蜷缩着躺在那一堆混杂着黑羽的血水里。他的身体被捅了个对穿,那是顾兔替夜那个伤报复回来的标志。

    一当见到在那滩神水里扭动的虫,顾兔顿时就是眼皮一抽。

    好家伙,这人脑子里的水真的多得能养虫了,难怪思维就是跟一般人不同。

    见贝塔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力,感觉自己全程在欺负小孩子的顾兔呼出了一口气,终于能告别这段小插曲,走回到了负伤的夜身边。

    她倾身下来对着流血过多的夜细声说“等着,我这就帮你把管子给砍掉”

    只不过顾兔尚未发现,正当自己即将要从武器架上拔出那把胁差的时候,通往这个最底层的门被秘密地打开了,无声无息钻进来一缕飘雾般黑色的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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