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毙命。地派应不会有那样的身手才是。”

    言奴睨她一眼“任何事情不都是泾渭分明的。地派与天派虽说是互不相干,但处在中间,摇摆不定也大有人在。云蜂阁本就不比普通人家,不是混在脂粉白肉堆,就是风雨里来去。但人呢,总是想要一个贴心底的人。选来选去,不就是天派地派互相亲昵么,这很正常,都是常有的事。”

    只是,干他们这些勾当的,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算是亲昵到床上去了,也始终隔着一层防备。

    又有什么办法呢

    别无他法,无可奈何

    总是这样,人心并不总坚强,都要向外物借点光,从宗教,从信念,从旁人上借。他们没有柴米油盐的日子,与旁的人联系也不大,杀手作为刀刃,不该,也不能有私自的人际关系。

    这于谁都是最好的。

    他们的渴求比常人来得要更猛烈。生命是随处可收的稻草,情爱沦为掌间玩物,何以自证存在的意义

    只能拼命汲着微薄的关系。

    白珥慢慢咀嚼他的话,也品出了这层意味在,可又不想沉在郁结的事实里,想了想说“所以,是天派的人倒戈去了地派,帮忙干掉方宁普,没说与伍柏知。”

    “谈不上倒戈。你看我们,是谁倒戈谁呢。”言奴淡淡道。

    “到头来,我是白忙一场了么那日我们撞见伍柏那副模样,也是阁里的斗争了,也是我近来没了任务的原因了吧。”白珥倒后几步,两手的拇指食指比成直角,合在一齐,有模有样闭上一只眼,就差要度量着描摹美人肖像。

    “我可没见你忙什么了。”言奴好笑地捉起垂下的辫子,打量着她编了好半晌的杰作,抬头见白珥离得他远了,还冲他左比右划,问道“在做什么呢”

    毕竟现代西方画派的手法,言奴自然不明所以。白珥想也没想,接口就答“在研究美人如何秀色可餐啊。”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

    这嘴啊,还真是干啥啥不行,骚话第一名。

    “嗯。”言奴沉默半晌,不咸不淡应了一声,复又慢慢躺下,拉起衾被,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眼睛晶亮地看她。

    白珥想这几日,自己实在不大正常了。

    许是春风楼待久了,看什么都带着颜色。言奴明明好端端的,她却莫名觉得有种“躺下任吃”的意味在里头。

    越是这么想着,看言奴越有这种即视感了,要到了不可直视的地步。

    她一时不知怎么应付了,干干巴巴地说“这个的确好像是没在忙什么。但是,从前嘛刚失忆不久,还搞不清状况”

    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啊

    “也,也不能算闲着。我们起初不是就因为我忙着,才”白珥嘴又赶上趟儿补了一句。

    像是把链子缝嘴上似的,一开口就掉链子,语无伦次了。

    她本打算把起初在主动结识他的事,就此翻过了。两者目的都不纯,言奴她不大清楚,但自己还是明白自己的。

    虽说一直都以“打探情报”还是“蹭吃蹭喝”的名头说服自己,过了这么久,最终还是承认不过就是一个人太孤单了,想找人说说话。

    至于为什么是言奴,这个问题从见他第一面就注定了。

    有谁不爱美人呢没人会对言奴的颜值无动于衷,秃驴和尚也不能,白珥就是这么觉得,说她是颜狗她也认了。

    何况,这样的美人对她还是柔情蜜意的,直接省去了生疏到熟识的阶段,几乎一步登顶,上来就肢体接触了。

    她的确不吃这套,可是在漂泊异乡处,在这里,这样的给了她不小的安慰。

    现在,再谈起过往各怀鬼胎的开始总觉得有那么些奇怪,像是知道结局又倒回开始重新再看。

    言奴耐心听着她的结结巴巴,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

    这一笑,在白珥眼里又化作一团,揉成了记忆里他所有的笑,虚情假意的、轻蔑的

    泄气了。

    再进一步可不行了,花魁是什么人物,什么花红柳绿没见过,以自己的道行,要是栽在他手上要死得很惨吧。

    一个脸红都能假装的人,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止步于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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