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紧急时候。”说罢就抬眼笑笑“姐姐现在不就是吗,挂一身彩。”

    方才自嘲的话,遭他再说一遍,觉的总不是个味儿,像在讽刺自己,白珥有点不服气道“你还真缺安全感嘶疼轻点啊。”

    “良药都是疼的。姐姐话少些,指不定就能不那么疼了。”

    “那我更得说话了,好转移注意力。你的药我怎么没见过都这么疼吗,金疮药可不疼。”

    言奴嗤笑一声“那金疮药可比不上我这些。”说着,边把绿瓶药水倒在指尖,细细抹在她的额角处。

    白珥很白,尤其在灰蒙蒙的天下,外头泄进一点雷光,把她的脸,她的颈脖显得很亮,要反着光。言奴的目光禁不住从她淤紫的额角,滑过细腻的脸庞,滑过小巧的耳朵,落在颈脖。

    长发撇在另一边的肩头,这边的颈脖上还搭着几缕青丝。她头发与颈脖交界处生长着细软的小绒毛,把分界处显得黑白不分明。

    言奴忽然感觉他触上她肌肤的指尖是酥的痒的,他磋磨一下手指,那股痒劲儿又让他忍不住去看她。颈脖往下是纤薄的肩,然后落入一片柔软

    “言奴”察觉到异样,白珥有些疑惑,就问道。

    还没等他来得及回答,忽然一个惊雷劈下来。

    轰隆一声照得白珥明晃晃的,耀得他猛地闭上眼,手也跟触电一样甩开。

    完了。言奴心想。

    “你还怕打雷啊”白珥见面前好好上着药的人吓得就快要蹦起来,没忍住嘲笑道“多大个人了还怕这个。没事,我在呢。劈不着你。”

    言奴缓过心神,撩起眼皮,看她一眼,重新倒出药水上药。

    他心烦意乱,方才的躁意像软木塞又浮起来,任倾城大雨都打不下。

    这次再上手,就粗糙多了。他抹两下就收手,而后把药瓶子一把塞给白珥道“白瓶子涂带血肉的伤,绿瓶的药是治淤青的。”

    顿了两息,又补着说“没在怕打雷。”

    白珥接过他的瓶瓶罐罐,刚要接口闹句玩笑,却在偶尔闪过的雷光中,看见他额上星星点点的汗,觉得怪异,但瞧他又变得阴沉的脸色,识趣地闭了嘴。

    两人又只剩呼吸可以讲了。

    白珥边抹药,边想着话,好冲淡这僵局。还没琢磨出个话头,就见言奴唰地站起来,就要匆匆往外走。

    此刻已是申时,雨丝毫不见歇,水带着昏黑下来,天一刻比一刻黑。白珥急忙叫喊住他“你要走吗这雨都横着下,现在的雨势出去,隔天就病倒。”

    她赶上拦着言奴,顺道把瓶瓶罐罐塞还他手里“要不,你先在这吃了晚膳,雨小了再走吧。”白珥实在信不过这里的医疗技术,保不齐淋把雨,言奴就驾鹤西去了。

    等了会他终于松口,答应留下,白珥就去叫晚膳。

    春风楼里的膳食虽不比富贵人家,但也不差。好说歹说,姬子们都得好吃好喝养着,才能出身段来。

    但苑娘搭上的那公子送来的几箱梨,每个姑娘分着吃也吃不完。没有冰箱冰窖,苑娘本着颗生意人的心,不愿抛弃这梨,一律让膳房处理。

    今晚,便又是全梨宴了。冰糖银耳雪梨羹,梨子鸡蛋饼、凉拌梨丝连猪蹄都连着梨一块儿炖,白珥咬着箸,左瞧右望,怎么也下不了口。

    这梨子她都吃几天了,再好吃的东西也经不住这样造,白珥耷拉着脸苦大仇深瞪着它们。

    “你不吃吗,姐姐脸都垮到脚背上了。”言奴笑着瞅她。

    “实不相瞒,言兄,我现在闻到梨味儿就腿软。”白珥夹了跟梨丝,嚼了嚼,费劲地咽下去。

    要是自己吃梨也就还好,大不了就饿他个一两顿,但她拉着人家言奴一起吃全梨宴就过意不去了。

    “嗯外头雨小了”言奴望望窗外,又看着跟梨杠上的白珥,有些想笑“也许,待会可以带你回我那儿吃晚膳。”

    “你要请我吗还是我请你吧。”白珥想起自己扒拉在人家身上哭,又让人家抹药,讪讪说“算作答谢”

    “我们待会出去吃”白珥想了会儿,鬼鬼祟祟一笑,凑过去,在他耳边说道“待晚些,客人公子再多些,我们就出去。”

    他们坐得近,言奴感受着她吹在耳垂上的气,感受着她长而大的裙裾,蹭着他的脚踝。

    人已经离去,但脚背好似还蠕蠕啰啰飘着她裙角,耳边好似还撩过风。

    痒,痒,痒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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