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翥不会武功,此种境况下不可硬拼,只能智取。

    很快想出主意。

    花翥却又不急于这一刻,东方煜让她来引诱杨佑慈的缘由花翥已基本想到。若能带回东方煜想要的消息自然更好她要东方煜知晓即便他不明说她也能得到他想要的消息,他才会愿意教授她更多东西。

    花翥便故作娇弱、紧抱着琴,后背紧紧贴着墙,眸中泪光闪闪,贝齿咬着红唇,声音很细。

    “公子,切莫胡来,这天下可是有王法的”

    “王法”那张小太岁嬉笑着来到她身边,常年贪色纵欲,他骨瘦如柴,满是红血丝的眼里闪着异样的精光。他靠得太近,花翥甚至能清楚嗅到他口中几近腐烂的味道,能清楚看见他肥厚的嘴唇和一脸带着白点的红疙瘩。

    那张小太岁伸手便在她脸上抹了把。

    花翥胃中一阵翻腾。

    忍住,又欲向后退,却再无它路。那群富家子弟嘻嘻哈哈,唯有两人与他人不同。

    其一是杨佑慈,他冷眼旁观,神情与之前说起自立为帝时没有丝毫不同。

    另一个却是司马元璋,他皱眉看着张小太岁越发不规矩的手,似有所思。

    花翥这便怯生生看向司马元璋。

    “公子”

    声音轻软,带着浅浅的哭音。

    司马元璋面上一白,一把扯过张小太岁,将花翥拦在身后。怒道“这位姑娘是小弟请来的,张兄这般行事,岂不是意欲陷小弟于不仁不义”

    花翥细心留意这几个男人的动静,紧抓着司马元璋的衣角,手微微发着抖,此番动作更激发了司马元璋怜香惜玉之情。

    那张小太岁却大笑,嘲弄司马元璋此刻做什么君子。

    “将这个姑娘弄上楼,难道司马贤弟还真只是为了听那一塌糊涂的曲子都是男子,你心中所想与我心中所想全然相同。何必故作正经也用不着担心,我爹可是县太爷,难道她还能告状不成”伸手便来抓花翥。

    故作惊慌,花翥抱着琴便奔向窗户,坐在窗沿上,一手抱琴,一手摁着窗沿避免从窗口跌落。眼中含泪,怒斥“你再过来,我便跳下去”

    “你跳,跳下去摔晕了更方便。这汀丘是本少爷与司马少爷的地盘,跟了我们你应感恩戴德,若伺候好,本少爷也可不计前嫌将你收入房中。都出来卖艺了,还装什么清白女子”

    花翥死死咬着唇,面色苍白,这便欲向下扑。

    “姑娘切莫这般。”杨佑慈终于开口。

    花翥松了一口气。

    心中关于杨佑慈的推测越渐清晰。怯生生回眸,眸光微微闪动,凄楚又无辜。

    她声音细细的。“公子,求您”

    杨佑慈不为所动,只是道“张贤弟之前说杀人灭口,难道我等做了什么需要杀人灭口的事”

    “之前”

    “我等之前不过聊了近日家中发生的趣事。”

    围聚在桌旁的少年们赶紧称是。

    一边不过是个女子。

    一便却是自立为帝的讨论。

    谁重谁轻他们心中自有定论。

    “难道你们没想到这个女子会将我们的话”

    “不过一个女子。”杨佑慈看着花翥,笑道“一个女子能成什么大事”

    “杨兄先前不是还在怀疑这个女人”

    “自然怀疑,可这位姑娘到底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孤女,还能如何”

    “杨兄若是不喜尝头遍,便由小弟”

    花翥惊慌失措。

    “住手另外,我说放人。”杨佑慈见张小太岁不为所动,渐没有耐心。“王仲”

    始终站在他身后,仿若石雕的侍卫大步前来,捉小鸡般拧住张小太岁的后领将他拖走并摔在地上。

    王仲这才伸手从窗台上扶下花翥。“姑娘,请这便走。”

    抱着琴,花翥对杨佑慈行礼,而后颤颤巍巍同王仲下楼。她刻意滑了一脚,王仲赶紧搀扶住他,两人手指尖不留意碰触在一起,花翥头深深埋下,王仲那本被太阳晒红的圆脸此刻红得越发厉害。

    门外的状况与之前毫无二致。

    花翥告别,抱着琴拐入一条小巷,本欲寻个僻静处易容后换衣、销声匿迹。

    不料片许后身后便跟上了几个人,都是那张小太岁的爪牙。

    花翥只能朝街上走,寻机找东方煜。

    那几人越逼越近,花翥加快脚步,身后却传来几声闷哼。

    扭身看,是青悠,他生生拧断了那几人的脖子,笑得漫不经心。

    懒得飞地下的尸身一眼,他将手中的包裹丢给花翥。

    “换。”

    换装,易容。

    将琴丢下。

    花翥随同同样易了容的青悠大摇大摆从酿春楼门前离开。

    一切与之前相同。

    “师父见你久不归,料想你混了进去,也情知你难以离开,便让你师兄我在酿春楼附近监视并护你离开。之前我见你似乎要抱着琴跳楼难道不觉抱琴跳楼分外累赘”

    花翥简单说了之前在邀月阁发生的事情。

    当时能制止闹剧的只有杨佑慈和司马元璋。杨佑慈在怀疑她,若要他二人出手相助,她便得继续伪装楚楚可怜的孤女。这个孤女的设定便是失去爹前得了一架琴。

    自然不可丢了琴。

    “你为何确定司马元璋不会与那张小太岁同流合污”

    “不太确定,可司马元璋是师父的弟子,我总得相信师父的眼光。”

    青悠大笑道“师父说你说得没错。狼崽子。”

    花翥抿唇浅笑,却不想到在青悠面上看见了掌印,之前未曾见到,自然是她离了画舫后东方煜的杰作。

    “师父他”

    “他今日心情极差,他也素来如此,若是那日高兴,便爱我一点,若是不悦,便一巴掌扇来,素来如此。”

    东方煜素来如此。

    青悠笑言东方煜虽说性情古怪,却也有极好的地方。

    “他的徒儿,他自己打也可,骂也可,欺辱也可,留作禁脔也可。旁人却是碰触不得,旁人谁敢打、敢骂,敢欺负,敢收入房中做禁脔,他便会为徒儿出气,要了那人性命。”

    “师兄曾见过”

    “曾经历过。我比你还年幼时曾与师父大吵一架出门,一个贪色的老头意图对我不轨。我逃出后将此事告知师父”青悠面上泛起浅浅的红。

    东方煜杀了那家人,连只苍蝇也没有留下。

    “他素来是这种人。”

    回到家中,烟雾缭绕。

    是东方煜一直很喜欢的可以起镇定作用的冷竹香,他偶尔思索时会点燃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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