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自己，当初咱们只是做了不同的选择而已。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并不是。”
“在你心里其实一直有一条鄙视链，人跟人之间、职业之间、选择之间，都有一个高低贵贱。”她轻蔑一笑，“当年，你告诉我，你只是纪录者，不是拯救者。”
“其实不
是，你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过纪录者，你是神，冷眼看待人间生死，我等不过是你不屑的蝼蚁。”
她视线掠夺扶手电梯上的身影，唇角扬了扬。
“我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话今天也送给你，以后邀约搭档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她站起来，准备走，却听周皓在身后问，“那他呢？就跟你志同道合？”
她对着正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莞尔一笑，头也不回的答，“当然！”
说完，快步迎上去，挽住段衍胳膊，“老公。”
段衍朝她身后瞥了眼，温声问：“朋友？”
“校友。”她皱了下鼻子，小声嘟囔，“就是害我喝了两大杯红酒的人。”
段衍神色淡了淡，原本还想礼貌打招呼的念头顷刻消散，“车子在哪儿？”
“地下车库。”
“走吧。”
**
回到家，段衍在书房办公，她洗完澡出来，穿着睡衣进了书房。
“你在忙吗？”她问。
“不忙，怎么了？”段衍起身，走到她身旁，接过毛巾给她擦头发。
她趁势环住他的腰，“思来想去，觉着还是得跟你坦白。”
段衍手上动作一滞，垂眸看她，“坦白什么？”
“就是……”她迟疑了下，“晚上你接我时看到那个人，他不是普通校友。”
段衍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郑佳歆看他如此平静，反而有些紧张，“你别误会，也不是我前男友，只是我以前很仰慕的一个学长。”
“仰慕。”段衍喃喃地重复。
“也不算仰慕，怎么说呢。”她努力解释，“就是挺欣赏、佩服他的……哎呀，你这什么表情。”
她愠怒地推了他一下，“不说了。”
言毕，扭头要走，却被段衍拽着手腕扯回来，困在怀里。
“我怎么了？”他纳闷，“不是什么都没说。”
按理，表情管理得也应该很到位，并未泄露什么情绪才对。
“一副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愤愤地指责。
段衍被逗笑了，“那应该怎样？生气还是吃醋？”
“不知道。”
段衍托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抱到书桌上坐着。
“还没说完，挺欣赏他，然后呢？”
“没然后。”
他
哦了声，竟也不再追问。
郑佳歆那一肚子话生生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最后实在憋不住，气得照着他肩膀咬了一口，“你还要不要听？”
他认真地点头。
她白他一眼，继续道，“然后就是，有一年他找我一起拍一部纪录片……”
她简要讲述了当时的情况，以及导致他们分道扬镳的事件。
周皓拍摄的是一部记录垃圾拆解行业的片子，他们在一个有名的垃圾拆解村跟踪拍摄了整整一年，拍摄主体对象是村里的一个四口之家。
拍摄中途，那个女民工在历经n次胎-停后，终于成功怀孕并生下了孩子，但那是一个重度畸-形儿。
后来，她才知道，由于长期接触垃圾拆解，当地的饮用水、土地等全部重金属超标，很多孩子因此换上了血-铅症，很多妇女不是不-孕，就是跟那个女民工一样的遭遇。
作为筹拍人和导演，她相信周皓一早就知道这个情况，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隐瞒这个风险，再不济，也该劝他们去做产检，而不是用镜头记录着她的惊喜、失望、绝望和痛苦。
她气势汹汹地质问他，“为什么？”
他默默地吸完一根烟，平静地说，“小铁，我们只是纪录者，不是拯救者。”
那一刻，她觉着面前这个被自己视为“偶像”的男人原来如此陌生。
她告诉自己，选择只有不同，没有是非。
严格意义上，他或许没有错，就像拍下秃鹫和女童的摄影记者，他们有近乎疯狂的职业追求。
凭借这部片子，周皓在业界声明大作，当然也不乏有人同她一样不认可他的冷漠。
她无法单纯做一个纪录者，所以她选择离开。
后来，她渐渐发现，他的作品里处处透露着这种抽离于人性的冷漠和忽视，所以那次在影院看到影讯，她才会说，“不想看，太沉重。”
她平静地叙述完，头靠向他肩膀，“论才华，他绝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纪录片导演，不过，可能他说得对，我是小爱，他是大爱，所以我无法欣赏他。”
段衍轻吻她的头发，“佛教说四无量心——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清净大喜、平等大舍。在我看来，无论大爱小爱，生而为人都
应有慈悲之怀、悲悯之心、平等之爱。”
“你的选择很对，从这点看，你们的确不是一类人。”
郑佳歆抬起头，笑吟吟的，“你想说，咱们是同类，对吧？”
段衍捧起她的脸，啄了下唇，“你说得对。”
她刚想揶揄他真是大言不惭，就听他含着她的唇，略带认真地说，“好像，是有点吃醋。”
一吻毕，她稍稍推开他，“说到吃醋，前两天我听到一件事。”
他抵着她的额，轻轻蹭蹭，示意她往下说。
“据说，当年你们创业团队被戏称为八仙过海，你是吕洞宾，那谁是何仙姑。”
段衍挑眉，“有这种说法？”
“有呀，下面都这么传。”
段衍揉着她的背，“没听过，不过，吕洞宾和何仙姑是官配吗？”
“不是。”她嘿嘿一笑，“吕洞宾的官配是八喜。”
段衍失笑，“傻子吗？你这不是在隐射自己是小狗？”
“噢哟，狗怎么了？现在狗多去了，单身狗、数据狗……”
她勾住他脖子，“像你们这种，就叫研发狗。”
段衍摇头，“我觉得可以是另一个。”
“什么”
"snog"
"什么意思？”
他俯下头，再次咬住她的唇，“接吻，深吻，像这样……”
舌尖抵触、缠绕，气息灼灼、难分难舍
作者有话要说：交待了周皓
“在你心里其实一直有一条鄙视链，人跟人之间、职业之间、选择之间，都有一个高低贵贱。”她轻蔑一笑，“当年，你告诉我，你只是纪录者，不是拯救者。”
“其实不
是，你从没有把自己当成过纪录者，你是神，冷眼看待人间生死，我等不过是你不屑的蝼蚁。”
她视线掠夺扶手电梯上的身影，唇角扬了扬。
“我先生曾经说过一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这话今天也送给你，以后邀约搭档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她站起来，准备走，却听周皓在身后问，“那他呢？就跟你志同道合？”
她对着正朝自己走来的男人莞尔一笑，头也不回的答，“当然！”
说完，快步迎上去，挽住段衍胳膊，“老公。”
段衍朝她身后瞥了眼，温声问：“朋友？”
“校友。”她皱了下鼻子，小声嘟囔，“就是害我喝了两大杯红酒的人。”
段衍神色淡了淡，原本还想礼貌打招呼的念头顷刻消散，“车子在哪儿？”
“地下车库。”
“走吧。”
**
回到家，段衍在书房办公，她洗完澡出来，穿着睡衣进了书房。
“你在忙吗？”她问。
“不忙，怎么了？”段衍起身，走到她身旁，接过毛巾给她擦头发。
她趁势环住他的腰，“思来想去，觉着还是得跟你坦白。”
段衍手上动作一滞，垂眸看她，“坦白什么？”
“就是……”她迟疑了下，“晚上你接我时看到那个人，他不是普通校友。”
段衍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郑佳歆看他如此平静，反而有些紧张，“你别误会，也不是我前男友，只是我以前很仰慕的一个学长。”
“仰慕。”段衍喃喃地重复。
“也不算仰慕，怎么说呢。”她努力解释，“就是挺欣赏、佩服他的……哎呀，你这什么表情。”
她愠怒地推了他一下，“不说了。”
言毕，扭头要走，却被段衍拽着手腕扯回来，困在怀里。
“我怎么了？”他纳闷，“不是什么都没说。”
按理，表情管理得也应该很到位，并未泄露什么情绪才对。
“一副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样子。”她愤愤地指责。
段衍被逗笑了，“那应该怎样？生气还是吃醋？”
“不知道。”
段衍托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抱到书桌上坐着。
“还没说完，挺欣赏他，然后呢？”
“没然后。”
他
哦了声，竟也不再追问。
郑佳歆那一肚子话生生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最后实在憋不住，气得照着他肩膀咬了一口，“你还要不要听？”
他认真地点头。
她白他一眼，继续道，“然后就是，有一年他找我一起拍一部纪录片……”
她简要讲述了当时的情况，以及导致他们分道扬镳的事件。
周皓拍摄的是一部记录垃圾拆解行业的片子，他们在一个有名的垃圾拆解村跟踪拍摄了整整一年，拍摄主体对象是村里的一个四口之家。
拍摄中途，那个女民工在历经n次胎-停后，终于成功怀孕并生下了孩子，但那是一个重度畸-形儿。
后来，她才知道，由于长期接触垃圾拆解，当地的饮用水、土地等全部重金属超标，很多孩子因此换上了血-铅症，很多妇女不是不-孕，就是跟那个女民工一样的遭遇。
作为筹拍人和导演，她相信周皓一早就知道这个情况，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要隐瞒这个风险，再不济，也该劝他们去做产检，而不是用镜头记录着她的惊喜、失望、绝望和痛苦。
她气势汹汹地质问他，“为什么？”
他默默地吸完一根烟，平静地说，“小铁，我们只是纪录者，不是拯救者。”
那一刻，她觉着面前这个被自己视为“偶像”的男人原来如此陌生。
她告诉自己，选择只有不同，没有是非。
严格意义上，他或许没有错，就像拍下秃鹫和女童的摄影记者，他们有近乎疯狂的职业追求。
凭借这部片子，周皓在业界声明大作，当然也不乏有人同她一样不认可他的冷漠。
她无法单纯做一个纪录者，所以她选择离开。
后来，她渐渐发现，他的作品里处处透露着这种抽离于人性的冷漠和忽视，所以那次在影院看到影讯，她才会说，“不想看，太沉重。”
她平静地叙述完，头靠向他肩膀，“论才华，他绝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纪录片导演，不过，可能他说得对，我是小爱，他是大爱，所以我无法欣赏他。”
段衍轻吻她的头发，“佛教说四无量心——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清净大喜、平等大舍。在我看来，无论大爱小爱，生而为人都
应有慈悲之怀、悲悯之心、平等之爱。”
“你的选择很对，从这点看，你们的确不是一类人。”
郑佳歆抬起头，笑吟吟的，“你想说，咱们是同类，对吧？”
段衍捧起她的脸，啄了下唇，“你说得对。”
她刚想揶揄他真是大言不惭，就听他含着她的唇，略带认真地说，“好像，是有点吃醋。”
一吻毕，她稍稍推开他，“说到吃醋，前两天我听到一件事。”
他抵着她的额，轻轻蹭蹭，示意她往下说。
“据说，当年你们创业团队被戏称为八仙过海，你是吕洞宾，那谁是何仙姑。”
段衍挑眉，“有这种说法？”
“有呀，下面都这么传。”
段衍揉着她的背，“没听过，不过，吕洞宾和何仙姑是官配吗？”
“不是。”她嘿嘿一笑，“吕洞宾的官配是八喜。”
段衍失笑，“傻子吗？你这不是在隐射自己是小狗？”
“噢哟，狗怎么了？现在狗多去了，单身狗、数据狗……”
她勾住他脖子，“像你们这种，就叫研发狗。”
段衍摇头，“我觉得可以是另一个。”
“什么”
"snog"
"什么意思？”
他俯下头，再次咬住她的唇，“接吻，深吻，像这样……”
舌尖抵触、缠绕，气息灼灼、难分难舍
作者有话要说：交待了周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