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圈6——婚礼

    2月14日, 情人节,郑佳歆在这一天穿上了婚纱。

    段衍本想给她一份惊喜,但考虑她更喜欢参与感, 便打消了偷偷筹备的念头, 从一开始就和她有商有量。

    后来发现, 幸好没选择瞒着她,因为她梦想中的婚礼地不是海岛,而是奥地利的Hallstatt, 一个被阿尔卑斯山环抱的小镇。

    她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旧照,“07年,我和我妈去旅游时就觉着这里好美,当时想, 如果遇到能让我结婚的人,我就把他拐到这里, 旅行结婚。”

    那是一张风景照,群山峡谷, 宁静的湖泊旁是一幢幢色彩缤纷的小屋,湖水清澈透明,雪山近在咫尺,风景美如画。

    他一眼便喜欢上, 得知这小镇还有个别名叫做童话小镇, 更是喜爱得紧。

    两人都不是喜欢铺陈的性格, 商量后, 决定只邀上双方至亲和三五好友,办一个简单的婚礼即可。

    年初,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加上两款新药审批上市, 段衍每天忙得昏天暗地,可再忙还是没有落下婚礼的筹备。

    郑佳歆怕他累着,几次劝他,“不用太麻烦。”

    他笑着揉他的头,“一生一次,不想留遗憾。”

    婚纱没有任何大牌,而是请她做设计师的朋友为量身定制的,抛弃了当下最流行的韩式风格,采用欧洲复古风,又减少了大拖尾、大裙摆的设计,齐地修身,简单又灵巧。

    因为她偏爱传统礼服,段衍还特地寻了苏绣大师做了一套古典喜服,做完送到北城,她迫不及待试穿给段衍看。

    她肤如凝雪,穿上大红嫁衣,披上凤冠霞帔,古典雅致,偏偏她又生了一双灵动活泼的眼,如小鹿一般,扑闪扑闪地眨着,惊艳炫目。

    段衍定定地看着她,眼眸深幽。

    “好看不?”她转了个圈,裙裾上的环佩发出轻轻的响动。

    段衍颔首,视线依旧黏在她身上,没有半丝偏移。

    “有多好看?”她明知故问,其实上次在运城她便发现,他似乎对大红色格外青睐,每每她躺上喜被,就让他视线灼灼,如火似阳。

    “不是好看,是美。”他声音暗哑低喃。

    她娉婷一笑,踮起脚,啄了下他的

    唇,“真甜!”

    他抬手抚上她的眉眼,鼻子、脸颊,探宝般,一寸寸往下滑,最后落在立领的盘扣上。

    热热的气息扑在脸上,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过她下巴上的肌肤,恍如触电。

    郑佳歆对上他沉沉的视线,心刹那柔软下来。

    下一秒,他便压下来,猛然攫住唇舌,深深吻她,带着以往不同的狂乱肆意,蚀骨绵柔。

    她被勾勾地挑起火,急迫得身体紧绷,点火的他却渐渐缓下来,眸光紧锁着她,修长地手指极慢极慢地解着那漂亮的盘扣。

    一粒、两粒、三粒……

    锦缎如画一般打开,景致比画还要美好。

    唇落下,轻啃慢咬,细细密密地侵占属于彼此的领地,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烧遍每一个角落。

    无倚无靠,就这么站着,竟也能昏天胡地。

    闹到后面,他有些失控,不许她躲,不许她退,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结束时,她腿一软,幸亏他提着她的腰,才免于滑到地上。

    收拾完,钻进被窝时,听到他在耳边低喃一句,“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这嘴呀,真是甜!

    **

    婚礼如期举行,郑佳歆想做一个个性新娘,坚决不哭。

    不想忍过了何女士和老郑的温情相送,忍过了阮夏的友情相赠,最后还是被段衍给击穿防线,哭成泪人。

    这个毫无艺术细胞的男人,居然自拍自制自绘了一段“记录片”,

    第一个画面,是一张不算精致的简笔画像,眼睛画得特别大,传神地展示了初见时她狡黠的眸子;

    第二个画面,是他们约饭的自拍合照,两人皆是吟吟浅笑,出奇地和谐;

    第三个画面,场景是车上,他画了她倾身关空调的侧脸;

    第四个画面,是在日式包厢,她说,“你要不考虑考虑……”

    第五个画面,是一双手……

    ……

    画面一帧一帧放映,随着时间推移,简笔画越来越少,变成了照片、甚至是视频,她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偷偷拍她,在她毫不察觉的情况下。

    视频最后,剪入了一段他手机相册的录屏。

    只有她,全是她。

    泪水早已爬满脸颊,他替她拭去,轻轻哼唱,“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他哼得极轻,

    带着一丝紧张,仔细辨还有一些跑调,可是这低沉的声线,好熟悉……

    她蓦然睁大眼,不敢置信,直到他与片子的bgm重合了一句“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泪崩。

    这个老男人,真讨厌!

    后来,她问,“你什么时候学的画画,还去学了唱歌?”

    他笑着吻她,“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

    他一句句轻喃:“天天相对、夜夜拥睡,一生爱你。”

    视线又模糊了,骗子,明明好久。

    **

    三月,满北城的毛白杨仿佛在一夜之间便挂满灰绿的柔荑花序,远望如同一树绿条,在明朗洁净的晴天,映照着阳光与高远的蓝天,煞是好看。

    借着《反家-暴-法》版布实施的契机,在妇-联等部门的关爱帮助下,郑佳歆拍摄的国内首部反应家庭暴力的纪录片成功上映。

    首映就定在3月1日,《反家-暴-法》正式实施的当天。

    因为时机特殊,片子破天荒被几个影院排了档期,虽说每家都只排了一场,但对纪录片而言,已经是非常幸运。

    和妇-联及全程参与支持拍摄的公益组织商量后,他们没有办任何首映礼,只是对外宣布,本次片酬的所有收入将捐赠给支持妇女权益维护的公益律师机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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