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人是吴倍颂。

    按照吴倍颂平时的作息, 一般会在早上十点左右起床,但是现在十一点半,离吴倍颂的作息已经超出了一个多小时。

    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叶东文,他回到和吴倍颂共同居住的房间,尝试着叫醒在床上睡觉的吴倍颂,但他足足花了三四分钟, 吴倍颂却没有一点反应, 叶东文即刻将屋外的工作人员和随行的医生叫了进来。

    医生测试了吴倍颂的脉搏、心率、血压以及一切常规检查,发现所有指数均处于正常指标。最后得出结论, 吴倍颂身体没有一点异常, 之所以会像现在沉睡, 极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大脑处于休克状态, 陷入昏迷, 但昏迷的原因, 却不得而知。

    容话霆息这一组和卢轶慕地野那一组让转播组以午休为理由动中断了直播,同时被工作人员叫回了吊脚楼。他们一到,几个随行医生不由分说的给他们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没有异常后,这才放他们进了吴倍颂的房间。

    吴倍颂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除了面上戴着氧气口罩外,与睡着的人没有区别。

    “倍颂好端端的怎么会昏迷”霆息询问坐在长凳上的叶东文。

    叶东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你们出门之后, 我就在楼下一直等他起床。但他过了几个小时都没下来, 我就上去找他,然后发现他怎么叫都叫不醒。”

    霆息摘下脸上的墨镜,走到吴倍颂床前,端详着吴倍颂的神情。

    吴倍颂的经纪人在楼下和负责人争辩,经纪人要求退赛并且将吴倍颂送回湛海市医治,同时向节目组索赔。节目组的负责人只同意了把吴倍颂送回湛海治疗,其他两项都有待商榷。

    也不怪负责人铁石心肠,而是因为比赛才进行一天如果嘉宾就退赛,空位不能及时弥补,拖长节目的进度,所造成的损失不可估量。并且吴倍颂昏迷地原因不详,村子不通电的关系,节目组也没有在各个嘉宾的房间安置夜视摄像头,所以吴倍颂会昏厥不醒,到底是谁的责任也无法判断。

    后勤组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但因为寂静乡实在偏远,等区县最近的救护车到达也要一个多小时。

    房间的氛围在等待中,开始变得越来越压抑。

    哒哒哒

    沉重的拐杖声和仿佛被刻意放缓的脚步声由远到近,寂静乡的乡长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匆匆而来的负责人和吴倍颂的经纪人。

    乡长径直走到床边,用拐杖拍了一下挡住道的霆息,霆息识趣的退后。

    “乡长,你怎么突然来了”负责人神色忧虑的问道“我们这里出了点意外,你要还有什么问题我们改天找个时间再聊。”

    乡长置若罔闻,一双浑浊的眼不停扫视着吴倍颂,手中的拐杖突然重重的敲击地面,“准备收尸吧。”

    此话一出,屋内一半的人大惊失色。

    “我们倍颂好好地,你这老爷子凭什么咒他”经纪人是个火爆性子,“敬你是长辈,但你可别在我这里倚老卖老,胡说八道赶快给我出去”

    负责人冷汗直流,揽住要冲上去理论的经纪人,“老乡长,您这话什么意思,倍颂不就是睡的太沉了吗”

    旁听的容话心里也纳闷,卢轶满头雾水的朝他看来,容话也只能摇头。

    “哼。”乡长冷眼瞥过吴倍颂,“昨天才跟你们打过招呼,晚上九点后不准出门,不听警告的人,招来什么样的后果都只能他自己受着。”

    乡长说完这话,便杵着拐杖离开房间,屋内众人面面相窥。容话先反应过来,“吴倍颂昨晚出去过”

    他问话的对象,自然是和吴倍颂同处一屋的叶东文。一时之间,房内所有的目光都胶着在叶东文身上。

    叶东文有口难言,负责人忙不迭追问道“东文都什么时候了,赶快说实话啊”

    叶东文叹了口气,“倍颂昨晚的确出去过。”

    经纪人斥声责问“你怎么不拦住他”

    “我劝过,不管用。”叶东文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神直射向究责的经纪人看,“他的好奇心有多重,做经纪人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经纪人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又联想到刚才那乡长说的些古怪话,只觉得瞬间头皮发麻。

    “我们倍颂还有大好前途,不能死在你们这个节目里”经纪人乱了方寸,拽着负责人的胳臂,“你们要给我负起责任,把他给我救醒”

    负责人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脑海飞速的转动着,忽然一把反抓住经纪人的胳臂往外疾走,“走,去找那个老乡长”

    这两人走后,屋内只剩下节目的参赛选手。慕地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吴倍颂的床头,伸出手在吴倍颂的衣服里乱翻着。

    “慕地野你在干什么”卢轶不悦的问道。

    慕地野没搭理卢轶,摸到吴倍颂衣服下摆,掀开衣角露出皮肤,他眯着眼瞧,视线里隐约显出几丝浅薄的黑气,从皮肤里往外冒。慕地野见状,思忖片刻后,心里猜到了个大概。

    他拉好吴倍颂的衣服,转身待要说话,却见霆息的目光正定定的望着他。慕地野被看的有些发虚,但他清楚自己看见的东西霆息必定看不见,这才放下心,对着屋内所有人说“我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把倍颂唤醒。不过需要麻烦大家出去一下,屋里只留我和倍颂两个人。”

    “你是学医的”霆息发问。

    慕地野咳嗽一声,摆起了神棍的架势,“家中三代学医,我从小耳濡目染,对医术也略通一二。”

    “那干嘛非要我们回避”卢轶质疑道“难道害怕自己是庸医,治不了人反倒害了人怕被我们当众揭穿”

    容话扯了一下卢轶的衣角,示意对方说话不要这么夹枪带棒。

    “家中独门医术,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表露。”慕地野从容应答,说“如果你要改姓慕,我可以考虑让你留下来旁观。”

    “谁稀罕”卢轶哼声,第一个走出卧室。

    容话和叶东文紧随其后,霆息最后一个出门时,嘱咐道“倍颂就麻烦地野你了。”

    慕地野谨慎道“我尽力而为。”

    霆息替他关上门,慕地野为了以防万一,将木门的铁栓拉上,又拉好窗帘。看见外面的四个人影都隔了一段距离后,这才放下心重新回到吴倍颂的旁边,拉了一条长凳坐下。

    他照旧掀开吴倍颂衣服下摆,在口中默念了几段法咒之后,几张黄符凭空出现在他手里。慕地野拿起一道黄符往上面吐了口唾沫,一把贴在吴倍颂的皮肤上,念念有词道“兄弟,我这可是为了救你,就别嫌弃我的口水了”

    黄符贴上皮肉不过几秒,瞬间被一团无形的气息所染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吴倍颂的皮肉上,渐渐浮现出一块黑的发红的斑,缕缕黑气从这块斑的四周,以肉眼可见的形状往上空飘浮。

    慕地野从风衣的夹层里摸出一本辨鬼明妖新手入门指南,飞速的翻动一阵后,在一页停下。

    这页上写到,常人被怨气感染的最初征兆,乃是皮肉上显现出类似胎记、斑印的形状。这种斑称为“怨斑”,普通人肉眼是看不见的,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怨斑的颜色会逐渐从黑专成红,等到这块斑全部变成红色之时,感染的人便会被这块斑上的怨气蚕食完体内的精气,死亡。

    怨斑记载的内容和吴倍颂身上的斑相吻合,慕地野可以下结论,只是他把入门指南记录怨斑前后的页码都翻看了一遍,竟然没有找到可以根治解决怨斑的方法。

    吴倍颂身上的怨斑已经趋向红色发展,性命岌岌可危。慕地野收了指南,摸出手机二话没说给他哥打了个电话过去。

    “什么事”慕天驰毫无波澜的接起电话。

    慕地野担心门外的容话等人听见,压低声音道“哥,江湖救急跟我一起录制节目的一个人身上不知道从哪里染了怨斑,颜色已经在从黑色转变成红色了,我查了一遍入门指南没找到解决怨斑的办法,只能给你打电话来了。”

    慕天驰搁置了手上正在签的文件,“你在哪里”

    慕地野急急道“我在一个很偏的叫寂静乡的村子”

    “从湛海到那里大概多久”慕天驰低头看了眼手表。

    “开车得七八个小时。”

    慕地野平声道“路途太远,我来不及赶过来,你让你朋友的家人准备后事吧。”

    “我就没指望你赶过来”慕地野有些抓狂,“我给你打电话,是让你告诉我消怨斑的方法”

    慕地野义正词严的训斥“平时疏于练习,关键时刻才来抱佛脚。”

    “哥,亲哥”慕地野欲哭无泪,“你训诫我的话我都照单全收成不你先告诉我办法吧,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这边的人真的快不行了”

    慕天驰沉声道“用你的指尖血画两道清心符贴在怨斑四周,再以童子尿擦拭怨斑,来回擦拭数次,直到将怨斑消除。”

    慕天驰一边说,慕地野口中一边默念着记忆,等慕天驰说完后,他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慕天驰沉默了两秒,“必须要童子尿。”

    慕地野大言不惭道“没问题,我这边一堆参赛的人都是童子鸡”

    慕天驰叮嘱道“别让普通人知道你的身份。”

    慕地野连声说好,不敢再多耽误时间,挂了慕天驰的电话便着手准备。指尖血画清心符倒是简单,童子尿的难度就相对要高一些。他刚才跟他哥说门外那几个等着的人是童子鸡纯属胡扯,即便他们是,慕地野现在去找他们要,这事情解释起来相当麻烦,还涉及到他的神棍身份泄露。

    思前想后,慕地野认为还是靠自己稳妥。奈何他现在一点想上厕所的感觉没有,只能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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