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去到一楼大厅吃早饭,愕然发现一张大圆桌竟然只有叶东文一个人围在床边吃早饭。

    “早上好。”叶东文放下手里的鸡蛋,向容话和霆息打招呼。

    容话和霆息紧接着问了好,霆息舀了一碗八宝粥,问道“倍颂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起床困难。”叶东文笑道“闹钟响了半个小时也没叫醒。”

    霆息点评两个字“睡神。”

    容话想知道卢轶的行踪,瞧见负责分管卢轶一组的工作人员,“卢轶和慕地野那一组去哪儿了”

    工作人员回答“半个小时前就已经吃完早饭走了。”

    叶东文道“我十分钟前到的,就看到两个吃剩的碗。”

    “他们这一组还真是积极。”霆息几口喝完八宝粥,抽纸擦嘴,“我们也要抓紧了,吃好了吗”他问容话。

    容话贪睡,清晨起得太早大多时间都没什么胃口,喝完小半碗粥后说“我吃好了。”

    “那走吧。”霆息推了碗筷。

    叶东文说道“祝你们一路顺利。”

    “谢了。”霆息也送上一句,“预祝你搭档赶快从被窝里爬起来。”

    叶东文笑着摇头,表情看上去十分无奈。

    容话霆息拿着地图,依言去往寂静乡西边的溪流。两人走在村子的青石板街上,沿途无人,一路无话。

    为了调节气氛,霆息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询问容话“你要不要看我们现在的实况直播”

    容话道“寂静乡里没有ifi。”

    “我有流量啊。”霆息点开实况直播,画面有些卡顿,“就是信号一般。”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终于出现画面,却是卢轶和慕地野两人走在同一条街,一前一后隔着十几米远,跟老死不相往来一样。

    “你看看。”霆息拿过手机给容话看,顺便点开一旁的适时评论框,一条条评论飞快的往上刷新着,其中最多的就是“慕地野滚出灵魂乐章”,间隙里还插着几条嘲笑和讽刺,基本上全是在骂慕地野的。

    容话蹙眉关上评论区,余光瞥见屏幕左右上角各自有一块小屏幕,左上角写着“记得听话”,右上角写着“细叶飞松”。

    霆息察觉到容话的目光,点开“记得听话”,“这是我们俩和倍颂他们一组的直播间,因为我们是分组录制,所以每一组都有专属的播放频道。”

    页面照旧卡顿半分钟,顺利进入到“记得听话”频道,屏幕上立时显现出容话和霆息拿着手机看向手机的画面。霆息点开评论框,打了个招呼“大家早。”

    息息毒唯啊哥哥你来了

    要给霆息生猴子我今天起得早果然没错,霆息老公看我

    霆霆息息冲鸭哥哥早上好啊

    “跟观众打个招呼。”霆息手肘碰了一下容话,把手机屏幕正对着容话的脸。

    容话望着刷新速度令他眼花缭乱的评论框,平声道“早上好。”

    最好的霆息息息你要是被节目组绑架了就眨眨眼

    高冷霆息的落跑娇妻眨眼 1

    容话看的一头雾水,把手机推回霆息面前,“他们问你是不是被绑架了。”

    霆息闻言差点笑出声,垂眸瞟着评论区,心中大概摸清了个七八分。

    “大家不要过多猜疑。”霆息一手攀着容话的肩膀,“我和容话是朋友。”

    霆息娶我生气不信,哥哥一定是被威胁了

    霆息快乐水可是哥哥连宣传照都和这个叫容话的一起拍,真的不是被他捆绑吗qaq

    永远爱哥哥容话是灵魂乐章的亲儿子吗宣传照分组都和哥哥你在一起,也太巧了吧

    霆息偏了偏手臂,容话的角度反光看不到评论框。

    “宣传照是我提议和容话一起拍的,分组全程透明直播,我和容话分在一组事先谁也不知道。”霆息正色,“容话年纪很小,还是个在校学生。希望大家不要过多揣测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说完他便退出了直播间,锁了手机放进衣服里。

    “抱歉。”霆息放开攀着容话肩膀的手,“我的自作主张好像给你惹来非议了。”

    容话不明所以的望着霆息,霆息只好进一步解释道“就是那天拍宣传照的事情。”

    容话更加不解“你上次是在帮我,为什么要道歉”

    霆息苦笑道“有一些网友看到片面之词容易过度解读,会给你带来一些不好的评价。”

    容话似懂非懂的点头,“没关系,我平时很少上网。”

    霆息愣了愣,“你不怪我”

    容话眉心轻蹙,“是我该谢谢你,为什么要怪你。”

    容话平时不追星,网络上的东西也接触的比较少,网线另一边隔着屏幕来对他指手画脚的人,对他来说无关痛痒。更何况上次在摄影棚霆息的确是在帮助他,他从心底是感谢对方的。

    霆息闻言,突然把挂在衣领的墨镜戴上,再度攀着容话的肩膀哥俩好似的往前走,“哥带你去采风,我们好好比赛,其他的事都别往心里去。”

    容话心说他真没往心里去,“嗯。”

    走完半个村落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等他们看到溪流时,两人都有些疲倦了。

    容话和霆息分别坐在一块横卧的岩石上休息,容话隔着树枝中透出的缝隙,远远的看见一架从正中断成两半的石桥。

    “那就是被洪水冲垮的石桥吗”容话问。

    霆息看过去,颔首道“应该就是。”

    两人休整了五六分钟,穿过丛林走到溪流旁。

    溪水清澈明亮,泛着漂亮的幽蓝色,林中的树叶随风飘落到溪面,蓝中点绿,顺流而下,景象幽美异常。

    远离村落,没有炊烟的滋扰,周遭空气变得更为清新,容话的鼻间充斥满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

    霆息蹲到溪流旁,捞起衣袖光着膀往溪水里探下去,水面逐渐升高,到了他小臂上方两三公分的样子突然静止不动了。

    “是条浅溪。”霆息打了个寒颤,缩回自己在溪里的胳臂,“就是太冷,跟冰窖一样。”

    容话不疑有他,走到一截断桥的桥头边,视线被桥面上的痕迹吸引住。

    粗糙的石制桥面上,有许多细长的纹路,深浅不一。容话走上残存的桥面,想看的更仔细一些,霆息突然在他身后喊道“断桥就别去了,当心掉下溪里”

    “没事。”容话用霆息亲身测试得出的结论,“溪浅。”就算掉下去也没出不了什么大事。

    跟随容话的摄像在桥下踌躇不前,霆息体贴道“你就别去了,机器掉进水里可就废了。”

    摄像点头,就站在原地拍摄容话的远镜头。

    霆息跟自己的摄像打了声招呼,也跟在容话身后上了桥。容话半蹲在地上细细的观察桥面上的纹路,霆息跟上来,“你胆子很大嘛,也不怕突然掉下去。”

    容话头也不回的朝霆息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旁边来。霆息疑惑的在容话身侧蹲下,“怎么了”

    “你看这些痕迹。”容话指着桥面上纵横交错的划痕,“像不像唔”

    霆息陡然伸出手捂住容话的嘴,打断容话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应该是村里的小孩调皮,在桥没被洪水冲垮时,经常来上面刻画着玩。”

    容话拧起眉,他刚才观察的仔细,桥面上的划痕很深,如果是小孩子们来乱涂乱画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力气留下这么深的痕迹。青灯寺的后山里也常有豺狼虎豹出没,从前同门师兄弟带着他上山玩耍时,他曾见过不少野兽在树上石头上留下的爪痕,那模样十分触目惊心,和现在石桥上的划痕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霆息在镜头拍摄不到的死角朝他使了个眼色,容话迟疑了几秒,点了头。

    “这些小孩昨天看着还挺乖,没想到私底下这么调皮。”霆息转头走下桥,开玩笑道“这座桥会不会不是被洪水冲垮的,而是被他们这群小孩用树枝划坏的。”

    容话跟在霆息后面没说话,临下桥面时,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另一截断桥。

    数条划痕恰好断在桥的边缘处,即便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那条比其他纹路更深、更杂乱无章的痕迹,在日光下也异常清晰。

    就如同是野兽在掉进水中之前,为了求生,拼命的用爪子不断抓紧桥的边缘,可又一次一次滑落,最后留下怵目狼藉的爪印。

    但容话很快打消这个念头,这溪水浅到连霆息一只胳臂都不到,即便有野兽出没,掉下水里也能很快爬起来。

    何必要跟九死一生似的,不顾磨破自己的爪子,也要和坚硬的石头相抗衡

    容话从脑海里搁置这个暂时无法得到解答的问题,令他感到奇怪的还有刚刚霆息的态度。从霆息的眼神里,容话确信对方看到这些爪痕后和他联想到的是一样的,只是霆息最后故意找了另外的一个借口替他把这件事圆过去,容话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答案。

    难道和洪水冲垮桥有关

    他开始胡乱的想。

    “容话过来。”霆息朝他挥了挥手,“你看这里有一架竹筏。”

    容话从思绪中抽离,走到霆息身边。竹筏被搁浅在石滩上,看颜色不算旧,筏上还放置着一条竹篙。

    “我们要不要去划划船找灵感”霆息提议。

    容话一针见血,“我不会划,你会划吗”

    霆息无言以对,正想说几句话为自己辩解,一名后勤组的女工作人员突然从林子后面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她先是对两位摄像做了个手势,两名摄像师对视一眼后,关上了摄影机,停止录制。

    女工作人员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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