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名,公子叫什么”冯露小心翼翼问道,“身为丫鬟总不能连主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本名固,字慎之。”

    冯露慎重点头“我记住了。”她以前也知道,不过这回是他亲自告之的,那就不一样了。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救了自己,在这时代给她生的勇气。

    他不仅是偶像那么简单,还是恩人,是虚幻和现实边际的交连。

    晚饭小二见他们在一间屋子,就将饭菜都端进这里来。

    小二还赠了一壶桂花酿“这酒女子也喝得。”

    冯露以前身体不好,不吸烟不喝酒。这回可以试下了。

    “西湖醋鱼,龙井虾仁,西湖藕粉”冯露遗憾道,“可惜没有叫花鸡,吃它可以去请教洪大哥。”

    黄药师停下杯箸,宽大的青色丝绸拂过桌面“为什么”

    “这个”冯露犹豫,总不能说书里洪七公贪吃,尤为喜欢吃鸡,特别是鸡屁股。对叫花鸡肯定有研究。

    冯露以袖捂脸,嘟囔道“名字和洪大哥帮派有点像,我猜测他知道怎么做。”

    “没有任何轻视无礼的之意。”冯露赶忙补充。

    黄药师轻轻一笑,最近他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他给冯露倒了一杯酒。

    “谢谢公子。”冯露有点受宠若惊,偶像倒得酒哎。桂花酿果不负其名,色泽澄清,回味甘甜绵长。

    喝了点酒,虽然度数十分低,但冯露的胆子又高了不少“公子你没想过回家吗”她知道他想,他在灵隐寺偶尔迟疑的步伐,拜佛时的珍重虔诚。

    黄药师知佛不信佛,他敬畏的,怀想的是自己的母亲。

    她没在意黄药师的脸色“公子应该听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黄药师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他的事需要何人置喙

    一双手,温软玉滑,握住他的双手。冯露眼睛已经盛了桂花清香,有些醉人“我没有爹爹妈妈了。公子还有,还能回家,尚且看一看。”

    说完她一头栽到桌边,幸好二人要得菜不多,否则就惨了。

    这一栽,也消除了黄药师蓄积的怒气。

    冯露已经躺在柔软的床上,罗帐被散开。她赤脚下了床,外面白蒙蒙,有丝红阳在东方渲起。

    她更衣梳头洗漱完后,自己还是完整的,不得不说装糊涂的时候就得恰好。早一点假,晚一点迟。

    黄老板果然没把她刮了。

    小二上了早餐问道“还是一起用吗”

    冯露刚要说不用,门口传来黄药师的声音“一起。”

    他今天穿青色襕衫,头戴文士方巾,一股文质之气尤盛,只是神情冷淡,仍是生人止步状态。

    开饭前,黄药师道”吃完饭,收拾细软衣物。”

    冯露不解。

    黄药师丢下二字“回家。”

    冯露昨日喝得酒不是没影响,今早头就有些晕,又懒于精致梳妆,导致脸色微白。她开怀笑起,驱走了苍弱之色。

    黄药师忽觉此室生光。

    二人坐得丝绸铺垫,琉璃装水的马车里,不急不慢归途,偶尔下车游玩景色,食遍沿途吃食。

    一个月后到了云南丽江。

    黄药师祖上被高宗迁怒流放,最后定居与大宋同样崇兴儒学的大理,也就是现代的云南。

    这里是南方,却与苏杭的清秀水泊,吴侬软语不同,雨水多但更多的是陆地,枣红色脸的锄禾人。

    是众多少数民族汇聚之地。

    驾车的车夫是从菜市口买得,他老家是云南的,他也曾是无忧善舞的傣族少年。听到田间道路熟悉的乡音,粗黑的汉子落下泪来。

    黄药师给了他装着铜币的钱袋“走吧。”说着把他的卖身契撕碎。

    那汉子一时没回过神来,被冯露戳了戳,立刻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多谢恩人,小人毕生难忘。”

    望着此人远去的宽大背影,黄药师忽然更加理解落叶归根的宗族乡土之意。

    他遥望落日天际,声音轻渺“我家住在东城的杏花巷。”这里不是他的宗族根源,却也是家。

    云南没有在大宋的版图里,但这里有大宋的子民。

    一群流落在此的汉人世族,相互依助,买通当地官员,安置下来。将房街改造,修得古朴卓雅颇类京都。

    巷名取自陆放翁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黄冯二人先在酒楼洗漱休整一番,次日到杏花巷。古巷幽深,高大的灌木丛竖立,许多亚热带的植物郁郁葱葱生长。

    白墙灰瓦的建筑,高大银杏树和绿树耸立,绿萝缠绕白墙,一栋栋朱漆大门紧闭,立侍门仆。

    黄药师前走五百步后,他停住。门口的垂髫小儿打量他俩。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溜溜转。

    小孩脆生生问“敢问客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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